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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处在坑道里,敌人不大可能也和他们困在此处,可皇家侍卫们不敢掉以轻心,仍担心会有敌人躲在暗处,是以行走时皆前后守住骁王,以免敌人突然窜出行刺。

  「老矿工说,爆炸后石壁上流下淙淙流水,定是矿山东侧的湖水经剧烈震动渗透进来,假若咱们能挖开已松动的石壁,便能游出去直达湖面。」堵在通道上的巨石难以移动,不过要凿开渗着流水的石壁却比搬动巨石要容易。众志成城,他们既已找对方位,就会有办法离开的。

  「好。」阙竞天带着众人,很快地来到不断流下水源的石壁处。

  「大王,此处石壁松动,可以轻松凿开。」老矿工老经验地向阙竞天报告他的发现,指导众人以手中现有的佩剑、工具来凿壁。

  众人听从老矿工的指导,各自站好位置,以免在凿开石壁时,反而被砸伤。

  「大家不要急躁,一步一步慢慢来。」阙竞天声音沉着,稳定众人迫切想离开的心情。

  「是。」皇家侍卫听从他的吩咐,遵照老矿工的指点,以剑尖敲击石壁,使之更为松动。

  皇家侍卫队长站在阙竞天身前,以防有石块落下会砸中阙竞天。

  第8章(2)

  「等会儿石壁移开后,妳记得要马上深吸口气,本王会抱着妳泅水游向湖面。」阙竞天轻声对她说道。眼下她的病况虽然好转,且尽管她会泅水,但毕竟不如平时健康,他不能放她独自冒险。

  「好。」她软软地听从他的吩咐。

  凿挖着、凿挖着,很快地,石壁就被众人凿开,在石壁坍倒下时,湖水涌入,众人只来得及马上深吸一口气,便沈入水中。前方由四名皇家侍卫负责开道,阙竞天与江丝绮在中间,两人的左右及后头皆有侍卫保护,所有人动作一致,拚命向上游。不会泅水的老矿工则由一名皇家侍卫负责带领,紧紧跟随着大家。

  众人努力游向光源处,冲破水面,时已月上中天,众人见到皎洁的月光,嘴角不禁噙着微笑,游向岸边。

  先行上岸的皇家侍卫警戒防备,阙竞天抱着江丝绮随后上岸,其余人仍旧整齐划一地守在阙竞天身边,不敢松懈下来。

  「丝绮,妳还好吗?」上岸后,阙竞天首要关心的就是她的情况。

  「很好。」冰凉的湖水使她全身颤抖,她不想他担心,轻颔首。

  「妳这个傻瓜,都冷成这样,还说很好。」他叹了口气,更加心疼。

  「我真的没事。」她的声音破碎,小声抗议。

  「你救了本王及众人的性命,本王要好好答谢你。」阙竞天急着带她回去让大夫诊治,但在回去之前,得好好答谢老矿工才行,他转身望着一样湿淋淋的老矿工。

  「能助大王与诸位官爷一臂之力是小人的荣幸,况且这回是集结大家的力量才有办法离开,小人愧不敢当。」老矿工害羞得不敢接受阙竞天的答谢。

  「大家皆有功在身是事实,你也就别跟本王推辞了。你随本王一块儿回『松涛别馆』,本王要奖赏你。」阙竞天不许老矿工再谦虚,要老矿工与他们一道儿走。

  「谢大王!」老矿工不再推辞,感谢他的恩赐。

  于是,逃出生天的众人在黑夜中悄然无声地疾行回「松涛别馆」,他们暂时不声张,就是想让设下陷阱的人误以为他们已死在坑道中,以免节外生枝,延缓他们回到「松涛别馆」让大夫诊治江丝绮的速度。待阙竞天一行人平安顺利地回到别馆后,会另行派人前来通知还在坑道寻找他们踪影的勇武将军等人。

  深夜里的「松涛别馆」戒备森严、寂静无声。已让大夫诊治过,服下汤药的江丝绮全身柔若无骨地倚在阙竞天怀中,两人共同躺在床榻上。她已亲眼确定陈坚虽负伤,但并无大碍,只是她在「栖风矿山」受到太大的惊吓,心魂未定,以至于现下还不敢闭上眼睡觉,担心一旦闭上眼再醒来,会发现这全都是场美丽的梦境,其实她还独自被困在坑道中,饱受幽闭恐惧症与气喘发作的两相折磨。

  「怎么不睡?还感到害怕吗?」阙竞天心疼地望着她瞪得老大、透露着惊恐的双眸,怀抱着她的双臂用力圈住她,想将自身的力量传递给她。

  「我不累,不想睡,你累了先睡没关系。」她摇首,不否认恐惧仍笼罩在心头。

  「本王也不累。」阙竞天不愿任她独自一人恐慌,不管多晚、不管要花费几天才能够平息她内心的恐惧,他都愿意陪她。

  「那……陪我说说话好吗?」她需要有声音陪伴。

  「好。」阙竞天轻抚她的背脊,让她放轻松。

  「我的病……从出生就有了。」她深吸了口气,缓缓对他道出她的过去。

  阙竞天静静听着,并不打断她的话,大夫诊治她过后,低声向他禀告,也说她的病根子是小时候就带在身上了,需得多加注意。目前除了得定时让她服用汤药外,也要留意她的情绪变化、周遭保持洁净与天候转变,别让土尘、寒气侵害到她,就不会有事,言下之意,她身上的病根子无法根治。他决定明日一早便带她启程回白玉城,让御医再为她重新诊断,开立更好的药方,避免她再次发病。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我爹娘不要我,在我刚出生时,他们就把我遗弃了,我被他们遗弃在像风国的驿站的地方,我们那里的驿站有可以让人放行李、物品的柜子,他们悄悄把我丢弃在里头……许是刚出生的我想要求生,所以在柜子里哭泣,外头的人本以为是野猫被锁在柜子里头,等他们撬开一看,才赫然发现竟是个小婴儿。」她聆听着他的心跳,自嘲一笑,心头满是苦涩酸楚。

  阙竞天听着她诉说悲伤的过去,听见她被遗弃在柜子时,全身猛地一僵,充满愤怒。他无法想象她的爹娘怎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倘若真不想要她,大可将她送给别人养,而不是像丢弃废物一样地将她丢弃在上锁的柜子中!他们根本就打算置她于死地,倘若她没有哭出声引起他人注意,早就死在里头了!他的心为她淌血、痛着。

  「再加上,小时候被其它大孩子欺负,将我关在紧闭的衣柜中,以至于我从小就无法忍受待在黑暗之中,所以今天被绑到坑道深处,才会那样令我害怕、发病。」她握紧他的大掌,感受他的热度。

  「后来是谁抚养妳?」他低哑着声问。莫怪她曾要求他,让她能在夜里到「春泽轩」过夜,原来全是因为黑暗会吞蚀她的勇气,想到这,他的心更加揪疼,恼怒自己为何不能早点明了她的恐惧,反而使她夜夜待在恐惧中,可恶!

  「是江院长,她不仅抚养我,也抚养好多遭到爹娘遗弃的孩子,她就像我娘一样,对我很好很好。我在孤儿院和雪葵、甜甜相识,说来巧合,我们都在同一天遭到爹娘遗弃,所以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像亲姊妹般相互扶持。」谈及雪葵和甜甜,她的嘴角便泛起温暖的微笑。

  「在鹦鹉洲和妳相会的就是她们两人?」阙竞天忆起大臣曾说,她在鹦鹉洲和另外两名女子相会,猜想那两人就是她口中的雪葵与甜甜。

  「对,就是她们。」

  「妳们的感情那么好,那么妳待在风国时,会常常想到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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