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母向他们俩道歉,怪自己太心急,没先问过他们的意思;接着俞蔷向母亲道歉,忏悔自己话说重了,伤到妈妈的心;然后,韩耿介向俞母道歉,没有好好管教女朋友,俞母连忙揽下责任,说是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关心女儿……
总之,这道歉大会最后让俞母和女儿抱在一起大哭,多年的疏离就在这大和解的气氛下化解了,和乐融融。
韩耿介出院后,俞母让他多休息几日,还吩咐女儿一定得好好照顾他,帮她把行李都打包好,就暂时住他家当特别看护。
「这么急着把我推去给别人养喔?」俞蔷开玩笑地说。
「女儿大了,早晚是人家的,我已经看开了。」俞母嘴上这么说,想到女儿有天要嫁人,倒真有些不舍。
「欸?欸?欸?」俞蔷喊冤。「我可没有要那么早嫁人,这事不赖我。」要看开也该是看开姊姊那件事。
不过,既然母亲大人愿意再多放她几天假,她当然恭敬不如从命,清晨一睁开眼,就往韩耿介住处跑。
叮咚!叮咚!
她按下门钤,手摆背后,乖巧得像个小学生进老师办公室。
没多久便耐不住等待,开始像只小麻雀,一会儿左摇右晃、探头探脑,一下子贴着铁门偷听屋里面的动静。
房间门打开了……
拖鞋的声音愈来愈近,接着,铁门大锁「咔啦」地一声,她迅速蹲下,让韩耿介找不到人。
叩!
「喔——」
韩耿介推开门,只听见一声惨叫,没见到门外有人。
低头一看,有个小笨蛋捣着额头,哀哀叫。
「撞到这里?」他立刻蹲下去揉揉她的额头。
「嗯……好痛。」她泪水都飙出来了。
「干么蹲在地上?」
「想『熊熊』站起来吓你……」
「来我这里这么多次,还不知道门是往外推的吗?」他一直猛压抑住嘴角,完全被她打败。
「突然间忘记了……」她还是十分「带赛」,每每想做坏事就马上遭到现世报。
「嗯……噗……」他不是不心疼她,但是,有没有必要一大早就这么搞笑,叫他怎么忍得住。「哈哈——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其实我记得,故意逗你开心的啦!」她按住额头,逞强说道。
「就算想逗我笑,也不必把命赔上,呵……」他笑到肚子饿。「你今天不用上班?还是又跷班?」
「总经理命令我来照顾你的,好心没好报,亏我还带早餐跟水果来探望你,笑成这样……」她嘴里叨念着,其实自己也很想笑。
不管多乌龙、多离谱的事,就是通通都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好感动……」他赶紧搂她进屋,好生侍候着。「姑娘如此厚爱,这叫小生如何报答才好。」
在俞蔷面前,连一向严谨自律的韩耿介也变得有些无厘头,所有跟她相处久了的人,没有不被她传染到「笑病」的,一件小事就能笑得唏哩哗啦。
俞蔷喜欢逗身边的人开心,她说,这是她的「天职」,不过,笑到肚痛可就不能怪她了。
「就以身相许吧!」她垂涎地望着他急忙来应门,忘了披上外衣的好身材。
说来可悲,被衰身附身的她,到现在都还没顺利尝到「爱的初体验」,现在就算她有心设计,韩耿介恐怕也「力不足」吧!
「真的要我以身相许?」他挑眉问,又来了,光说不练,以为他现在「不行」?
「算了,我知道你身体还很虚弱。」她拍拍他的肩膀,体贴地安慰他。
「俞小姐……」他很君子不代表他是柳下惠。「你是不是很想体会一下我在医院里三天无法下床的滋味?」
「怎么体会?」
「不是要我以身相许?」他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欸?」她瞪大眼睛。「现在?」
「择期不如撞日。」
「啊、啊……」她被吓得鬼吼鬼叫。
「现在叫已经来不及了,担心我身体太虚弱厚?」
「看得出来你真的已经完全痊愈了……」他抱起她就如拎起一只小猫那样轻易。只是……她就只会耍耍嘴皮子,哪里真懂什么叫「以身相许」啊!
「光看不准,一定要试用看看。」他将她放倒在床上,一下子便压到她身上,而那两只满天飞舞的小手,也被牢牢地圈在他的手臂下。
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太明显了,那欲望太明显了……俞蔷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次在医院里瞄见的「庞然大物」……
而那「庞然大物」此刻便抵在她的大腿内侧,惹得她浑身躁热烧烫,羞赧不已。
「我刚刚开、开玩笑的……」她既紧张又期待,搞笑的本性就要蹦出来了。
「是吗?」他一手覆上她柔软的胸脯,没有通知一声,就那么迅雷不及掩耳,不让她再有机会反悔。
「嗯……」她不自觉僵了僵身体,一股奇怪的电流在身体里到处乱窜。
他俯身封住她的唇,指尖滑溜地钻进她单薄的衣物中,顺着纤细的腰身,缓缓地往上游移。
她的身体更僵了,像预知即将会出现什么惊险刺激的感觉,全身的毛细孔都闭塞地肃静等待……
细滑的肌肤贪恋地磨蹭着他紧实的肌肉线条,这亲密的接触令人颤动、令人心悸。
感觉他的欲望正以可怕的速度滋长中,那神秘教人好奇的想像令她口干舌燥。
结果,她的「爱的初体验」就在一阵刀光血影、兵荒马乱、哀鸿遍野中惨烈地阵亡了。
俞蔷瘫在床上,弯成一只煮熟的虾子,靠在韩耿介怀里,佯哭地说:「我妈怎么可以叫我来照顾你,分明是把自己女儿推入火坑……」
韩耿介揉揉她的脸,苦笑。「我也觉得总经理是派你来折磨我的。」
被单下,他的欲望依旧昂扬屹立,她挑起了战端,却不负责善后,这女人,耍赖是她的专长。
「好累,想睡觉了……」虽然她只撑了那么几分钟就喊投降,不过,现在这样偎抱着的感觉,也很好。
像对新婚夫妻,每天清晨都想赖床,想赖在对方的拥抱里。
「什么事都没做,累什么累?」他笑她根本就是懒,还说要来照顾他,什么都没吃到半口,早餐也还躺在厨房里,结果她想睡觉?
「不管……」她吐吐舌头,伸手环住他的腰,细致脸庞在他的胸毛上钻啊钻的。「好舒服……」然后一只脚也开始磨蹭他的腿毛,她一派天真的自得其乐,完全陷他人于苦难而不顾。
他也只能压抑,只能任由她折磨,只能想——他欠她的,欠很大。
肌肤亲密地贴合,暖暖甜甜的氛围弥漫在这幽暗的房间里,慢慢地,俞蔷的身体内似乎起了一种未曾有过的骚动,酥酥麻麻的,像要蚀软她的骨头,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心头啮咬钻动。
「喂……」她抱紧他的腰。
「怎么了?」他撑起身俯视她。
「那个……怪怪的……」
「哪个怪怪的?」
「肚子……」
「肚子痛?」他揉揉她的肚子。「还是肚子饿?」
他这一揉,她更加心痒难耐,扭着腰,将脸埋进他硬邦邦的胸膛,伸出纤细的小指,在他肚皮上画圈圈,小声地说:「好像……想要……」
「嗯?想吃什么?」
「不是那个……」她扭来扭去,就是不好意思把话说明。「你是经理,你怎么会不知道……」
「呵……」他这经理还真难当,有人家她这么无赖的吗?
「肚子下面一点点……」这已是她最大的暗示了,再问,她就要挖洞把自己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