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触抚激起了另一波强大的快感,感觉到他的逐步进逼,她害羞得想并拢,他却用他的膝架开了她的腿窝,轻易地破解了她的阻挡,反而让他毫不费力地攻城掠地。
「你明明就是……」就说他一定不安好心眼,先让她在热水里泡得昏昏沉沉,让她没有力气反抗他的折磨。「别骗我不懂,马儿交配都很快的……啊……」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陡然加快的律动给逼得咬唇。
拿他和马儿比?这算褒还是贬?武朝卿将对她的着恼全化为行动还诸她身上,用手指模拟着欢爱的节奏,要她在他的带领下体会她昨晚无法感受到的美好。
被他燃起的欢愉几乎将她推至疯狂的边缘,那种不曾体会的感觉让她好怕,却又忍不住拱起身子让自己更贴近他的碰触。
不行,她承受不住了……就在她想叫他停止的同时,一股强大的情潮瞬间将她淹没,她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无助地攀住他的臂膀,任由自己在他的怀中颤抖。
天呐……她真的不行了……想到还要迎接昨晚那种难熬的感觉,她不禁想要开口求饶,但那股方褪的激情还在体内余波荡漾,她连申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睡意又整个席卷而上,感觉到他让她平躺炕上,她有种豁出去的感觉。要杀要剐都随便他了,让她闭着眼吧,就算痛她也管不了了……
她没发现,预期中的侵犯并没有降临,甚至在她呼吸已变得平缓,睡到不省人事时,身旁的那个男人仍没有对她动手。
他只是侧躺着,单手支颊,着迷地将她的睡容敛进眼里。
折磨?想到她对他的控诉,他微恼地挑起一眉,谁折磨谁还不晓得呢!
「如果不是要让你恢复及适应,哪那么轻易放过你?」他贴近她耳旁轻道,换来的是她孩子气地朝他怀里偎近,彷佛在嫌他太吵。
再多的欲火中烧,都敌不过她这透着依赖的动作,他叹了口气,脸上却盈满了笑。
等着吧,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折磨」,他期待她的求饶,更渴望她的势均力敌。
第7章(1)
她想不透。
一直到多日之后,袁长云进城处理事情,在茶馆稍作歇息时,心思一空下来,这个困扰她已久的疑惑又浮起。
即使后来他每晚都将她吃乾抹净,也让她明白那恼人的疼痛只属于初夜,她还是不懂他首次让她领略到欢悦的那一晚,为何只做了一半。
难道是她睡着了不记得?还是她弄错了?但不可能啊,后来每一次的经验告诉她,若他真的做到底,就算她再累也别想睡着。
「客倌两位是吧?请上座!」
一旁的吆喝声让她记起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茶馆,明知没人会看穿她在想什么,她还是尴尬了起来,赶紧举杯啜茶,努力克制因忆起那些画面而不住狂鼓的心跳。
只是她真的不懂……她把玩着茶杯,没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又绕了回来。
他不是为了让她怀有子嗣才碰她的吗?但他这么做,不但没办法让她怀孕,他也没有任何好处,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还有,他的熟稔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他一个吻或一个触抚,都能轻易焚烧她的理智,她却生涩到只能承受,被他引燃的激情火焰扰得无法自已。
想到必须要有多少经验才能累积成那种本领,她的心就像有小虫在啮咬着,又酸又刺,那不同于纯粹愤怒的复杂情绪,让她心情更加烦闷。
她好想找人问,不是那些和他站在同一边的臭男人,而是一个能帮她解答困惑,甚至是传授秘诀的手帕交……她暗叹口气。
老实说,她有点想念大嫂。从小就和男孩玩在一起的她,根本没有知心的同性好友,突然间,有个活泼开朗的小女人硬闯进她的生活,却在逼人习惯她的缠黏之后,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南方人都是这么翻脸不认人的吗?如同当年那个老爱逗她闹她的漂亮小男孩,在诱她完全付出信任之后,却摇身变成一个城府深沉的人,用贪婪算计狠狠刺了她一刀……
察觉自己连喝个茶都会陷入沮丧,懊恼之余,她仰头将手中那杯茶一饮而尽。
不要再想了!除了恨他,她没必要对他有任何想法。
她的诡诈不及他,想再多都无济于事,倒不如将所有心思全用来守住家产,也因此她才会三天两头就进城一趟,确定属于袁家的钱财仍安安稳稳地存在钱庄里。
更何况,她把握到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只要大哥没打算分家产,属于她的那份就算再多也只是空谈,他根本就拿不到手。
他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爱拉拢人心就随他去吧,反正做再多都只是白费苦心,她牺牲自己换来免费的良驹,这笔买卖还是她赚到呢!
她振作起精神,扬手招来店小二。
「再上壶茶,四色果乾、豌豆黄、枣泥饼都各来一碟。」她要吃饱喝足才回去,至于他,就傻傻地怀抱大好美梦为他们袁家做牛做马吧!
当她正等着点心上桌时,有人走近。
「袁姑娘,果然是你,我还想着这声音真耳熟呢。」那人问也没问就直接坐下,还自己倒茶喝。「都进城了,怎么没去我们铺子看看?你好久没跟小店买货啦!」
认出那脑满肠肥的模样,袁长云脸色一沈,而此时店小二送上点心,他竟也不客气地大快朵颐了起来,她必须握拳才能忍住没将他揪起扔出去。
这个施老板专做马秣买卖,人很不老实,偷斤减两被她捉到还死不承认,有一次她差点和他在街上打起来,要不是大哥拉住她,她真的会当场将这臭老头扭送官府,自此之后,她再也没跟他叫过货了。
都不相往来了他还来找她干么?还好意思吃她叫的点心?看到他吃得狼吞虎咽,袁长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连你大嫂偶尔也会到小店逛逛呢,她可精的哩,可惜啊南方人就是信不得。」完全无视她的敌意,施老板嘴里塞得满满的还能说长道短。「瞧,花了聘礼辛苦娶回来,结果就这么跑了,啧啧啧,真帮你们心疼呐!」
袁长云眯起眼。她懂了,这施老板绝对是在大嫂手上吃过亏,现在逮着了机会来落井下石。
她是不清楚大嫂那笑脸迎人的小小个子怎么制得住这施老板,但能让他恨到连人都离开了还来捅上一刀,不论大嫂做过什么她都只觉得替她感到骄傲!
不容对方如此诋毁家人,她正要开口叫他闭嘴,却听到施老板口沫横飞地继续说——
「像你嫁的武家不也吃过南北联姻的苦头?用难得一见的宝马换了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用女人,还只生了个儿子就跑去寻短,这损失可大喽……咦?你大嫂好像连个子儿都没蹦出来就跑了?唉,明明就有前例,怎么就学不乖啊!」
怎么连城里的人都知道她出嫁这件事?袁长云正觉懊恼,没想到施老板接下来的话完全震住了她,让她连那幸灾乐祸的攻诘都无暇顾及。
他说的那人是她从未谋面的婆婆?只是……她听过的传闻并不是这样啊!是施老板在乱造谣吧?他的个性本来就爱兴风作浪,加上事隔太多年,才会将事实越说越离谱……
她要自己别被没有根据的蜚短流长影响,但想到他当年那唯一一次在她面前显露的难过表情、想到武父对他的冷淡,以及小时候大人一提到此事就压低嗓音的场景,陡然揪拧的心口让她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