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因为她的美丽而让导演和剧组人员们释出难得的好耐性,但记者媒体们却没放过她,没多久,以“空有美貌的花瓶”为标题的一则耸动娱乐新闻但登上头版。
所有娱乐传媒仅报道了一次,就让“TERSOS”的内部高层将这场插曲处理掉了。
对旗下艺人要求甚严的黑毓,当然不可能让相同的事情发生第二次,马上派人为秋甄安排一连串的演技课程,日夜训练。如同点石成金一般,秋甄很快就学会了如何去掌握演戏技巧,后续的拍摄非常顺利,直到一场僵持了三天之久的吻戏,让她的美丽首度失去用,耐性极高的导演,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到底会不会演戏啊?只是叫你亲个人,又不是叫你去死?有这么难吗?像根木头一样,难道你没有接过吻啊!”
她真的没接过吻。
对她极为了解的严凯暗自叹气,举步上前安抚导演的情绪。
在片场的剧组人员虽然也耐性尽失,但瞧见秋甄自责难为的模样也不忍再骂,只能好言相劝,唠叨几句。
“你就当作在吻你爱的人不就好了?一定要这样吗?一场吻戏拍三天了还没搞定,已经严重影响后续的拍摄进度了啊!”
“是啊,你看,因为你把气氛都搞僵了。”
“拍戏本来就是这样嘛,你就别太在意了,好吗?”
嫉妒秋甄拥有绝艳面容的女主角则凉凉地在一旁看戏,讪讪开口:“装什么清高啊?又不是叫你吻丑男人,季风这么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吻他都没机会呢!啧啧啧,要是被季风的粉丝们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说?”摆明的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对于秋甄的拒吻,饰演男主角的季风感觉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双手环胸愤愤不平,扬言要罢演,觉得秋甄根本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原本怒气难平的导演,在严凯的安抚下缓和了许多,决定休息半个小时后再重拍。
秋甄一脸抱歉地垂首跟在严凯身后,不敢与任何人有目光交集,才进到专属化妆室,坚强的城墙就崩塌了一角,掉出无声泪水。
回身将她压进化妆椅内,严凯不解地轻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抿直了唇,秋甄不肯说一句。
“你不说事情无法解决。”盯着她摇头的泪容,他若有所思。“如果你不肯说,那就代表你哭完后就能进入工作状态,将这场耽搁了三天的吻戏拍完。”
“我……”
“嗯?”严凯没逼她,等着她开口。
但这一等,十分漫长。
“秋甄,我们没有时间了。”
她抬眸,望着严凯,眼底的讯息是那样的透彻。
“说吧,你藏不住心事。”简直太明显了,他根本无法忽略。
“我爱……”
第4章(2)
没等她话说完,严凯已经从她的眼里,看出她所隐藏的心事,先制止了她。“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处理。”
秋甄爱上了一个人。
身为资深经纪人且日夜跟在她身边看顾,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反常,更不可能不知道她里的那个人是谁。否则,以她的敬业,不可能僵持那么久。
“严凯哥……”
这是秋甄第一次看到处变不惊的严凯皱眉。
她其实很清楚自己不该爱上那个男人,但她没办法,真的完全没了办法。
从怀间拿出手机拨回公司,秋甄听见严凯以很严肃的声音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请黑总裁接电话。”
接着,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黑毓有没有接电话,他们谈了些什么、谈了多久,她完全不晓得,一迳沉浸在自我的思绪里,直到从不为任何艺人出面的黑毓,来到拍片现场。
中场休息从半个小时变成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在导演拍摄其他演员的戏分期间支开了所有人,唯独黑毓和秋甄两人待在化妆室内。
无言以对。
黑毓没有问她的反常,而她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无法对他诉说。
宛如一个世纪般过后,黑毓站起身走向她,弯下身两手搭上椅背,将她圈在近距离的范围里不得动弹。
“我……”
什么话都还没有说,也什么都还来不及说,黑毓就吻了她。
并非浅尝即止的吻,而是深浓地将她的唇吞没,探出舌强制窜进她的芳檀捣弄、霸占,吞噬她的气息,她的纯真与透彻。
他冷静的将她变得无法冷静,让她轻喘、颤抖,情绪激动得无法自拔,却残忍地在她要全心投入时退开。
秋甄抬手轻抚被吻肿的唇,一脸的春色眷恋被疑惑掩没。
“初吻?”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了,黑毓对于她的沉默耸肩一笑。
“这样可以了吗?”不等她自茫雾中清醒,他犀利的问话像一根针,穿透薄雾笔直射入她的心扉。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初吻的话,就不需要那么在意了吧?”
他的口吻,像在嘲笑情窦初开的小妹妹,对于初吻有着莫名其妙的坚持。
“你为什么要吻我?”
“将初吻给了心爱的人,应该就够了吧?”黑毓松开对她的圈制,站直身低睨她,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懂。”
“现在,你没有任何理由拍不好那场吻戏了。”
意思就是——他已经达成了她的心愿,所以无须再继续那样无谓的坚持,是吗?
好过分……
她不仅不接受任何人的爱,更不容许任何人爱他。
只要爱上他的人,都会受伤,而且是遍体鳞伤,以最狼狈的方式……
“你根本就不懂爱。”望着他,她的眼中充满心碎。
“你本来就不该爱上我。”这是他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警告过的,就算他没有,其他人一定也会好言相劝。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就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就算等待她的是伤心,为什么不可以?
爱一个人的心,是自由的不是吗?
“因为我不稀罕。”冷漠的回视,伤透了她的心。“我不稀罕任何女人给的爱情。”他不想爱,更不会爱。
“就算你不稀罕,但我……”
“这只是一场交易。”望着她眼底的期盼,他无情的又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忘。”
他将她带离贫困的世界,而她成为他需要的一项商品。
“但你来了,为了我而来,不是吗?”
不知为何,原本淡漠的眼,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充斥了尖锐的刺,疏离而无情。
“你以为我有多少时间浪费?”
“黑毓……”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父母的梦想已经不再是你的生活重心?”
“我父母的梦想,依然是我的目标。”
“既然如此,你就该无心去想其他。”
“不要……”从他的眼神,她知道他将说出对她而言无比残忍的话。
但他丝毫不理会她眼中的乞求,冷漠无情地抨击:“我不希望你因此变得毫无价值。”
他还是说了,不留颜面地践踏她的心。
“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商品,对我而言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不要再说了!”
“你认为,我有可能爱上你吗?爱上你这个,我亲手创造出来的商品?”
“够了!”他带有讥讽的神情和语调,让她感到彻底难堪。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害她?难道爱上他,是罪大恶极的事吗?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追求爱情?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了。”
纵使金钱还得了,但他们之间,毕竟纠缠了太多无法偿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