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声音让她惊讶抬眸,眼前的阙明翰优雅迷人,但俊脸上的脸色微微苍白。
「谢谢,我心领了。」辛芙蕾没有料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又见面了!下一秒她立即隐去脸上的惊怔神情,冷静地将帐单抽回来。
她拎起昂贵的皮包站起身,越过他身边打算离去,不想和他多谈,因为多看他一眼,就会让她的心多痛一次。
「我抱病飞来香港谈费纳精品旅馆的案子,刚刚已经敲定要跟对方合作了,不知这个消息辛执行长有没有兴趣知道?」他捉住她的细致皓腕,面带微笑,如话家常般地说道。
阙明翰会遇见她纯粹是意外,他来香港出差时总是习惯住在这家饭店,会到咖啡厅来坐坐,为的是打发时间和思考事情,没想到却意外遇见了她。
她的美丽冷傲,依旧令他移不开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走过来。
但这一次,他不是为了追求她,而是等着撕裂她脸上那过于骄傲的神情,给背叛他的辛芙蕾一个教训!
「你……说什么?」他生病了?
她僵住,低头瞪着被他箝制住的手腕,瞪着有一道擦伤痕迹的手背。
「你想听的是我出车祸受伤的事?还是费纳精品旅馆的合作案?」他捉住她手腕的力道更强劲了些。
她惊愕地看着他——他出了车祸?为什么?因为那晚从她住处离开后,下山时开车开太快,才会出了车祸?
「我出车祸是拜你所赐,那天晚上我开快车,在回家途中撞上山壁,幸好我好运地捡回了一条命……至于费纳精品旅馆的合作案,则是我出院后积极争取的案子,我抱病来香港,就是专程来处理这个案子,并且在一个小时前跟费先生签约了。」
「你弄痛我了,请放手。」她痛得拧眉,心惊地听着他述说发生车祸的事,虽然他轻描淡写带过,但却让她感到惊慌无比,至于费纳精品旅馆的合作案,比起他命大逃过一劫的事,突然间好像不重要了。
「就这样?你不生气吗?又一次成了我的手下败将?」他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起身,高大的身躯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骄傲的辛执行长,想必恨死我了吧?」
「对!我恨透你了!」经他提醒,一时间新仇旧恨全都涌上心头。「我痛恨当你的手下败将,更痛恨你用无耻的手段让我松懈工作,逼我拱手让出了费纳精品旅馆的合作案!不过我告诉你,就算这个案子你又赢了,却赢得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她一股脑儿把心头的怒气发泄出来,说完后,她发现她的声量在咖啡厅里造成小小骚动,她尴尬地转身就走,边走边拿出现钞,快步走到柜台将现钞和帐单放下便离开,快速踏进电梯里,按下关门键。
阙明翰大步跟上来,抢在电梯门关上前,也走进了电梯。
「你跟来做什么?」她转过来面对他,美背抵着镜面,愤怒地质问他。
「请你解释什么叫『我用无耻的手段让你松懈工作』?」他冷声要求她说清楚。「还有,我签下这次的合作案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哪里不光明正大了?」
这些话很奇怪,让他感到不对劲!
「这要问你自己啊,你怎么反过来问我?」她不想回答,不愿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因为他的蒙骗太过恶劣,让她恨透他了。
「我根本不知道答案。」他再把问题踢回去。「今天你没有给我一个好解释,我不会走开。」
一个直觉闪过脑海,让他坚持非得到她的解释不可。
叮!电梯在此时抵达她所按下的住房楼层,他干脆拉着她走出去。
「放手,我的房间不欢迎你。」她气得极力想要挣脱他。「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少来纠缠我。」
「真巧,我的房间也在这个楼层,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出借我的房间,让我们好好谈一谈。」他拉着她往前走,走到走廊尽头,然后拿出卡片一刷,房门应声而开。
下一瞬间,她被拉进房间里,房门在下一秒被关上。
「你这无赖!你竟然强拉我进房,难道不怕我告你性骚扰吗?」她的背抵着房门,美丽的雪颜燃着怒火,瞪着他。
「我怕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他的双手架在房门上,他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和门扇之间。「辛芙蕾,我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你就和爱德华打得那么火热?你明明亲口跟我说,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心痛过,也以为自己对这段痛彻心肺的感情觉悟了,但直到此刻,他才发觉他的心依旧痛着,觉悟根本只是假象,他心里还在乎着她。
很在乎、很在乎!
为什么?因为那是一个谎言,一个她编出来的谎言……辛芙蕾紧抿着粉唇,不愿透露半个字。
「你跟他是真的?」她不说话、不肯否认的态度,让他心寒。「告诉我,我要你亲口证实!」
「绝对是真的。」她冷漠地说谎。
真的听她亲口证实,他心寒又心痛,神情痛苦且苍白。
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席卷而来,后脑勺轻微的疼痛感让他觉得不适,他手臂一松,整个人靠向她纤细的身子,他的呼息声变得短促。
「你、你怎么了?」见他身躯一沉,她察觉不对劲,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肩头。
他额头冒着冷汗,勉强地支撑着,转身走往沙发,跌坐下去。
「我去找饭店经理,叫他找医生来好吗?你看起来很不好。」她紧张地蹲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庞,看着他紧抿着线条浅薄的方唇。
她不安的站起来,转身要找电话打,通知饭店经理。
「别走——」他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我有些头晕,这是因为后脑受到撞击后,有轻微脑震荡的现象,这情况会慢慢好转……」
他不听医师的建议,拒绝住院接受观察,急着飞来香港谈合作案,身体会出状况,全是因为他不听劝告使然。
「如果情况有好转的话,你不会这样。」她难掩担心地数落他。「我坚持找医师来看看你的情况,如果你不想莫名其妙昏死在饭店房间的话,你最好听我的。」
「如果你坚持这么关心我,何不给我一个明白的解释?让这段感情结束得漂亮一点,不要让我一个人独自承受伤痛。」他同样坚持非得得到解释不可。「为什么要变心?你为什么要将我伤得这么重,而你却一点都不心疼?」他悲痛地控诉。
「该提出解释的人是你!」她拒绝地别开脸,不看他那难掩痛苦的脸庞。
她的心难道就不痛吗?错在先的人是他,明明是他!
「好,那你告诉我,我该解释什么?」这女人太骄傲,要她低头解释简直要她的命。
他很会装傻。好啊,那她就直接戳破他的谎言好了,看他如何解释清楚。
「我公司负责这次合作案的专案负责人告诉我,就在我休假的期间,风华集团的香港负责人突然积极地跟费先生接洽,为的就是要抢走合作案。」
犀利美目盯着他,她想从他的神情变化看出他的深沉心机。
「所以,你认为我表面上跟你交往,私底下却利用带你度假的机会,让你松懈工作,乘机派我弟弟抢案子?」
阙明翰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傻眼。
「你敢否认吗?」他还继续装傻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