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系玦这次是犯了她的大忌了。
“师父,玉梅有事禀报。”玉梅随后追上,附在姚凤耳边将方才顾冬晴的事全都说了一遍。“赵家有人想对大师姊不利,我们可得注意。”
“好,很好,看来这回得由我亲自出马,来会会我们‘百花谷’的亲家了!”姚凤双眼迸出火光,几乎都快要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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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站在赵家大门外,紧锁着前、左、右三个巷口的车况,恨不得一个眨眼,顾冬晴就坐着赵家马车出现在她眼前。
“都一个多月了,不是说二十来天就能回来了吗?”她已经连续十几天到府外等人了,在家里实在坐不住,想到女儿干皱的皮肤、痛苦的呕声就难受。她对身畔同样焦急的赵父问:“是不是我太心急了?要纳玉儿为妾的事,应该等冬晴从‘百花谷’回来再提,你说她会不会一气之下,不顾玉儿生死?”
“我也说不准,当下我们都慌了,急着替玉儿找救命心药。”从没想过女儿会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她以前是个多爱撒娇、多贴心的孩子啊!赵父叹息。“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只盼他们现在已经在回府的路上。”
“如果冬晴不回来,玉儿该怎么办呀?老爷,你说还有其他法子可以救玉儿吗?”好好的一个女儿变成这样,她的心头肉呀……
“……就看能不能找到卖药的郎中,直接向他买解药或问源头了,大不了数目让他自己开口。”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就怕找不到,没法让他花钱打通关系。连顾冬晴都着急得很,看样子他们得做最坏的打算,只是在用尽方法之前,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了。
赵母乍见曙光,能救赵凝玉,什么办法都好。“是呀,老爷,我们一开始怎么没想到呢?都怪我们急糊涂了,把希望全押在冬晴身上。快,我们快找玦儿去,他在外头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能请他们帮忙找的话,玉儿解毒的机会就大了!”
“不用麻烦了,丧尸散的解药在这儿。”姚凤和霓裳由赵府屋檐翻身而下,见到赵家父母惊吓心虚,又满是欣喜的复杂表情,姚凤顿时眯起一对美目。“想救赵凝玉,可以,先跟我说清楚要赵系玦纳妾,娶的还是赵凝玉是怎么回事?”
难怪冬晴回谷后死活不肯说出前因后果,要她别问,尽管安排人送解药便是。哼!要她姚凤送上丧尸散的解药为他们的女儿治毒,他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却要送她女儿上西天,天底下哪有这等蚀本交易!
“你、你是谁?”赵父指着盛怒中的姚凤惧怯的问,防卫得很。
他原本就不指望顾冬晴回谷不会碎嘴,早就有所准备,也想好一套说词,毕竟玦儿还没迎娶玉儿前,就没有纳妾一事。
而且他一旦抬出玦儿来,顾冬晴几乎都会照办,无论是替府里杂役看诊,还是回谷取药,只要他能祭得出说词,她就一定会心软,他就是赌顾冬晴在意玦儿这点,只是他万般没有想到上门理论的女子光是眼神就让他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想好的说词一个字也吐不出。
“‘百花谷’谷主,姚凤!”她一闪身,瞬间移往赵家二老身后,喝阻他们想进屋躲避的念头。“知道怕了?蛤?还不快点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胆敢避重就轻,我就算花上十来年的时间,也要让赵家百年药材基业断送在你这一代!”
“这……”赵母支吾其词,轻易就能对顾冬晴说出来的话,却毫无勇气向姚凤吐露一字。以往觉得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想来不是心虚便是羞愧。
“嘴还真硬呀,我看你们的嘴能硬到何时?”姚凤取出解药,拔掉木塞。“那我就把药倒得一滴不剩,看你们拿什么去救女儿!别以为江湖上有人敢得罪‘百花谷’来卖你们人情,你们就等着明亮动人的赵凝玉慢慢地成为一具干瘪的女尸,当着你们的面双眼暴突,气绝身亡,尝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别、别倒!我什么都说,你别冲动!”赵母仔细地交代了前因后果,包括赵凝玉的身世,以及她要冬晴退让的细节,说到最后,她完全不敢去看姚凤的脸色。
“赵系玦知道吗?”她阴恻恻地瞪着赵家二老。
“不、不知道。女侠,冬晴不肯让玦儿纳妾,我们自然不勉强!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仍然不敢亏待冬晴,只是父母私心人皆有之,才会向冬晴开口,试试机会,就如同你会为了冬晴的事过来一趟,我们也是同理爱护我们的女儿呀!就请你就别跟我们计较这件小事,更别为难玉儿好吗?”赵母苦苦哀求,希望姚凤念在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分上,小事化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穿了就是看不起我们‘百花谷’是不?还是嫌弃冬晴身子不好,不能为你们赵家孕育健壮的子嗣,所以才要为赵系玦纳妾,替赵家开枝散叶,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理由来当借口?”姚凤怒瞪着心虚缩肩的赵家二老。“都有是吧?冬晴是非进你们家不可、非顺你们的意思不行吗?你们赵家简直欺人太甚!”
她怒不可遏,冲入赵府内大声嘶吼怒斥,一挥拳,冲上来的护院应声倒了四、五个。“赵、系、玦!你这王八羔子,还不快点给我出来!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出来面对问题!”
“哼,负我一个不够,还要负大师姊凑成双,师父说的不错,你们赵家简直欺人太甚!”霓裳跟着冲入赵府,她武功没有姚凤好,但一手撂倒一个还行。转眼间,赵家倒下的家仆护院都可以叠成一座假山了。
“岳……谷主、霓裳姑娘,你们怎么来了?”赵系玦闻声,由厅后快步走出,一见到姚凤直觉不妙,以为冬晴出事了,后来定眼瞧见霓裳也一道前来才松了一口气,她们可能是来找苏泓世算帐的。“泓世表弟已经回乡休养了,暂时不在府上。”
“谁理那苏泓世!冬晴一定教训过他了,我主要是来找你这个不守然诺的混球!你说,你为什么要纳赵凝玉为偏房?还放任你家里的人对冬晴下毒!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终身绝不纳妾,一心一意对待冬晴?怎么?船过水无痕,风过不留声吗?要不是冬晴试过太多药,本身能抑下毒性,她早就在回谷的路上毒发死了!”
她故意不说出冬晴有孕的事,就怕赵家二老听见喜讯嘴脸都变了,要孩子所以勉强接受生母,先骗回家再说,那她只会更生气、更想教训人而已!
而且,她才不想把孙子分给如此自私的家伙,只有姓赵的人才是人吗?
第8章(2)
“冬晴中毒了?是谁下的毒?她现在怎样了?严不严重?谷主,你倒是说话啊!”赵系玦闻言紧张死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她面前来。“她究竟怎么了?你快说呀!她人呢?现在怎样了?要紧吗?”
他的担忧不算假,可她不是这么好唬哢。“猫哭耗子假慈悲!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人是在你赵家出的事,你怎么不问问是谁下毒想害死冬晴的?哼,都要娶赵凝玉为妾了,谁信你真担心冬晴的安危?我看你也巴不得冬晴快点咽气,你好跟赵凝玉双宿双栖!”
“我疼冬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伤她分毫?再说我跟玉儿是兄妹啊,我不可能会娶她的!”就算不是,他对赵凝玉也不可能有什么非分之想,讲难听点,今天她要不是他妹妹,他绝对无法容忍她的骄纵。“谷主,你快说冬晴现在究竟如何?解毒了吗?有生命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