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他们将布袋放下稍作休息,就听见晓艾挣扎着喊道:“放我出来,你们快放我出来。”
“你这个娘们给我闭嘴!”狠狠踢了她一脚。
晓艾的手臂已被划伤,又经他这一踢,差点儿昏过去!
她无力地挣扎着,“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然而他们并没有理睬她,又将她扛上肩快步离开。
布袋里的晓艾已被晃得头昏脑胀,知道自己已是无法逃脱,渐渐地丧失求生意志,也慢慢地失去意识……迷糊中,她只想到一个人_纳兰易风。
大人,你会来救我吗?
大人,这些人绝对和我爹无关,你万万得查明呀!
大人,我爱你,从不后悔爱上你……
直到她的双眼闭上,纳兰易风的身影才从她脑海里淡去……
天亮了,晓艾被劫一事也被发现了!
纳兰易风看着她房里圆几上一片狼藉的墨,以及门口那摊血迹,整个人赫然震住。
随后赶到的齐别阳看见这一幕,立刻说道:“大人,这么说真的有人跟踪晓艾姑娘,而且绝对不是葛久义!”
谁会这么狠心的砍伤自己的女儿?
纳兰易风脑袋一片混乱,已无法开口说任何一句话,那一摊摊血迹是如此沭目惊心,令他悔不当初。
“是我害了她!”他握紧拳头,心底难过不已,无法想像如果她真的死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大人,你怎么这么说,这与你无关啊!”
站在旁边直叹息的言德这才开口,“莎罗村一向单纯,究竟是谁做出这种事?”
“大人,这里有脚印。”齐别阳眼尖地发现。
“将这脚印与葛家出现的脚印做比对,看看是否雷同。”做出指示,他便揉揉眉心重重坐在椅上,心乱如麻。
“贫僧也派人四处看看,说不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言德也道。
“那就麻烦住持了。”说完之后,纳兰易风发现自己无法在此等待下去,于是道:“别阳,去备马,我要亲自去找人。”
齐别阳领命而去。
“等等大人,”言德不赞同,“对方莫名掳走晓艾,极可能是针对大人而来,大人这么做岂不是中了对方的陷阱?”
“我不在乎。”晓艾现在生死未卜,他又怎能安逸的待在这里?
“可是……如果大人你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要我坐以待毙?当年我阿玛也是这样被人杀害,如过让我查出对方是谁,绝饶不了他们!”想起当年阿玛房里的情形,他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至今未寻获老爷的尸首,说不定他并没死。”言德直觉如此。
“若说我阿玛没死,都八年过去了,他人在哪儿?你说呀!”他既激动又愤怒地问道。
“这……阿弥陀佛。”
“我还是决定亲自去找人。”说着,他立即步出庙宇,这时马儿已经备妥在门外,他迅速跨上马背到处寻找晓艾的踪迹。
第7章(2)
他沿路找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血迹,“该死的,她到底在哪儿?”
因为内心的焦虑,他朝着天际以强大的内力吼道:“葛晓艾……”
被关在附近山洞里的人听见这吼声,不由瞠大眼,“不远处有人!”
“老爷,是谁?”
“不知道。”被称作老爷的男子闭上眼,以内力寻音,“那人直喊着一个名字,葛晓艾……”
“晓艾?”葛久义惊嚷道:“真的是晓艾?”
“她是谁?”与葛久义关在一块儿的人便是纳兰易风的父亲纳兰彦达。
“她是我女儿呀!她很小的时候你还见过她呢!”葛久义心焦地说:“可是她应该在北京城,怎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老爷听错了?”
“你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老爷不会弄错,只是,这应该只是巧合,或许只是同名。”只是,会这么凑巧吗?
想起许久不见的女儿,葛久义忍不住叹气,突然,山洞入口隐约有了光线,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别再吵闹,否则我们就杀了你。”来人将一名女子推进空着的竹笼里。
“你们不能这样做,快放了我。”原本昏厥过去的晓艾已醒来,不停哭喊着,“不要把我关在这里,这里好黑……”
葛久义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蓦然瞪大眼,这不是晓艾的声音吗?
“晓艾,是你吗?”等那些人都离开后,葛久义才开口探问。
晓艾的哭声顿停,惊愕的看向声音来处,“爹?”
透过微弱的火光,葛久义看清了旁边竹笼里的脸庞。
“你真的是晓艾,你怎么会被抓进来?”葛久义立刻靠过去,父女俩隔着竹笼握住对方的手。
“爹……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些人又是谁?”她害怕的问道。
“这一切说来话长,还是你先说吧!”这下女儿与他囚在同一个地方,他能不焦急吗?
“我是与大人来的。”她哽咽地说。
“大人?”
“一品领侍卫大人纳兰易风。”晓艾解释道。
一听见这名字,纳兰彦达全身倏然一绷,“你是说纳兰易风?”
晓艾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男子,虽然洞里只有一把火把,但是她依旧可以瞧见那儿坐着一名面貌慈祥的老人家。
“对,请问你是?”她秀眉轻拢地问道。
“我是他阿玛。”纳兰彦达遂道。
晓艾意外地倒抽口气,“你是老爷,你还活着?”
她看看他,又看看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弄不明白了,大人口口声声说老爷在八年前已经死了,还误会是爹杀害了老爷。”
“唉!这孩子怎么这么鲁莽呢?”纳兰彦达叹口气,从身上收下一只锁片,“你出去后将这东西交给那孩子,让他派人来救找们出去。”
晓艾摇摇头,不肯接过锁片,“老爷,这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出得去呢?”
“放心,我自有办法。”纳兰彦达点头笑笑。
“既然如此,那你和爹怎么还留在这里呢?”这可是让晓艾百思不解。
“唉!我们两个都老了,行动不便,加上有腿伤,恐怕才逃山一段路就被抓回来了。”他苦笑了下。
“爹……”晓艾当然知道爹的痼疾,想他这么辛苦还被关在这种地方,她怎不难过?
“别为爹伤心,当务之急是赶紧出去。”葛久义握住她的手。
“我又该怎么逃呢?还有对方到底是谁?我得向大人禀告,否则大人不会相信我的。”他已经误解她和爹这么深,绝不会再听她的任何解释。
纳兰彦达随即撕下衣摆,咬破手指,以血在上头写了一些字,“你把这个交给他就成了,不过现在还不是逃走的时候,得等待时机,但你放心,绝不会太久的。”
他掀开背后的草堆,指着一个约莫一人宽的地洞道:“这是我这八年来每晚偷偷挖掘的地道。”
“天!”晓艾捂着嘴儿,难以置信地说:“怎么可能?徒手吗?”
“对,徒手。”
“可我被关在笼子里,该怎么办?”她用力摇着竹笼。
“丫头,这东西难不倒老爷的,你就安心等待吧!”葛久义安抚女儿。
“好。”晓艾认真地点点头。
“那好,我们就伺机而动吧!”纳兰彦达说完后,又继续闭眼打起坐来,这副模样让她想起了大人。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叹口气,晓艾告诉自己也只能等待了,现在她别无所求,只期望可以在大人面前洗刷爹爹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