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恶名昭彰之掌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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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这样,我……”别人可以无情,但她能做到无义吗?“没必要非杀人不可吧?”

  “杀一恶人,等于救无数好人,为什么不杀?”龙天荒分析道:“以今圣的所作所为,你认为太子逼宫成功的机会有多大?”

  “若无意外,百分之百会成功。”

  “跟我想的一样。”他也认为太子会成功。“你觉得太子登基后,如今这些从龙有功之人会怎么样?封侯拜相?升官发财……总之不会有坏结果就对了。可你再想想,如果是一个有能力又品性高洁的人位居高位,那是百姓之福,但若相反呢?

  会有什么后果,不必我说,你心里也应该有数吧!”

  她当然知道,多一个贪官污吏,对百姓便是一种折磨,所以杀一人、救千千万万无辜者,不仅没错,反而是件好事。

  可一定要杀人吗?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那终归是她的青梅竹马……

  不对,他若还有点人性,念在相识一场的情分上,顶多休离她,怎会用那等残忍的方法对待她?

  而她为什么不恨他?还要处处为他开脱?

  因为她对他余情未了?

  不可能,她真心爱龙天荒,哪怕这天底下有千千万万人,唯一能让她敞开心怀接受的,依然是龙天荒,那她还迟疑什么?

  这种迟疑会不会只是一种习惯,因为从小娘亲就灌输她,他是她的天,她一定要事事遵从他,不得违抗,所以只要有人想对他不利,她便不自觉地想要出面替他缓颊,可事实上,这根本大错特错。

  杀一人,救千千万万人,龙天荒说的才是正确的。

  她深吸口气,用力一点头。“好,我跟你去讨一个答案,若他尚有良心,便暂且放他一马,否则……随你怎么做吧!”

  “你肯面对现实就再好不过了。”他牵着她的手步出客栈,便要往相府行去。

  她却拉住他的手,带他走向西市。这里是胡商聚集的地方,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白皮肤、黑皮肤、红皮肤……什么样的人都有,更有许多千奇百怪的货品,让人目不暇接。

  龙天荒险些看花了眼,幸好理智尚在,便问:“我们是要去找那人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在这里包养了一名歌伎,还生了两个孩子,都像瓷娃娃般可爱,他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他们一回,我估摸着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所以现在要找他们,就要来这里。”

  龙天荒瞠目结舌。“他养外室,还有了孩子,你……不生气?”

  “朝中大臣几个没有外室?若他们的夫人个个拈酸吃醋,日子还能过吗?”

  “这样的婚姻岂能美满?”他有一种置身异世的错觉。“而你……你怎能接受这样的人做你的夫君?”

  “要说有个外室就大惊小怪,那皇帝的女人更多,每年选秀女,还不是有一堆女子争先恐后想入宫,为的无非是那母仪天下的位置。这世上每个人追求的都不同,有什么——”她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本来强自维持冷静的神情倏地变得惊恐。

  他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动了动鼻子,脸色也变得铁青。“好浓的血腥味。”

  她颤着手指向左边第一间屋子。“那里就是他养外室的地方。”而血腥味,就是从那屋子里传出来的。

  他冷着脸,一手搂住她的腰,窜入暗巷,觊一个没人的时机,带着她飞身进入那满是血腥味的屋子。

  两人一进大堂,便见满地鲜血,那股带着铁锈的腥味冲进她鼻端,让她这个做大夫、看惯各式伤口的人都忍不住作呕。

  “里头有声音。”他说,带着她直奔里屋。

  走廊上,两名丫鬟的尸体横陈其中,都是被一剑隔断喉管而死的。

  房宝儿闭上眼,不忍再瞧。

  “爹,不要……啊!”突然,后园传来一记惊呼,最后却以惨嚎作结。

  龙天荒和房宝儿听得出那声音极为稚嫩,分明是个幼儿的呼救声,便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却见花园入口,一个漂亮的女孩——不,她现在像个破娃娃,躺在地上,脑袋掉了一半,只剩一层皮连着颈子。

  而那位名列京城三大美男子之一,号称最有风度的相府公子,正将手中的剑从一名妇人体内拔出。他神色冷漠,眼瞳似冰,毫不在乎那一剑不只刺穿了他的情人,更刺穿被妇人抱在怀中的幼子。

  房宝儿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女人和一双儿女……为什么?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下得了如此毒手?

  “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不是很喜欢他们吗?为什么……”她呢喃着,似在梦魇。

  闻言,相府公子回过身来,看见房宝儿,露出像见到苍蝇般的恶心神情。

  “艳儿失踪后,我就猜到你可能没死。你怎么这样纠缠不清?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你才肯真正消失?”

  要不是龙天荒在背后撑着她,她现在八成已经气得全身无力了。

  她努力地吐息,不让怒火烧融理智。“你想退婚,可以直接说,为何非害我不可?”

  “你家败落时就该主动退婚了,要我来提,想害我名声扫地吗?”

  “所以你为了顾全自己的声名,就要害我性命?那他们呢?那是你的女人、你亲生的子女,你怎忍心下得了手?”

  “我就要飞黄腾达、封侯拜相了,留着他们,万一被人发现,欲置我名誉于何地?”

  “声名?你就顾着你的声名,便能草菅人命?”

  “人命?”他仰天大笑。“有价值的才是人命,没有价值的,那叫蛀虫,人人得而诛之。”

  “这价值是对你而言吧?”龙天荒冷漠地看着他。“于你有利的便是有价值,否则,无论对方是谁,你都能轻易将其除去,你这种人……哼!真是恶心透顶。”

  “你懂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行大事不拘小节,你一乡野村夫——慢着,你们……呵,难怪你敢来找我,敢情是找到相好的,以为有了靠山,便想与我叫谱,只是——”说话间,他长剑如毒蛇,直噬龙天荒颈项。

  他知道房宝儿幼受闺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纵然一场意外后有了奇遇,料想也非他的对手,倒是她身边的男人,渊淳岳立、气势不凡,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不先杀了他,他心难安。

  只是相府公子,哪怕习得武功再高明,与人动手的机会始终不多,如何比得上常年闯荡江湖为妹寻药、见多识广的龙天荒。

  见他偷袭,龙天荒也不慌,两指互弹,指风一记打向那剑尖、一记则击中他握剑的手腕。

  “唔!”他吃痛,手一抖,长剑便落了地。

  龙天荒以脚挑起长剑,微一用力,利刀便转向攻击他腹部。

  他哪里见过这么迅速的反击,当下所有习过的招式尽数忘光,只知后退,拼命地直退到墙边。“呃……”

  后已无路,前头利剑直入他身躯,将他钉死在泥墙上。

  房宝儿闭目不忍看。即便这人刻薄寡恩、无情无义,两人终究相识一场,忆起幼时两小无猜,恍然如梦,杀他是应该,但她开心不起来。

  “走吧!”龙天荒知道她看不惯恁多血腥,揽着她的腰,就要带她飞身离去。

  谁知她扯住他的袖子。“孩子终是无辜的,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她终是心软,就像平安一样,一意为人着想,可惜平安没得到好结果,而她……龙天荒看着妻子的柔美娇颜,她一身温婉像春风拂入心坎,既温柔且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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