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暖花开时节,柳秋映提议到阳明山赏杜鹃,据说秋映和周周在前阵子曾闹分手,不过前天又和好了。听在她和小武耳朵里,只能大叹感情的事,实在奥妙。
不晓得他们两人会不会结婚,结了婚之后是否和现在一样?爱情就好比化学,每加一样东西就会出现不同的变化,很难去计算,所以应该没有人的爱情会一模一样。
四月的时候,她满脑子这种怪想法,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接近考试的日子,所以人也怪了起来,经常半夜起来烤小饼干。这些小饼干会使她想到齐孟修。
五月,考试前一天,她收到齐孟修的信,他特地算好时间用联邦快递寄给她,害她一颗心扑通猛跳,差点睡过头。
他有想到她的——这种被人思念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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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后,小武专程约温馨去喝咖啡
见小武眼里闪着充满期待的神采,温馨似有所觉,但一时又很难抓住脑子里那刹那的疑惑。
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眼神?在落座同时,她首次发现他温柔的笑容里多了些不同对朋友的深情,千分之一秒内,霍然开窍。
茉莉奶茶上桌,温馨顺手拎起汤匙搅拌杯里的液体,嘴里自然脱口:
“我有个秘密,还没对半个人说过,包括我姐姐。其实——我有个喜欢的人,他人在美国进修。”
“这样的爱情泰半维持不长的,这样,你还要等他?”
小武先是怔楞一分钟,而后才替温馨抱不平。温馨懂他的心情,更懂自己的心情。
“我也不晓得自己能等他到什么时候、有多少勇气等候,只是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等他。”因为她爱齐孟修。远距离的恋爱,能维持多久,没人能给她正确答案,但,她就是想等他。
小武又沉默,半晌,讷讷地问:“为何对我说?”
小武很聪明,温馨知道他懂。
“如果我早点表明,不要刻意等到考试结束,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叹,声音藏着很深的后悔。
温馨摇头,彻底斩断他的“如果”。
“会是什么结果我不晓得,可是,假使有天我遇上他,仍会爱上他的。”她爱他到这种地步,不晓得他明不明白。
“你真懂得如何在别人的伤口上洒盐巴。”小武苦笑。
小武对她有这样的感情,她却直到刚刚才明白。
“我不是洒盐巴,那是碘酒,会痛,但有效,希望你的伤口早日复原,重新再出发。”小武是她的好朋友,她希望他幸福的。
“你的男朋友是不是BMW的车主?”
“为什么?”温馨记得当时自己否认了。
“直觉。
她浅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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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放榜,她位居榜首。
当天姐姐约她在PUB见,考上是在她预料之内的事情,见姐姐如此高兴,也顺着她的心意了。反正没去过PUB,开开眼界也行。
在那种喧嚣的世界里,她们遇上一个男人。他的目标是姐姐。
为了姐姐,温馨细细打量男人的样,外型尚可、气质出众,最重要的是他一双眼竟然只看得见姐姐,丝毫没有她介入的空隙。温馨在心底偷偷地笑,说不定他是姐姐命中的另一半。
若是如此,她岂可耽误。
又几分确定法邵纶不是坏人后,温馨难得大胆地放着姐姐和他一同回家,她则搭上计程车往齐孟修的别墅。
夜晚空无一人的别墅,十分沉静,像是一座城堡,静静等着他的主人回来。经过花圃,发觉花圃内绿叶茂盛、含苞待放,她不如齐孟修对植物专业,所以只好等,等花开,才能得知他究竟种了什么。
把两只乌龟喂饱,温馨躺在他的床上,把被子卷在身上,望着窗外和自己同样寂寞的月。
算算时间打了电话回家报平安,她叮咛姐姐千万不可放过这好机会。虽然她非阅人无数,但就第一眼观察,法劭纶绝对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才要姐姐把握。
隔天早上又等姐姐出门,她才回家收拾简单的行李拎着两只乌龟,驾着BMW直奔南部。有些事情,不离开姐姐是无法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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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园里,温馨和奶奶共度了愉快的几天,关于自己的未来,也想了不少。之后,挥手告别后回到齐孟修的别墅,没想到短短几天,花圃里的花苞已变成紫色的花朵。
面对令人难以眨眼的美丽景致,她有说不出的感动,经自己照顾许久的成果一一开出美丽花朵,那种成功的喜悦是念再多书也体会不到的震撼。
丢下行李,奔上二楼,由齐孟修的书柜里抽出一本厚重的花朵百科,回到玄关处,她边观察花的样貌边翻阅百科。
等查到花名时,已是半小时后的事。盯着同样的花貌,温馨喜上眉稍,觉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紫罗兰,原来就是你啊!”温馨笑道。
齐孟修种的是紫罗兰,再三确定无误后,她细数紫罗兰的相关资料,直到最后一行的花语——
请相信……我。
那个“我”字是由人工补上,温馨认得出是齐孟修的字,
再也忍耐不住的泪水冲破关卡,一颗一颗落在百科书上,形成水渍。
她突然明白,齐孟修了解她的——就算他人不在身边,他也清楚她会怎么做,就在自己很用心观察他时,他也以最专往的眼神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齐孟修的确以他的心在爱她……
那天午后,温馨带着哭肿一双眼,选择步行下山,沉淀激昂的情绪。
是不同前次心碎的另一种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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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齐孟修相识在夏末秋初,如今转眼又过一回。
卫千海果真回来台湾上大学,成为她的学弟,还带着他的消息。
“你们两个怎么都一个样,把我当邮局啊?喏!你的航空快递。”他把包裹交给温馨,径自说下去:“他也挺有趣的,从加州到纽约,为的就是拜托我把这东西交给你。有信吗?写什么啊?”
写什么?齐孟修没写信,包裹在一层层掺有水气海绵里的是一朵新鲜的紫罗兰,它的新鲜程度就好比刚摘下。
花朵凑进鼻前,似乎还嗅得到他的气息,这是他亲手栽培的花——他的情意,她确实收到了。
“什么意思啊?”卫千海左翻右看,找不到半点类似纸张的东西,很疑惑地问。
“你不会懂的。”
他见温馨高深莫测的模样,故意唱反调:“分手的花啊?”
卫千海什么都懂,就是不懂浪漫和花草,温馨猜想他日后追女朋友恐怕会很辛苦除非他爱上一个不爱浪漫的女人。
“你不是很聪明吗?猜啊!”她就是不告诉他。
他冷哼,状似不在意。“不说就算了,反正还不是那回事。”
“哪回事啊?”
他摊摊双手,夸张地表示:“爱情啊!分分合合那一回事。”
他根本不甚明白,还故意装懂,蠢到至极。
“千海,我同情你的无知,但请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无知,因为那会彰显你的高智商是个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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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温暖和法邵纶已成定局的现象,使温馨放心不少。
这也才知道时间走得很快,一个没注意,又将过年。
在齐孟修生日的这晚,她来到他的别墅。掏出钥匙,白色大门缓缓开启--迎接温馨的是淡淡花香和两只小乌龟。
抱着KK,温馨仰望天上月,心想着齐孟修不晓得记不记得她曾说要在他三十岁生日时向他求婚,可惜他的三十已经过了,今天是他三十一岁的生日,她决定主动打通电话向他祝贺,一年没听见他的声音,她想犒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