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矛盾地皱起细眉,对自己的反应恼极了……
但他调情的进度却很坚定,一下子又将她逗弄得意乱情迷,没法思考太多……
「到床上?」他问,却没等她回答就将她打横抱起,走至大床。
她双眼迷蒙地望着他,见他以温柔的力道压向自己,延续方才的挑逗……
一深一浅的肤色赤裸地半叠于床中央,他的指尖探进她腿间,撩拨着她,令她咬着牙忍耐那把磨人的火……
「采瑄?」他捧起她的臀,让她感受到自己灼热的身躯已经烧到最炽,迫不及待想得到她的抚慰,想被她的软润紧紧包裹——
但他不敢冒然前进,也咬着牙等待她最后的首肯。
她仰着嫣红脸蛋,抬手攀住他的双臂,眼神迷茫地望着他……缓缓闭上,默许了他的亲近,愿意将自己全部交给他。
他轻抚她秀丽的娇容,再无犹豫地占有她的纯真,与她十指紧扣,坚定、狂烈地对她说爱……
很快地,宁静的空气中只剩激情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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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零三分,齐志昊背对着大床着装完毕,哀怨地转身——
「真的不让我留下?」他瞄了眼床头的时间,一回头又抱住女友撒娇,就是赖着不想走,没几件衣物也拖拖拉拉地穿了十来分钟。
「不行。你不回去,你爸妈会怎么想我?」她拉下他的手臂,坚持不留人。虽然害羞的事都做完了,可是留他过夜又太过明目张胆,怎么想都不妥当,毕竟天底下有哪个当父母的,会喜欢自己的儿子一吵完架就跑到女朋友那里去过夜。
他爸妈大概会认为他们是公然在向长辈挑衅吧!不行不行……
「木已成舟,这下他们就更知道我非你不可了。」他嘻皮笑脸地说道,对刚才的温存还意犹未尽,久别重逢的热情还没降温。
「别耍嘴皮子,快回去。」她脸红地把他转向房门,使劲地赶人。
「知道了,知道了,别一直把我往外推,好像很不想对我负责一样……」他边走边嘀咕,还是免不了被推出门外的下场。
「不跟我吻别吗?」他旋身倚在门边,要求一个临别的热吻。
她笑盈盈地拉下他的领子,靠近他的脸……
「明天见。」她二话不说地关上门,门后还传来几道落锁的声音,动作一气呵成。
齐志昊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忽然觉得这饭店的空调有点强,走向月黑风高的夜,他心头吹起一阵空虚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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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汪采瑄随着男友来到齐家,一踏进门就可以感受到自己的不受欢迎,连小光的面都还没见到,就被佣人带到二楼去见他父母,还不准他陪同——
「我没叫你,跟进来做什么?」见儿子和那个女人一起走进起居室,齐母马上板起脸来训教他。刚刚她明明交代过佣人只要那个女人自己上楼,不准儿子跟过来的。
「我怕你们第一次见面不晓得要聊什么,场面会很尴尬,所以就一起进来了。」齐志昊从容地微笑,其实心里是担心父母会不小心跟女友「聊过头」,才不理佣人的转告,也不管女友说要自己上楼,还是决定陪同她一起过来,免得她「遇害」。
「这里没你的事,出去。」齐母冷肃地命令道。明明要赶的人是儿子,却顺道白了汪采瑄一眼。
「我坐在旁边,不会打扰您说话,你们就当没看到我好了。」光看母亲瞪女友的那一眼,他更不敢走开了。
「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这儿我怎么当没看见,别以为我们跟你一样眼睛有问题。」齐母冷言讽刺,儿子是眼睛有毛病才会看上这个女人。
「妈……」
「快出去,你怕我们吞了她不成?」齐母直言不讳地说,也不怕汪采瑄听到作何感受。
「我……」
「志昊,你先出去吧,让我们自己聊一聊。」她轻碰他的手,以恳求的眼神示意男友先离开,免得场面一开始就闹僵了。
他望着女友,实在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下,但她又那样看着他……
「那好吧,你们慢慢聊。」他很快地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又多看了眼父母,才转身离开起居室。
「哼,你看看,养孩子有什么用,我这个亲生母亲说的话还比不上一个外人来得有分量,人家只要朝他使个眼色,他就对别人唯命是从。」儿子才走,齐母马上就转向丈夫,出言冷嘲热讽。
齐父没回应妻子的话,只是要妻子先坐到身边,然后向汪采瑄冷淡地说了声:「坐。」
「谢谢伯父。」汪采瑄抚裙坐下,尽力保持脸上的笑容和内心的镇定。进门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她已经清楚感受到齐母对她怀有多深的敌意了。
面对她的主动开口问好,两人看着她都没什么好脸色,但齐父还是勉为其难地朝她微微颔首,倒是齐母的态度就完全冷冰冰的,打量她的眼神充满憎恶与不屑,斜眼瞧她的时间也比正视多……
「我没想到你真的敢来!知道你那个不要脸的姊姊对我们家做过什么可恶的事,你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齐母劈头就表达出对她的厌恶,同时也不忘羞辱她死去的姊姊。
汪采瑄的心揪了一下,随即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可动怒,毕竟对方是长辈,而且他们就跟自己的父母一样是因为太心疼逝去的孩子,至今还无法对过去完全释怀,才会将心中的怨愤迁怒于她,对她态度不友善。
「伯父、伯母,今天冒昧来访是因为小光邀请我参加他的庆生会,还有我和志昊也想向两位禀报我们正在交往的事。另外,伯母,死者为大,虽然我知道您对我很不满意,但还是要请您提起我姊姊的时候,不要加上一些情绪化的用词,那会让我觉很伤心。」她的态度不卑不亢,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冷静地向长辈说明此行的原因和自己内心的感受,尽其所能的让这次的拜访不要演变成激烈的冲突场面。
「听听你说的……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齐母捂着胸口,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说了那个女人什么不对的地方?她明明就是不要脸的拐走我儿子,要不是她死缠着他,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我那个自小就听话又孝顺的儿子会那样忤逆我们,跟我们闹得反目成仇,最后还客死异乡吗?!」齐母厉声责怪那个害自己儿子丧命的女人,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她,怪她当年如果乖乖听劝、早早分手,就不会酿成这桩生离死别的惨剧。
「姊姊和姊夫是真心相爱的,那场车祸是谁都不愿意发生的意外。」她抑制自己的情绪起伏,客观地陈述自己的看法,不想多作争执,揭开双方心中更多的伤疤。
自己爱过才能体会姊姊和姊夫的感受,那种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煎熬,绝不是旁人能想像的痛苦,当然也不该由第三人来妄断对错。况且意外是任何人都不能预测的,又怎能怪罪于任何一方。
「如果我儿子不是倒霉遇上那个女人,就不会继续留在美国发生那种意外!」齐母坚持己见,相信儿子要是有按照他们的期望,一完成赴美深造的课程就回来接手丈夫的医院,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娶妻生子,便不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现在可好,你们一个害死了我的大儿子还不够,现在另一个又想来接近我的小儿子和孙子……照我看来,你们两姊妹根本是一个样,干脆你就老老实实地说好了,你究竟对我们家有什么企图,还是要我再拿一笔钱出来,你才舍得从我们家离开,就像当年一样?」齐母用一种看穿她贪婪的眼神盯着她,轻蔑地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