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强迫你。”她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除了我之外,再没任何人可以让你离开这儿了。”
“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提醒你罢了,告诉你我是你唯一的生路。”
“我的答案还是不!这儿的女仆告诉我十贝勒从不关人的,他也许现在不放我,但十天、二十天之后说不定就会放了。”
“的确,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来去自如,他不会关住任何人,唯独你!如果你在等十贝勒哪天心血来潮放了你的话,当然可以;也许你十天、二十天后就可以走,但更可能得等上十年、二十年甚或是……一辈子。”
白冉云害怕要是真如他所说的,她必须花上一辈子之久才能等到十贝勒的心血来潮,那教她如何是好。
“如果,我只是假设,如果我把我的心给了你,是不是就马上能得到自由?”
“当然。”他佞笑着,但那也要你还有奔向自由的能力。“慢慢想清楚,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有的是时间。”
第4章(2)
“贝勒爷。”呈诰在门口恭谨的唤了声,没主子的允许他绝不会私自进入书房。
“进来。”
他迅速进入书房,转身将门扉掩上后安静的立在一旁等着,没敢打扰主子。
“说吧!”颛顗懒懒的道,垂视书册的脸抬未抬,修长的指尖掀起一张黄纸继续翻阅着。
“大厅里来了两位凤扬女子学堂的女子,她们自称是冉云小姐的朋友,想见冉云小姐。”
冉云?这名字挺熟悉的呢!他一时想不起这女人是谁。
呈诰明白主子一向不将女人放在眼里,当然更不会将她们的名字记在心头。
他恭谨的说:“冉云小姐就是老太爷送给贝勒爷的女人。”
“是了,就是她了,我那有趣的新玩物。”他脑海里突地浮现她羞红时的小脸蛋。
想必她那两位不自量力的朋友是来向他要人的吧!可惜,在他还没玩够之前,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打发走。”他无所谓的挥挥手。
“可是那两人坚持没冉云小姐陪同,她们绝对不会离开。”
“那就随她们去。”两个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呈诰领命迅速离开书房。
书房内回复安静后,颛顗也失了继续看书的兴致。
他合上书起身掸了掸微微发皱的衣摆。
“这么多天没见着她,倒真的把她这个新玩具给忘得彻底,差点没想起还有个游戏可打发无聊呢!”
半刻钟后,贝勒府西侧的馨园因十贝勒的乍现而引起一阵慌乱。
虽然这座洋宅里住的全是他的女人,但他从未亲自踏进过这里。如同他的手足兄弟——尊贵的皇帝一样,他只需“钦点嫔妃”侍寝,女人就会自动上床等他,他又何须亲自至此?
今日,他的一时兴起不仅吓坏一堆人,也扰得馨园一阵鸡飞狗跳,他有趣的望着这一团乱。
“贝勒爷。”馨园的总管事领着一干仆佣在门口亲自迎接,她从未想过主子会亲自莅临,紧张得冷汗直冒、湿了衣衫。
相较于吓得慌乱的仆役,在门口迎接的众女人却是个个兴奋,妖娇的摆臀晃胸,使尽浑身解数想在人群里脱颖而出,吸引颛顗的注意。
“贝勒爷!”嗲声嗲气的叫唤声四处飞扬。
颛顗如王者般走过,对众人视若无睹,更对四扬的嗲唤声充耳未闻,迳自朝着一张大软榻而去。
他好整以暇的躺在软榻上,抬起一双魔魅诡邪的眸子有趣的浏览大厅的摆设。
这馨园的布置真对他的味儿,完全符合他当初建这座洋宅的目的——淫邪得煽动人的欲望,他唇角泛起一抹邪气的笑。
他一扬手,众美女们在得到允许后争相涌上来将他团团围住,想尽办法要在他身旁占得一个好位置。
“贝勒爷,我是昨个儿晚上伺候您的萍儿,贝勒爷您还记得我吗?”
“贝勒爷,我是香香,今晚让香香伺候贝勒爷可好?”
女人的娇唤没能吸引他的目光,一双幽黑的眸子迅速掠过环绕四周的红妆美人,接着道:“将白冉云给我带来。”
这女人果真没将他放在眼里,一票红粉中竟找不到她的身影,看来她是连对他做做奉承的样子都不愿。
“贝勒爷,我们在这儿陪您不也一样吗?”多来一个人不就多一个竞争者。
“是呀,贝勒爷,这儿有这么多姐妹,难道我们还比不上她一个人吗?”
嗲声嗲气的软音在一票红颜中扬起,道出的是所有女人的心声。
颛顗一双黑眸淡扫众人,唇瓣轻扯出恶意的邪笑。
“你们的确敌不过她一个人。”他恶意的扰乱这些女人和平共处的假象,玩起挑拨的小游戏。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在这种如后宫的地方,女人更是将嫉妒的天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争宠、夺爱,绝不允许有人比自己强,所有的和平只是短暂的假象,暗地里永远有打不完的女人战争;而他非常明白这种生存原则,因为是他允许这样一个原则存在的。
他对嫉妒这种能让人失去理智的情绪有着无比狂热的兴趣,他善用它,利用它为自己创造快乐,所以他才建了一座他专属的后宫。
小东西,我等着看你如何被这群女人生吞活剥,看你如何从一群疯狂追逐的野兽群里全身而退。
“嗯……贝勒爷,您这样说,我们姐妹们可全都不依。”另一名女子嘟起红艳的唇撒娇,眸底却焚烧着熊熊妒火。
“是啊!贝勒爷,您这样不公平,我们不依……不依啦!”另一名女子娇嗔的抱怨着。
贝勒爷从来都没费过神记住她们之中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这让她相信她们所有女人在贝勒爷的心目中是一样的。
可今天贝勒爷竟然破天荒记得园里有个女人叫白冉云,这着实教她嫉妒,难道她在贝勒爷心中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地位?
“不依是吗?那么你们就拿出点本事来,让我瞧瞧你们有什么本事可以比下她。”颛顗恶意的继续挑拨。
“贝勒爷,那让媚儿为您跳支舞可好?”被挤到人群外围的女人因没能抢到他身边的好位置,只得做此提议,吸引他的注意力。
“要跳舞就全部给我脱光衣服下去跳。”他邪气的道。
不一会儿,十几个美人全脱下身上的衣裳,随着丝竹乐声翩翩起舞。
白冉云万般不情愿的步入大厅。
原本她以为这座摆满雕像和春画的厅堂只不过是煽情罢了,现在她觉得这座厅堂恍若地狱般堕落。
她见到几个女人赤裸着身子随着丝竹乐音摆动着煽情狂浪的姿势,另外几个同样不着寸缕,却在一旁抚筝、弹琴、吹管、吹箫,教这些原本该是高雅的乐器突然变得毫无格调。还有些人则围着一个男人嬉戏笑闹,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座堕落宫殿的主人十贝勒——爱新觉罗颛顗,而他显然相当满意这些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博取他欢心的游戏。
白冉云生平第一次觉得身上穿着衣服是件多余的事,因为站在赤裸光洁的人群中,她显得特别突兀,教她没有丝毫躲藏起来的机会。
“喝!”看着他狂浪的吻着一名女子,一只手却抚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撩拨着,她倒抽了一口气。这简直太放荡了!着实让她惊骇莫名。
她记得当日在桂花树下他也是这样放浪形骸,当着她的面和女人欢爱,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放浪到这般惊世骇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