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许总经理的休息室里……”
“喔,你是指我坚持要她回家休息的事对不对?”
易验宬不由自主的点头。
“那是因为我担心她小病不医,变成大病再请假时,倒霉的人是我,所以才会强迫她回家休 息。啊!让验宬兄见笑了,其实玫君就像我的左右手,在工作上若少了她,我可是万万不行 的。”他低笑了一声,像是在嘲弄自己的无用般。只是工作的伙伴,谢天谢地。易验宬忍不 住在心中感谢道。
“玫君她在远东工作很久了?”他问。
“如果我记的没错,她好像上个月才刚满三年。”
上个月满?那表示她在离开他之后的第三个月才找到这个工作,那么在这之前的两个月呢?
她是推着轮椅四处碰壁,或者是拚了命的让自己站起来?但是医生说那是微乎其微的可能, 那她一个人是如何办到的?
“听说她曾丧失记忆过,这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而且还是现在进行式,不是过去式,因为她依然没记起那丧失一年的记忆。”
“一年?”
“也就是她发生车祸的前一年。”
“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生车祸的?”沉默半晌,他忍不住问。
“就在进公司前两个多月,听说那次车祸让她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
闻言,举至半空中的酒杯瞬间从掌心滑落,砰的一声摔到吧台上,易验宬缓慢地将头转向他 ,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你刚刚说她车祸是在进公司前两个月的事,而她还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他低语的重复 。
“对。”欧昱峰怀疑地看着他,“怎么了,验宬兄?”
“她的脚?”
“听说是车祸所留下来的后遗症,每到下雨天总会忍不住酸痛。”
“哈哈哈……”易验宬再也忍不住的狂笑起来,天啊!我是该感谢你没让她意外丧生,或者 该感谢你救了她原本就已宣告不治的脚,还是感谢你让她彻底的遗忘了我——那个无情的我 ?
一年的记忆,忘的可真是恰如其份呀!
“验宬兄,你还好吧?”
“我没事。”他瞬间收起狂笑声,同时又向酒保要了杯DoubleWhisky。
“验宬兄,恕我冒昧,你和玫君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沉默了好一会儿,欧昱峰终于忍不 住的开口问。
“你想问的是我和玫君的关系吧?”
欧昱峰承认的点头,他直觉易验宬似乎跟玫君丧失的记忆有关,而他们俩的关系也实在令他 匪夷所思,情人、朋友、敌人?
可是回想起下午在许总经理休息室里平心静气的他,一点也不符合以上三个假设的身份,那 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是夫妻。”
“什么?!”
第六章
辗转反侧了一晚,敖玫君抚着隐隐作痛的头起身准备上班。
她昨晚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一夜没睡!这下可好了,顶着一对熊猫眼和一颗疼痛不已的头去 上班,欧昱峰不猛对她皱眉头那才有鬼。
不过,最让她头痛的不是欧昱峰对她的不满,相反的,他对她愈凶她愈好过,怕只怕他在对 她猛皱完眉头后,接连着嘘寒问暖的举动。
噢,天啊!光是想到到时办公室那些女同事们的嫉妒眼光,她就恨不得立刻打电话到公司去 请假一天,可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呀,她根本无法保证这种情形明天不会发生,尤其现在 又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她实在放不下她的责任心。
算了,只有认命了,反正这种情形又不是第一次。
轻叹一口气,她走向餐桌动手烤土司,而眼前却突然递来一杯热咖啡。
“早安。”拉开椅子,衣筑暄落坐道。
“早。要不要来片土司?”敖玫君微笑问。
“一片,焦……”
“焦一点,对不对?”敖玫君接口道,早已摸清她的习性。
衣筑暄笑了笑,啜了口咖啡后,突然发现她脸上有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她问。
敖玫君点了点头,先将一片土司翘起来,放入另外一片与她所要焦一点的那一片一起烤,然 后才坐入座位中,开始在土司上涂抹奶油。
“兰和鞠呢?”
“好像还在睡。”
“真好。”
“我倒认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许她们俩反倒羡慕我们朝九晚五的生活哩。”衣筑暄说 。
“大概吧。”敖玫君一边说,一边将已烤好的焦土司递给她,然后拿起自己的另一片抹起花 生酱。
一片抹奶油,一片抹花生酱,两片合在一起吃,乃人间美味也。
“待会儿搭我的车?”咬了口抹了巧克力的土司,衣筑暄问。
敖玫君点头。
“那动作得快些,我怕下雨天,塞车会更严重。”
“没问题,我进房拿个皮包和外套就可以走了。”敖玫君边说边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吐司, 打算起身回房,但有人却快了她一步。
“你继续吃吧,东西我帮你去拿,反正我也要回房间一趟。”衣筑暄不等她有所反应已大步 走开。
笑了笑,敖玫君没将感谢说出口,其实对于这三位同居人,她有太多太多的感谢了。想当初 若不是遇见她们,也许现在的她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唉!往事不堪回首。她将早餐吃完,大致收拾了一下桌面后搭了衣筑暄的顺风车去上班。
诚如她所预料的,欧昱峰在第一眼看到她之后,便不断地对她猛皱眉头,接着便将她拉进办 公室,要她先小睡片刻,而他则转移阵地到她的座位办公。
老天!他是嫌她的麻烦不够多是不是?特别的嘘寒问暖就已经让她吃不消了,他竟然还给了 她这个殊荣进他专属办公室里睡觉?! 拜托,即使他不怕被办公室的流言淹死,她还怕被四周嫉妒的眼光射死哩! “别小题大作,我真的没事。”她叹了口气,再次坚决的拒绝欧昱峰的好意。即使她累得快 瘫了,或病得快昏了,也绝对不能在他的办公室里休息。她告诉自己。
“不行,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休息。”欧昱峰不由分说的再度将她按 回椅内道。
僧面?佛面?“你在说什么?”敖玫君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
欧昱峰神秘兮兮的一笑。“玫君,老实说我平常对你好不好?”他突如其来的问。
“你要我帮忙做什么?”敖玫君怀疑的盯着他。
“喂,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
敖玫君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不过你可别忘了我手边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到时若耽误到可不能怪 我。”她认命道。谁叫他平常真的对她还不错呢。
“别讲的那么严重,我要说的事不会耽误到工作的。”
“别告诉我,你要我帮忙的是件私事。你应该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吧?”她挑眉道。
“你讲到哪儿去了。”
“好吧,那我不讲,由你来讲。”
欧昱峰先是沉思了一下,像是思考着要从何讲起的样子,然后,他决定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快 。
“玫君,我好像从没听你说过你已经结婚了。”他说。
敖玫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吓了一大跳,她瞪着他,狂跳的心忍不住怀疑起昨天易验是 不是对他说了些什么。
“我结过婚?你在说什么?”她皱起眉头,佯装不明白的样子。
“果真被我料到了。”他没头没尾的说。
“什么?”
“你曾经告诉过我,你遗失了一年的记忆对不对?”他没理她,径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