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分析乐曲的贝一苇,被乐睇故意在窗外挤乳沟、装性感的行为给骇得岔气,呛得狂咳不停。
“Wesley,你还好吧?”教授关切的问。
当他看见窗外的乐睇正抱肚狂笑,贝一苇有种既无奈又好笑的感觉。
“对不起,布林教授……”贝一苇忽然起身,将桌上的纸笔一股脑的扫进背包中。“我突然想起我和医师有约,我得去看……去看支气管炎!抱歉,我得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布林教授首肯,他抓了背包就往外冲。
就这样,乖乖牌贝一苇,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
翘、课、了!
***
“老天!我翘课了!我居然翘课了~~”贝一苇抱着头,到现在仍不敢相信自己竟做出这种事!
他懊丧的模样,不知为何让乐睇看得很乐。
“怎么,你没翘过课吗?”
“当然没有!”他可是个模范学生。
“放心,一回生二回熟,很快你就习惯成自然了。”乐睇好心的安慰他。
意思是——还会有下次?!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
“谢谢你喔!”他顿时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
“你的伤好一点了没有?”
“我的伤……”见她朝自己的腹部瞥了一眼,贝一苇这才想起昨晚被光头刀疤男阿诺重击的那一拳,不由笑道:“哦,已经好多了!只要不弯腰就不觉得痛,不过肚皮上黑青了一块倒是真的,到现在还贴着撒隆巴斯呢!”
“Poorbaby,”乐睇摸摸他的头,故意用悲天悯人的口吻说道:“为了向你道歉,今天我特地翘课,准备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贝一苇听完,挑起一眉,戒心顿起。
毫无疑问,乐睇口中所谓的“好地方”,绝不是什么适合阖家光临的地方!再者——什么叫做“她特地翘课”?这样堂而皇之的把犯罪事实转嫁他人是对的吗?
“喂喂喂,干嘛露出那种表情?跟你说是好地方,你怀疑啊?”见到贝一苇的表情,乐睇还觉得颇为受辱哩。
贝一苇叹了一口气,简直拿这小妮子没辙。
“岂敢岂敢!那就劳姑娘大驾,带路吧!”
只见乐睇扬起一抹笑。
“那有什么问题,咱们往布鲁克林出发吧!”
“又去布鲁克林?!”
“放心~~这次是布鲁克林的另外一边,保证很好玩的!”
天晓得是不是水里来、火里去的那种“好玩”!
不过,贝一苇只来得及朝天翻了个白眼,就被乐睇给拉走了。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付完计程车钱,贝一苇一跨出车子就听见乐睇兴奋地大叫。
这天的阳光出奇亮丽,将穿着桃红色长袖连身毛衣的乐睇的身影,映照的格外鲜明,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日光下、充满生命力的野玫瑰。
贝一苇带着笑,以欣赏的目光看着耀眼的阳光如聚光灯般洒落在她身上。他总觉得裴乐睇的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魅力,能轻而易举地吸引他人的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这时,走在前头的乐睇察觉贝一苇没跟上,不由停下脚步,诧异的回头,长发在她背后扬起一弧飞瀑。
“贝一苇,你再发什么呆?快跟上来啊!”
贝一苇揉揉鼻尖,笑着应声:“来了。”
这里是布鲁克林Williamsburg,一个很宁静的住宅区,街道上干净到连张纸屑也没有,和几条街外的“世界尽头”那一带,真的有天壤之别。
放眼望去,Williamsburg全是格局方正的住宅,贝一苇怎么也想不透这里会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乐睇,我们到这里要做什么?”
她冲着他笑,那是贝一苇所熟悉的,带点恶作剧的媚笑。
当下,贝一苇就知道——属于他的“火杯的考验”又要开始了。
“带你参观艺廊呀!”
“艺廊?”他怎么没听说这里有什么艺廊?
“对!一个超酷的艺廊!等你到了就知道。”
没多久,熟门熟路的乐睇领他到一个车库前。
“到了,”乐睇伸手指了下车库,“就是这里。”
“车库?”
“不,这里是艺廊,瞧,还有招牌呢!”
贝一苇顺着乐睇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白色的圆形招牌,上书“CaplaKestingFineArt”几字。
“老天!这个车库真的是个艺廊!”贝一苇瞠目结舌。选车库当艺廊,也未免太简陋了吧?
“就跟你说了嘛,你就偏不信我!”贝一苇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让乐睇看得很乐。
“这里……会有人来吗?”贝一苇怀疑的问。大苹果纽约的艺廊多到爆,究竟有谁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参观?
当下,乐睇立刻露出“你很没常识”的表情。
“当然有,而且多得很呢!尤其是今天有前卫艺术家丹尼尔?爱德华兹的特展!”
丹尼尔?爱德华兹?不认识。
贝一苇此生没有接触过前卫艺术,既然来了,进去看看也无妨。
一走进车库,哗~~简直是人山人海。贝一苇见此盛况不由目瞪口呆,看样子,自己真是个井底之蛙,竟不知道这位前卫艺术家是何许人也。
“站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到啦!我们得设法挤到前面去才行。”
说完,乐睇拉着他向前冲锋,那气势犹如摩西分红海一般所向披靡。
“借过,抱歉,借过。”
发现遭到四方白眼的贝一苇只能不停道歉,最后总算来到第一个展览区前。
那是一座雕塑,名为“哈利王子的死亡雕塑”。
贝一苇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墙上钉着一面巨幅英国米字旗,身穿军服的哈利王子的死亡塑像,就躺在米字旗前面的一座平台上,闭着眼,脑下枕着圣经,手上握着染血的国旗和一把枪,脚边的钢盔装满了花,还有一只看起来很饥饿的秃鹰正对哈利王子的“尸体”虎视眈眈。
雕塑的旁边,还附上一段艺术家的解说文字:“直到英国人民告诉哈利王子不再需要他服役了,他的爱国精神才有死亡的一天。”
“这是丹尼尔在嘲讽哈利王子所谓的‘爱国精神’,有趣吧!”乐睇笑道。
贝一苇回以两声干笑。
“走,我们去看下一个。”
下一个展览品,是一坨金光闪闪的……大便。
“这是丹尼尔雕阿汤哥女儿的大便,讽刺他女儿娇贵到连大出来的便便都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贝一苇脸上浮现三条黑线。
当他发现标价是一万美金,而且标价旁边还贴着“已售出”的字条时,他感觉自己的头上像是有乌鸦飞过。
“来来来,我们去看下一个!”乐睇兴致高昂的拉着他冲往第三个展览区。
下个展区,是“小甜甜布兰妮分娩”。
孕味十足的布兰妮,裸身跪在一张熊皮上正在分娩,臀部高高抬起,两手紧抓着熊头,而从分裂的产道,已经可以看见婴儿的头。
雕塑太逼真,从未看过女性分娩的贝一苇,当场脸色惨白,一阵晕眩~~
一旁的乐睇却兴奋地叫:“天啊!这真是太神气了,贝一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不过,他实在不怎么喜欢。
这种雕塑实在令人不舒服,这个艺术家的神经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啊?
第2章(2)
然后,他们来到最后一个展区。
挤得水泄不通的群众,预告着这个展区有多“精彩”!
贝一苇一看见标题写着“解剖派瑞丝?稀顿”,就萌生一股想落跑的冲动,他有预感他绝不会喜欢待会儿所看见的,但他仍硬着头皮跟上乐睇的脚步,去看那个最多人围观的雕塑。
美艳的裸体派瑞丝?稀顿躺在解剖台上,头上戴着公主般的皇冠,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拿着手机,胸前趴着她的宠物吉娃娃。
看到这里还没什么,身材可比模特拱腰开腿的姿态也堪称撩人——前提是如果她没被开膛解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