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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自己一时不注意就坠入了他眸中的深渊,万劫不复。

  “拿去吧,你说这银两够不够给寨里的孩子盖一间大大的书房,再请个老师,教他们读书认字?”

  “你……”这个该死的男人,总知道该怎么往她的弱点撒饵。

  “我真的不能拿,我发了誓要靠自己的力量领着他们活下去的。”

  虽然心动了,可是宇文丹花却坚持不肯拿那笔钱,虽然拿了的确会让她的日子轻松很多,但是……不想再纠缠了啊!

  “你……也同她一样的固执。”

  说这话时,樊衣甫的眸中染着深深的思念,而那种真挚的眼神却彻底地吸引了宇文丹花的注意。

  “你说的是谁?”

  “青青。”

  如果她一直是那个刁蛮任性、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该对她好的宇文丹花就好了,这样他便不会错认,更不会因为她,而勾起他早已深埋的情绪和思念。

  “青青是谁?”

  “一个善良可人、对谁都好的小姑娘,我与青青……”樊衣甫似是失了神一般喃喃说道。

  对于这个从来不曾见过的樊衣甫,宇文丹花虽然有些诧异,但双耳却忍不住仔仔细细地听着。

  “青青和我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她爹还是咱们镇上的大夫,那年咱们家乡闹了旱灾,我们从有积粮吃到没积粮,再从有树根挖到没树根,直到她爹眼见生活真的不行了,就打算带着女儿到别的地方讨生活。”

  樊衣甫缓缓地说道,宇文丹花也静静的听着,一时之间,仿佛除了他的声音之外,她什么都听不到。

  “结果青青心软,放不下我这个孤儿留在家乡被活活饿死,死活都要央着她爹带我一起走……”

  “然后呢?”他话语一顿,听得认真的宇文丹花忍不住急忙开口追问,一颗心也为他以往的遭遇而揪着。

  “后来咱们到了四川,他爹说那儿深山野岭极多,就算是做个找药人也一定能活得下去,咱们一行三人就在苗疆的村落落了脚。

  “那几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那时我的身旁有善良的青青,有视我如子的师父,我的医术都是他教的。”

  “那青青呢?”既然是青梅竹马,他的语气中又有着浓浓的眷恋,此时此刻他又怎会孤身一人待在阴县?

  难不成是青青别嫁了,所以他才怕触景伤情,离开了苗疆?

  “我和师父成了找药人,时常隔三差五的不在家,青青又是一副软心肠,某次她救了一个受伤的公子哥……”

  “所以她别恋,嫁给旁人了?”不等他说完,宇文丹花就急着抢话。

  谁知她的臆测却换来他的一记狠瞪,而且还有随时会翻脸的迹象。

  “青青不是那种人,我不淮你这么说她。”樊衣甫咬牙吐出警告,不许任何人说上一句青青的坏话。

  宇文丹花心一沉,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浅笑,却不再接话。

  似是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但向来唯我独尊惯了的樊衣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缓和窒闷的气氛,只好继续把故事说下去。

  “那个公子哥儿对青青一见钟情,虽然明知青青对他无意,却仍硬是将她从山里掳进城去。

  “我和师父去救人,不但没将人给救出来,还惹上段剑筝这个大麻烦。”

  说到那总是一厢情愿的两兄妹,樊衣甫脸上的狠戾更甚,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个故事,难怪他对段剑筝完全没有好脸色。

  说着说着,樊衣甫淡淡地瞥了宇文丹花一眼,便见她一脸心疼,不知怎的,每每想到这事总是绷着的一颗心,竟然松了些。

  “结果你说怎么着?”樊衣甫冲着宇文丹花问,完全一副她不答腔,他就不再说下去的模样。

  宇文丹花无奈地叹口气,只能顺着他的话问道:“怎么着?”

  “结果他们兄妹俩为了得到我和青青,便暗中在我们的身上喂了毒。”

  听到这里,宇文丹花忍不住倒抽了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爹为了救我们,彻夜研究解毒之法,不过短短时日便积劳成疾,过世了,临死前,他说他将青青许给了我,要我守着她一生一世。

  “可惜,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青青因为忍受不了毒发之苦,又不愿屈服于段仰卿的威吓之下,某天夜里她拉着我陪她看星星,说了好多话,逼着我答应若她有什么万一,绝对不能替她报仇。”

  听到这里,宇文丹花的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想来青青姑娘早已有了离世的念头了吧!

  “然后咱们真成了夫妻,相拥而眠,可当我醒来,见着的便是她七孔流血、早已气绝的模样。

  “在我初次见到你时,便发现除了性子不像之外,你跟青青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这话像巨钟一样撞进了她的心坎儿里,所以他对她的好、对她的任性,其实都是因为她长得很像青青姑娘。

  她……懂了!

  难怪虎子每每见着了她,都像是见鬼似的。

  也难怪……像他脾性这样古怪的男人,竟然能忍着没有一刀取了段剑筝的性命。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答应了青青姑娘……

  第7章(1)

  这个该死又任性的男人!

  难道就不能有一天可以乖一点吗?

  她不过就是因为昨夜辗转难以入眠,所以睡得迟些,结果一睁眼,都还不必瞧上一瞧,就已经听到许多人聚集在庭子里讲话的声音了。

  这种情况早已屡见不鲜,也只说明一件事,那家伙又不肯好好做他的神医了。

  既然不想医人,干么又要挂牌行医?

  她曾经这样问过他,结果他老大一句闲闲凉凉的话,只差没把她给噎死。

  他并不喜欢替人治病,尤其是那些趾高气扬的权贵,他之所以替他们治病,是因为喜欢他们低声下气的求他,还会自动奉上大笔银两。

  他喜爱的是他们手中那白花花的银子,虽然他答应过心善的青青不杀他们,可没答应过她不把段家搞得支离破碎。

  这几年下来,他一边行医赚银子,一边又将赚得的银两全都投入商场之中,他从没在商场上露过脸,可都在暗地里运筹帷幄。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彻彻底底毁了段家,让他们为当年的错事付出代价。

  对付那种目空一切的权贵子弟,最好的方法不见得是取他们的性命,而是让他们一无所有。

  和他相处得愈久,她愈了解这个男人,她曾以为他是这世上有着最复杂心思的男人,但其实他挺简单的。

  那简单到不行的思维,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丹花,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怕那些等不及的人就要冲进来了。”

  宇文丹花洗漱完毕后,一走出房门,福嫂立刻迎了上来向她抱怨。

  要不是碍于他们都怕惹怒她,害得樊衣甫不替他们医病,否则凭那些人一身的尊贵傲气,哪愿意等上一时半刻呢。

  “福婶,我想我还是先过去吧,宅子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有了这段时日的经验,宇文丹花很清楚,唯有她离开这里,才能还给婶婶、嫂嫂和孩子们一些清静。

  对那些等候的人视而不见,宇文丹花笔直地朝城里走去。

  忽然间,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想来又是想要拦路求情之人,宇文丹花本来心软想要停步,可转念一想,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听他们说话。

  虽然总搞不懂为什么,可是每每只要她晚到,樊衣甫一整天的心绪就会变得非常恶劣,对来求诊的病人更是没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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