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磨蹭蹭的迟迟不进来,令阎子烈失了耐性怒咆,“该死的,你立刻给我滚进来!”他要掐死这女人,她竟然敢擅自删掉他计算机里那些重要的档案,虽然他有事先做备份,但还要再重存、重灌很麻烦。
她惊骇得小步小步的往里面挪。
她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很小,禁不得人家大吼大叫的吓她,以前在大唐时,她是范阳卢家的小姐,卢家是书香门第,所有人皆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即使是下人,也都很斯文,没有人会这么粗鲁的大声咆哮。
所以她真的吓坏了。
就像当初她出嫁,花轿在快抵达崔府时,突然降下一道好大的雷声,那震耳欲聋的雷鸣震得她当即昏厥了过去。
谁知道等她恢复意识后,竟然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后来又惊又怕的她在管家赵遥的帮助下,才弄明白她居然来到了一千多年后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她无法想象的,所幸这些日子在赵遥的协助下,她才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原本她觉得若是回不去原本的世界,那么在这里生活似乎也不错,可是现在面对着阎子烈高涨的怒气,她不禁有些畏惧的想逃回去,回到那个她自个儿熟悉的世界。
无奈的是她找不到方法回到那个一千多年前的大唐。
等不到她进来的阎子烈终于耐性全失,索性上前一把将她拽了过去,指着计算机怒问:“你给我说清楚,是谁允许你擅自使用我的计算机?”
她害怕又无辜的回答,“我不知道那个不能碰,几天前,我在书房里找书看,看见你桌上那个东西,就有些好奇的随手按了几下。”
“你随手按几下计算机就坏了?”他一脸质疑,他相信他的计算机没脆弱到被她按几下就故障。
她嗫嚅的解释整个经过,“因为按了几下……那个亮了起来,出现了一行字,要输入密码,那时我手上端着一杯热茶,因为太专心的在想要输入什么密码,一个不小心把茶打翻,热茶泼到了计算机上,我情急之下把计算机拿起来用力敲了敲,想把泼到里面的茶给倒出来,可是一时太紧张,不小心手一滑,结果计算机就摔到地上……”在他满眼怒火的瞪视下,她越说头垂得越低。
这时身为管家的赵遥赶紧出面,接腔报告自己后续处理的情况,“所以我就把少爷的计算机送去修理,可是维修人员说损坏的情况满严重,救不回那些档案了。”
阎子烈气黑了一张俊脸,“都给我滚出去!”
听见他赶人,陶乐如获大赦,旋身要出去,才走了两步,身后再传来他的怒斥声—
“陶乐,以后不准你再碰我的计算机,否则我就剁了你的手!”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碰你的计算机。”有了这次的教训,她哪里还敢碰他的计算机,小声回了一句,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外走。
走到书房外,她张大嘴用力的吸了几口气。
见她那张圆胖的脸庞上仍透着些许惊吓,赵遥笑着安抚她,“少爷的脾气虽然有点坏,但也只是爱吼人而已,他不会打人。”
陶乐烦恼的是:以后她要怎么跟这个坏脾气的丈夫相处?他看起来似乎不太喜欢她。
第2章(1)
为了把被陶乐删掉的档案再存回计算机里,阎子烈在书房里忙到很晚,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到卧房,准备睡觉。
卧室里点了盏小夜灯,他从更衣间里拿了一套睡衣,直接走进旁边的浴室,沐浴完出来,他没有留意到床铺隆起了一坨“东西”,累得闭着眼躺上床。
一躺下,底下就传来一声尖叫—
“啊,谁压我?”
阎子烈被那声尖叫震得耳鸣,随即弹起身打开床头灯,看见被子下露出来的那张脸,他火大的质问:“谁允许你睡在我房里?”
熟睡中被压醒的陶乐抱着被子,无辜又惊慌的看着恶狠狠瞪着她的阎子烈,委屈的回答,“是赵管家让我睡在这里的,他说我已经嫁给你了,所以要睡在你的寝房。”
阎子烈脸色难看的想轰她出去,却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毕竟他跟她确实结了婚,夫妻同房是很正常的事。
虽然结婚那天她遭雷击而昏厥,以至于没有参加当天的婚宴,但两人早在婚礼的前一天便办好了结婚登记,在名义上已是合法的夫妻。
看见她流露出来的那种慌张又畏惧的表情,他没办法再骂她,准备不理她直接上床睡觉,接着看清她一个人躺在大床的中央,肥胖的身躯就占据了一半大的床铺,根本没留给他睡觉的空间,他磨着牙,悻悻然的转身往外走。
算了,他的房间就暂时让给她睡好了,他今天累得要死,没有那个心情再跟她啰唆。
“你要去哪里?”见他要出去,陶乐抱着被子小声的问。
“我去别的房间睡。”他没好气的丢下话。
“你不睡这里吗?”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解的问。
他懒得回答她,大步走出去,随便找了间房间睡觉。
阎家这栋三层楼的豪宅,前后院都有花园,一楼是客厅、书房、厨房和饭厅,二楼则是阎家成员的房间,不过他妹妹已出嫁,爷爷奶奶去加拿大探望刚生产的妹妹,叔叔早在几年前便搬出去与他的情人同居,他们的房间都空着,三楼也还有几间客房,他不愁没空房间睡觉。
陶乐怔怔的看着被他带上的房门,小心翼翼的重新躺好,仔细的为自己盖好被子。
适才看见他怒瞪着她的凶恶神情,她原本以为他会把她赶出去,没想到他反而自个儿出去了。
她心忖赵管家似乎没说错,他只是脾气坏了点、爱吼人了点而已,并没有那么可怕。
她放心的再阖上眼睡觉,也许是今天连续被他吼了两次,因此她作了一整晚的恶梦,梦里他化身为恐怖的魔王,不停的向她喷火咆哮着。
早上七点多,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全被房间里厚实的窗帘密密的遮挡住,因此房里的光线很暗。
阎子烈缓缓的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他张开眼,第一眼看见的竟是一张白色的死人脸,当场惊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来吓人!”他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样东西朝那张白惨惨的死人脸扔过去。
被他扔过来的闹钟敲到头,陶乐惨叫一声,“是我、是我啦!”
“你是谁?”他隐隐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下一秒,定睛看清楚眼前那张死人脸其实是敷着白色面膜,接着再从她的体形看出她是谁时,不禁大怒,“陶乐,你一大早扮鬼来吓我是什么意思?”
“我才没有扮鬼。”她委屈的开口。
“那你脸上干么敷着那鬼东西?”他怒诘。刚才睁开眼乍见那张白惨惨的脸,害他吓了一大跳,以为见鬼了。
“这是面膜,赵管家说敷了之后气色会很好,我早上过来想服侍你更衣梳洗,在等你醒来的时候,心想没什么事,所以就先拿张面膜来敷敷看。”由于脸上敷着面膜,她不敢张大嘴说话。
昨晚他把房间让给她睡,因此今天一早她便过来,想尽一尽身为妻子的责任,服侍他梳洗更衣。
看见她脸上还贴着白色的面膜,阎子烈没好气的说:“把面膜给我拿下来。”
“可是时间还没到。”她眸里流露出一丝为难,面膜才敷了十分钟,赵管家说最好要敷十五到二十分钟再拿下来效果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