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没变,她的心,已和从前不同。
“才不是……”她闷闷道。
尉迟靖像没听见她的声音,哄小孩般地,将她纳入自己胸口,轻拍哄诱。
一会儿,他突然轻笑了声。
“我记得去年某个晚上,你好像就是这样躺在我旁边。”但当时两人的动作和此刻正好相反,是她将他抱在怀中。
正确时间是在去年底,寒流来袭,他感冒中标,病得严重,家庭医生来看过,也给他打了针、吃了药,却一直没好转。原本已在他这照顾了他好几天,兼整理两人报告的邢贝贝,在医生走後接手照顾了他一整晚,顾着顾着,也跟着上床睡了。
他们俩头一次的同床共枕,就始於这小家伙不请自来的跳上他的床。
邢贝贝被勾起回忆。
当时她照顾他照顾了一整晚,半夜见他嘴唇发白、不断发抖,暖气温度已高到她都在冒汗,可他还是一脸痛苦,於是她窝上床,像母鸡护着小鸡般,将他抱在自己怀中,哄他入睡。
谁知,哄着哄着,她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她又想到,尉迟靖的休学主因虽是枪伤,而不是对外的生病说法,但那场意外,确实对他的身体造成某些伤害,他一开始告诉她他的身体不好,也不完全是假。
她动了动,将自己更钻进他的怀抱中。
这个男人总是能一句话就让她不知所措,也能不花任何一个字,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便能让她安心、冷静下来。
她喜欢他,不只因为他是老板。
还有很多很多原因,多到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第9章(1)
忙碌了一天,因公事耽搁了晚上约会的尉迟靖,终於在司机护送下抵达知名夜店“A+”。
他迟到了近一个钟头,司秉安在门口迎接他,顺道报告老大要他先行到场观察的现场情况。
“老大,我觉得情况不太妙……”司秉安压低声音。
“怎麽?”
“我觉得贝贝今天有备而来,她今天好像装了义肢……”
“……”
“呃,就是……就是某些……嗯,和她平时不太一样……”司秉安支吾其词,找不到适合的词形容。
“秉安,讲重点。”
“重点是一堆女同学围着她在讨论……这些事,然後我看到有人偷偷塞了保险套给她。”
尉迟靖无语。
“老大,你今晚小心一点。”身边的人露出一脸“好好保重”的表情。
连白眼也懒得给了,尉迟靖直接在他的带领下,来到同学们占领的区域。
此刻,他终於了解刚才司秉安所谓的“义肢”为何。
“尉迟,你太慢了哦,先罚一杯!”
“女朋友的生日Party竟然迟到,要是礼物没让寿星满意,回去就准备跪算盘啊!”
一群人忙起哄,而寿星本人,则在吵闹声中走向他。
今晚邢贝贝穿了件露肩的平口小洋装,颈肩大片面积暴露在空气中,尉迟靖不是没看过她浓妆打扮,不是没见识过这小家伙小鸭变天鹅的巨大差异,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眼前这奇妙的景象……
平口洋装的胸口,竟然是隆起的?
他以微笑应付同学间的瞎闹,视线却多次不着痕迹地移到她胸口,意图了解这奇怪的现象。
更好奇的是,这“义肢”不晓得牢不牢靠,还有她这件衣服……看来不要让她进水舞池玩,会是比较好的选项。
“靖。”邢贝贝脚步没停地撞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
“生日快乐。”他微笑,在粉嫩的颊上轻轻一吻,献上祝福。
“我今天的打扮好看吗?”她抬头,嘿嘿笑一亮一口白牙。
“很漂亮。”也吓了他一跳。
正主都出现了,大夥起哄闹一下後,便各自玩开,但中途还是不断有同学前来捉弄一下寿星,灌了她不少酒。
黄汤几杯下肚,平时已够好动的邢贝贝更是玩开来,同学提出的任何游戏她全参与,更是扯着要人和她一起进舞池玩耍,看在今日寿星最大的分上,尉迟靖没扫了她的玩兴,只好自己舍命陪君子,跟进去舞池顾着她。
被高耸强化玻璃墙隔离出的舞台,四面八方皆布了水线,随着音乐,间歇性地喷射。
舞池中男男女女,尽情摆动着身躯,许多人早已因衣衫湿尽而曲线毕露,却因而更加卖力地扭动身躯,相互较劲。
水没发挥降温的功效,反倒让这舞池中的男女,体热更高。
尉迟靖在这舞池中,是显得比较格格不入的。他对热舞的兴趣不大,反倒身旁的小妞没白费她一身“武艺”,协调的五感肢体,用来跳舞别有一番美感。
她玩疯了,任水柱冲击,扭腰,一个旋身,湿透的乌发随着飞扬耍动,笑得开心,偶尔还会转到他身上,把他当钢管扭个两下。
尉迟靖拿她没辙,笑着看她玩疯,只是一直守在她身旁,没离开。
强力的水柱打在邢贝贝身上,布料贴上了身,洋装下的美腿曲线显露,一投足,一个摆臀,诱人曲线展露无遗。
当事人完全没察觉越来越多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继续玩乐、回圈,湿发飞舞,离心力将她身上的水珠甩到空中,溅洒在周遭的人身上,她迅速地转离尉迟靖身旁,他才想跟上,那蝴蝶般乱飞的小妞已回身,朝他助跑,跳跃,无尾熊似的挂到了他身上。
“呵呵呵……好好玩哦。”她在他耳旁咯咯笑,双腿圈住了他的腰,把他当成尤佳利树。
尉迟靖心想,这小妞肯定半醉了。
他捧住她的臀,抱稳她,也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将她带离了舞池。
回到桌边,向服务生买了条乾净的浴巾,替她擦乾湿发和衣服。
“没喝过酒还一下喝那麽多。”
对羽毛般轻的训斥充耳不闻,邢贝贝双颊酡红,任他的手隔着浴巾,在自己身上游走,一张脸猛对着他傻笑。
尉迟靖掀眸,对她这模样莫可奈何,只好叹息。
又有同学过来敬寿星,从尉迟靖进场到现在,仿佛车轮战,酒一杯杯地往邢贝贝桌前摆,而现下这位寿星看来是已经阵亡了一半,他因身体不适合豪饮,也只能意思意思替她挡个几杯,便找理由将後头所有的酒全推掉。
但百密一疏,在尉迟靖被同学缠住时,邢贝贝还是被人偷塞了好几杯,最後真的能将所有酒全推掉时,已是寿星本人醉倒的情况。
尉迟靖不过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小家伙已经倒在沙发角落,失去意识。
“我先带她回去,你玩你的。”他告诉代替自己守在原地的司秉安。
司秉安表示没意见,准备替他叫车。
尉迟靖又买了条新浴巾,盖在她身上,将她裸露出的颈肩包起来。
毕竟要带走的是寿星,他尽量在自己看见的范围内,一一向参与今晚活动的同学告别,途中又被几个人缠着聊了几句,最後将小家伙抱在怀中,步出了夜店。
“尉迟、尉迟!”邢贝贝御用的变身小老师小可,跟在他後头追了出来。
尉迟靖停下脚步。
“贝贝的礼物忘了拿。”她把一个四方纸盒塞进他空出来的手。
不用看,他就知道对方塞了什麽给他。“小可。”他表情哭笑不得。
“你真的很让人失望耶,今天制造那麽多机会给你都白白浪费,现在人都醉到不省人事,没戏唱啦!”小可的不满全写在脸上。“亏我们都事先排演过了,你到底是哪条神经有问题呀,都没反应。贝贝跳舞时你要抱她啊!抱她!只有你们两个在桌边时,你要亲她啊!气氛那、麽、好,怎麽不懂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