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朝床边走去,“度蜜月?现在是暑假,除了星期天和星期一,我的画室每天都有课,而且还有几幅画稿要赶,可能排不出假。”
幸好他不是说什么“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当然是等你入洞房!”这种话……不过以他的个性也不可能这么说。
“那就安排在九月以后。很晚了,上来睡吧。”他掀开薄被另一侧,示意她上床。
“好。”躺上床,沈如曦缩在自己的位置,不敢乱动。
“你睡觉习惯关灯,还是要留一盏夜灯?”
“关灯。”
他拿起遥控器关掉房里的灯,房里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里,只听得见两人轻浅的呼吸声,这样的寂静令她四肢有些僵硬,明明都跟他认识五年了,甚至还上过一次床,这时候竟然紧张得动都不敢动。
耳畔突然传来霍尹的声音——
“你相不相信人有前世?”
“前世?我不知道,也许有吧。”她反问:“你相信吗?”
一缯发丝落到脸颊有点痒。她伸手拨了下头发,收回来时却不小心碰到他的脸,被他握住了手,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仿佛直接烫入她的心,引起她的心一阵颤悸。
她没有挣扎,静静让他握着,隐隐感觉到他的呼吸靠她越来越近,她下意识的屏息。
霍尹的声音在幽暗的房里响起,“我以前不相信,现在信了。”眼睛已适应了黑暗,他轻抚着她的脸,然后慢慢的将唇覆上她的。
历经了两世的爱恋,他终于娶到她了,今天在教堂看见她朝他走来,然后在牧师念完结婚誓词,听见她亲口说出了那句“我愿意”时,他盼了两世的愿望终于成真,他狂喜得整颗心都在发烫。
此刻魂牵梦萦的人就躺在身侧,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他要她,他想要她想到快疯了!
***
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沈如曦有一瞬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下一刻才忆起这里是霍尹的家,昨天他们结婚了。
然后昨晚他们又滚了一次床单,放纵的做到半夜才睡,所以她现在有些腰酸腿软。
发现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慢吞吞的爬起来,瞥见床边的矮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她拿起来看见上面写着——
如曦,公司有事,我先过去一趟,我会带午餐回来,早餐在桌上记得吃,七龙猪我已喂过。
这些简单的关心话语,让她心底有一丝甜蜜,她轻笑着放下纸条,走进浴室盥洗沐浴。
换上一套家居服走出房间,七龙猪一看到她就摇着尾巴到她脚边蹭着,她伸手摸摸它的头,笑问:“七龙猪,你还习惯新家吗?”
“驹驹驹。”它甩动尾巴,心情还下错,因为早上它被喂了一顿大餐。
“喜欢呀,那很好,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里了。”拍拍它的头.沈如曦走向餐桌,正要吃早餐时,听见电话铃声响起。
她听出那是她手机的铃声,昨天好像把手机放在包包里了,她找了下,才在客厅的椅子上发现自己的包包,她走过去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喂,汤大哥……什么?好,我马上过去。”挂上电话后,顾不得吃早餐,她拿起背包,低头对跟在她脚边的爱猪说了声,“七龙猪,曹姊那边被抗议的邻居包围了,我先过去一趟,你乖乖在家哦,晚一点回来再带你出去散步。”
说完,她匆匆打开大门走了出去,被丢下的七龙猪不满的驹驹驹的叫着。
不久,霍尹带着午餐回来,只看见七龙猪躺在客厅地上,它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尾巴轻摇了下,继续睡觉。
他也没理它,以为沈如曦还在睡,他走进卧室却没见到她,屋子里四处都找不到人,他于是拨打她的手机,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
他再打到画室,同样没人接电话。
霍尹蹙起眉。她不在家,也不在画室,去了哪里?
一时找不到人,也没头绪,霍尹于是在客厅坐下,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按到新闻台。
他漫不经心的边看新闻,边继续打给她。
下一秒,看见新闻画面里竟然出现自己正在寻找的人,霍尹吃了一惊,不禁仔细的看起报导。
“接下来为观众报导的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一起抗议事件,一名曹姓妇人因为收养太多流浪狗而遭到邻居抗议,争执之中,有人动手殴打一名前去帮忙的志工,导致那名志工受伤流血,以下是本台的记者稍早前在现场的摄影画面……”
新闻画面从主播台切到一处巷弄里,数名男女聚集在一栋民宅前,有几人激动的咒骂着,另外有几人在一旁耐心的安抚,不时还能听见民宅里传来此起彼落的狗吠声。
男记者拿着麦克风说明目前的情况——
“……由于附近居民的抗议很激烈,流浪动物协会的几名志工正在努力安抚他们的情绪,同时向他们保证,只要找到适当的地点,就会尽快将那些流浪狗全部移走,但是那些居民不相信志工的保证,要他们立刻将那些狗带走,现在双方正在进行沟通。”
摄影机的镜头接着移到后方一名正在安抚附近居民的女性志工身上,霍尹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沈如曦。
“我们已经在想办法找地方安置这些狗,麻烦你们再忍耐几天奸不好,一找到地方我们就会把狗带走。”她耐着性子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两女一男说明。
那两女一男完全不领情,其中一名中年妇人一开口火气就很大,“你还要我们忍多久?你自己来这里睡睡看,这些狗从白天开始就一直叫到半夜都不停,我们每天都睡不好,白天都没精神你知不知道?我儿子前天就是因为被吵得整夜都没睡,精神不济,才在上班的途中发生了车祸,手臂骨折!”
“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立刻给林北带着那些死狗搬走就是了!”说话的是一名年约五十岁理着平头的男人,他火气很大的伸手一推沈如曦,她没有防备的跌了一跤。
旁边的一名男志工看见,赶紧走过去扶起她,回头对他们说:“我们很有诚意的在跟你们沟通,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
“我没有动手打人,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的。”那男人不承认有动手。
第5章(2)
见他竟然睁眼说瞎话,沈如曦有些生气,“是你推我,我才跌倒的。”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你,我哪有推你。”对方蛮横的否认。
“你明明推了我。”不满他一直狡辩,她皱起了眉。
“我刚才那样只是碰,这样才叫推。”男人说完用力推了她一下。
沈如曦整个人被他推得往后倒下。
咚的一声,后脑重重敲到地上,痛得她整张脸都缩成了一团。
那名男志工见状,生气的要上前跟那男人理论。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一拳朝他挥来,正好打到他的鼻子,当场喷出血来。
男人还不罢休,揪住那名志工的衣领,连续朝他挥了几拳。
一旁的另一名妇人见状,死命的拉开他,“有话好好说,不要打人啦!”
男人却飙出一串脏话,“×××××,林北警告你们,你们今天再不搬走,林北见一只狗就杀一只狗!”
看到这里,霍尹再也看不下去,而沈如曦的电话仍打不通,他于是打到协会去询问。
“……所以他们现在在医院,哪一家?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