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恩希语塞了,不得不承认她没说错,自己的确不该一直黏着楚震。不想再被对方批评是小娃儿,所以她改变主意大方的跟着对方定,反正这里是公开场合,那么多人看到她们走在一起,应该很安全。
只是……这会简盈吟要带她去哪儿?
两人往会场旁的回旋梯走上去,上楼后又往长廊走,一见两旁都是房间,言恩希隐隐察觉不对劲。
“我想,我还是待会儿再来见你的朋友……”她说着正要转身,左边的一扇房门突然被人打开,还没反应过来,简盈吟已经一把将她拉进房门。
她吓了一大跳,但好歹在饭店工作一段日子有了常识,她直觉地伸手拉了门边的U形门栓,很快的卡住门板,让房门无法关闭。
不意外的,里面是一间风格优雅的套房,居中站着一名粗犷英俊的型男,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正上下打量她,让她很不舒服。
汉森看来很满意的说:“这个准人妻还真的很吸引人,素净着一张脸,却比任何美人都要美。”
“别忘了这房里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简盈吟警告的瞪他一眼。
他邪魅一笑,“她是女人,你可是女神,怎么跟你比?”他能轻易把到熟女、人妻、鱼干女,自然有他的好几把刷子。
果然,她笑得娇媚如花,看向神情紧绷的言恩希,“对了,他叫汉森——”
简盈吟话没说完,汉森已经上前,迫不及待的抱住了新猎物。“我跟盈吟是床伴、酒伴,但也互相帮忙猎艳,而你就是她今晚特别为我挑选的床伴。”
言恩希惊愕不已,又气又急的挣扎道:“楚震就在楼下,你们疯了吗?快放开我!”
“相信我,老公忙着交际应酬,老婆在洗手间跟我嘿咻,或是在任何隐密处同我翻云覆雨,这种戏码我常演,”汉森笑得很嚣张,“而且因为偷情紧张刺激,充满难以言喻的快感,还是许多人妻的最爱呢。”
“没错,如果有人观赏,或再来个三人行,那些人妻们更是意犹未尽。”简盈吟邪笑的帮腔。
“变态,放开我。”言恩希冷汗涔涔的大叫,但就是无法挣脱汉森的熊抱。
砰!一声,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楚震怒不可遏的冲了进来。
汉森低咒一声,“该死!”
他马上松开手,但楚震已一把揪住他衣襟,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用力朝他右脸挥出一拳,令他立即倒地哀嚎,嘴角也渗出鲜血。
“你要再敢碰她,就不是一拳而已!”那近乎要杀人的目光充满暴戾之火,让人不寒而栗。
汉森忍不住吞了一口血水,“知、知道了……”
他看了一旁脸色惨白的简盈吟一眼,爬起身后跟枪的步出房门。
“你有没有事?我找不到你,又问到你竟然跟盈吟上了楼,我……”楚震关心的看着言恩希泪光闪闪的小脸,表情心疼又惊恐,在她摇头后接着紧紧的抱着她。
她发现他拥抱着她的双臂似乎也在隐隐颤抖,她突然明白不是只有她受到惊吓而已,他也吓到了,怕她出事。
言恩希用力地回抱他,“我没事,真的没事。”
他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微笑,明白她知道了他的感觉,他的确害怕她受到伤害,怕她因此把自己的心锁得更紧……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稍微放开她,但仍将她圈拥在怀里,就怕自己又丢了她。天知道方才当他在人群中找不到她时,那股强烈的焦虑与害怕有多么恐怖。
定下心后,楚震冷冷的瞪着简盈吟。他早知道她不是个善良的人,再残忍的事她都做过,所以他才一直不愿与她交恶。原以为她会因为两人的交情不动恩希,可如今看来他错了,大错特错。
“下一次,你敢再找人碰她,我绝下会善罢甘休!”
她不在乎的一笑,“要怎样?打我吗?”
“不怎么样,只是会特别跟你父亲‘沟通’一下,到时候他可能得另外找人替他操盘了。”
一提到父亲,简盈吟脸色愀然一变,她父亲不会骂她也不会打她,只会将他给她的一切全部收回。他一向说到做到,上回在替她闯的祸擦屁股时,他就撂下过狠话,只要她再有一次没事找麻烦,他会连最基本的物质供应也冻结,反正他早已养她超过十八岁,尽了为人父的责任。
“你在威胁我?”她颤抖着声,表情又气又心寒。
“我只是提醒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你也有弱点,只不过别人太仁慈,没踩向你的痛处。”他面无表情的丢下这几句话,便拥着言恩希离开。
“楚震……你真行,竟然为了言恩希不惜往我的痛处踩,你好狠……”简盈吟跌坐在沙发上,眼眶微红,心里对言恩希的怨恨更深了。
第6章(2)
***
楚震在拥着言恩希回到酒会后,已是演讲座谈的时间.他不得不先上台言简意赅的做了下股市分析,才由旗下的分析师接续策略报告。并麻烦梁力仁接手酒会后半场的控管及招待后,他决定自己先带着她回到台北喜悦假日酒店休息。
“其实我真的没事了,可以一起待到酒会结束的。”
“就当让我安心吧,你不知道,当刚刚我又找不到你时,有多害怕五年前七夕的事会再重演!!”一开口看到她脸色微变,他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倏地止住话语。
“五年前……其实你要找的是另一个女孩吧,只是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女孩,并不是我。”言恩希试着挤出笑容,可惜失败了,她的唇办因隐忍着泪意而微微颤抖。
他摇头,“我心里知道,那个女孩根本就是你——”
“我想回家了。”她打断他的话,不想听下去。她之所以多年来不敢、也不想坦承爱他,为的就是这个解不开的心结啊。
她根本早就对他心动了,然而,他当初所说的有关他和“她”的每一件事,她都毫无印象,也没有任何证据,她怀疑他后来追求自己只是将她当成某人的替身,她不愿意这样。
“对不起。”他从她身后抱住她,知道再谈无益,“好,不说‘她’了,你就当我又疯了一次,好不好?”
奸吗?她反问自己。心爱的男人心里永远住着另一个“她”?不,当然不好,她甚至觉得就连简盈吟初见她时,说的那句——“她就是你曾说过的,一直让你放在心里最深处的女人?”那个女人指的也不是她言恩希,而是另一个“她”。
可矛盾的是,这五年来他对她的呵护疼惜不是造假,说自己是替身,但他的眼始终只注视她,也不像透过她想着任何人……她真的被搞糊涂了,如果他没有疯,难不成……她真的就是“她”?
这怎么可能?太光怪陆离了!
了解这个心结不能永远存在,她深吸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在七夕隔天,你疯了似的要找的妻子呢?她是谁?”
那是你!楚震知道自己再怎么说她也不会相信,他只能无言。
言恩希神情黯然,“那一年,你紧追着我不放,一再告诉他人你早已结婚,而我是你的妻子……你那么生气、那么执着,我相信了你是真的爱着你妻子——不管有没有这个人,或者我究竟是不是她……”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爱她虽然看似全心全意,但她总担心他心里还藏着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