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不平衡我好得多,不用天天吃药。”南宫狂眼一横,笑眄小脸羞红的可人儿。
“那跟饮食扯不上关系,你……你天生壮得像一头牛嘛!”她局促地说。
“所以喽,清雪,你就认命点,谁叫你不是牛呢!当人是比较辛苦没错。”他频频点头,刻意取笑她。
她被逍遣了?北越清雪愕然。
“来,再尝一粒蜜柑就不苦了,太医开的药有强身健体之效,多吃无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过若你想屈就我的皇后而不当北越君王,那就另当别论了,我……”他可是乐见她整天躺在龙床上,受他宠幸。
“休想。”她可以吃苦,再多的苦也不怕。
见她眼中布满肃杀之色,南宫狂放声大笑。请将不如激将。“清雪,我是真的不介意,你大可考虑一下,我舍不得你太辛苦。”
“我不辛苦……”她忽地瞧见他滑至手肘处的袖口外露出的手臂,惨不忍睹的疤痕纵横交错。“烈云,你很痛吧!”
抚着因为她而受的伤,北越清雪明璨丽眸浮动流光,浅浅雾气蒙了双目。
“哈……老早就没感觉了,哪像清雪这般没用,你不是说我皮厚吗?这下换了嫩皮,我倒要感谢你,以后不许再嘲笑我厚脸皮了。”他不以为意,笑声清朗。
“烈云……”她好心疼,舍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伤。
“哭什么哭,没事了还掉泪,存心拧了我的心,让我陪你一同嚎啕大哭不成。”他对她的眼泪最没辙。
想像着他嚎哭的模样,她噗哧一声,破涕为笑。“以后别再去抢粮了,等我回到北越,必定实现先前的允诺,将适合旱地种植的种子送到西临,自己耕种的粮食吃起来才味美。”
“是,我等你富饶了西临,我的清雪娘子。”他口上敷衍着,并未当真。
毕竟西临缺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种子播下去到收成总要一段时间,他们总不能挨饿等着不知长不长得成的作物。
所以呢,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打算大干一场,但会小心点,不让她知晓。
第1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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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怎么又倒了一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谁快来说清楚。”
“是瘟疫,是瘟疫呀!你看他身上的斑,简直跟瘟疫没两样。”
“什么?是瘟疫,大夫呢?快点瞧一瞧,可别让他传染给其他人。”
“不是说换了新皇便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吗?为何还会有灾难降临……”
北越百姓人心惶惶,纷纷走告疫情蔓延,无不惊惶失措地呼天抢地,唯恐身染恶疾死于非命,求诊告急的挤破医馆。
可是众医始终找不出病因,摇头叹气地请求诊者准备后事,他们无能为力。
一时间,哭声响彻云霄,人人自危。
于是乎,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即使是血统纯正的继承人也会有灾难发生,那表示老天爷不认同新主,故而降灾惩罚无知的百姓。
局势纷乱,民心思变,老百姓开始怀念起德政爱民的旧主北越清雪,她在位时的种种好一一浮现,让人感到羞傀,竟容不下北越明君。
据悉这种怪病是由西临与北越交界的边境传入,慢慢地扩散到皇城附近,得病者全身出现红斑,奇痒无比,严重者还会咳出血。
虽然尚未传出有人死于此症,可是已经造成北越国一阵大恐慌,每个百姓都担心自己是下一个染病的人,群起向朝廷陈情。
“什么,有瘟疫?!”正在派粮的北越春吟脸色一变,惊骇不已的起身。
“百姓是这么传的,说是北方疫情一发不可收拾,蔓延极其迅速,让人防堵不及。”一名官员弯腰上禀君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地方官没查清楚吗?这种小事也来烦朕。”因为事不关己,她当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件。
“呃,地方官也染上了,卧床不起,臣才赶紧禀报。”此事非同小可,一个处理不慎,可能北越国就要面临亡国的命运。
“没人去瞧瞧吗?朕还有很多军国大事待办,随便找个人代朕处理一下。”她是天命所归的女皇,岂会无端起灾厄。
本是亲新皇派的官员一听,对她的草率行事顿生反感。“百姓们请求女皇让太医看诊,一解燃眉之急。”
她大怒,“荒唐!太医都出宫了,若朕身染急症谁来下药,百姓有朕重要吗?不准!”
一句不准,在场的大小官员全部面有难色,以不谅解的眼神看向高坐龙位上的一国之君,难无怨怼。
谁无亲人、谁无长上,除了少数皇族和富人,大部份的人都生活在宫外,他们直接面对瘟疫的侵袭,没人敢保证自己不会染上疫疾。
“君为轻,社稷次之,百姓为重,女皇当知人民为国之根本,无民则君不立……”望君上能苦民所苦,施以援助。
宫员尚未说完,北越春吟气恼地大喊,将手中的纸镇朝他额头掷去。“住口,给朕滚出去,朕不听废话!”
“女皇……”捂着流血的额侧,良心未泯的官员仍想为百姓求情。
“全都给朕散了,朕见了你们就心烦,一个个不会为君分忧,只会找朕麻烦,要你们何用。”全是些没有用的废物。
在她一声喝令,敢怒不敢言的官员们只好躬身退出议事厅,无人再逗留。
瘟疫的蔓延不是北越春吟烦心的主因,找不到北越清雪的恐惧才是让她真正坐立难安的关键,她日复一日地担心皇姊回北越夺位,将她拉下好不容易坐上去的帝位。
更甚者,她根本管不动与她同谋的舅舅与大臣们,他们的势力一天天的坐大,气焰也越来越高,几乎要直逼她这个女皇。
军粮官饷,土木兴建,一样一样都要钱,她要从哪里弄来银两,为何皇姊在位时从不需要为了这些琐事烦恼。
钱在哪里?
钱在大臣和刘国舅的府里,只是北越春吟不知情,他们私课的重税比缴入国库的税金要多上许多。
“你居然不放太医出宫救人,究竟是何居心,你不晓得仁民爱物才是皇家风范吗 ?”简直草菅人命。
“你……你怎么私自出寝宫,没朕的命令谁敢放行。”都反了吗?连她的旨令也不从。
“瘟疫横行,百姓求救无门,而最该伸出援手的你却置之不理,你这个帝位还坐得心安理得吗?”贪图权势又自私自利的小辈。
“闭嘴闭嘴,朕不需要你来指责,你是待罪之身何来张狂,还不滚回熙宁宫,朕不想看见你。”她才是北越国君,谁都不能说她一句不是。
“哀家也不愿瞧见你贪婪无知的嘴脸,百姓有难,皇家理应跳出来解民之苦,而你竟然无动于衷,打算就此漠视,是人都不会如此狠心。”周太后慷慨陈词。
北越春吟冷悍的咋哼。“太后可真有本事,人在宫中也知外界的百姓疾苦,是谁通风报信的呀!朕要重赏。”赏他个尸首分家。
周太后灭仪赫赫。“不是哀家有本事,而是你不得民心,百姓们看出你虚占其位,提不起一丝治国魄力,故而辗转传到我耳中。”
在上位者就怕人家说他能力不足,她亦然,恼羞成怒地下了龙椅,朝周太后身子一推。“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老太婆。”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喊我老……老……皇家尊卑荡然无存,你真以为龙袍一披就是君王了吗?”可笑王极,猴子画花脸学人家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