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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长老徵询意见的眼神落到龙帮千金的脸上。

  这下可好,尚倚云若是否定梵伶的话就显得她气度狭小了,她只好不甘愿的点点头。

  见四位长老赞许的眼神交换,梵伶知道她已经成功的博得四位长老对尚倚云的好感。

  一阵扑朔迷离的樱花香味飘然而至,身著浅蓝色浴衣的新堂修出现在敞开的拉门。

  「诸位久等了。」一句话打发了所有苦等的人,他堂而皇之的走到离门最远的主人位坐下。

  一名女侍在新堂修入座后,将其脱下的羽织细细折好放妥。

  「早上泡温泉是最舒服的。」他微微一笑,像是不经意般说出让大家久等的理由,「开动吧,我饿死了。」

  贪图个人享受让客人久等、穿著随便的衣服见重要的客人,这两项罪名让一旁的四位长老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脾气最差的北长老站了起来,隐忍怒气,他压著声音说:「少主,属下恳求你先换一件衣服再用餐。」

  「哦,为什麽呢?」浅酌一小杯清酒,新堂修扬起眉,恍若不知的疑问。

  「少主!」等他喝下酒,北长老又气急败坏的大叫出声,「你应该先为客人斟酒,真是,真是太没礼貌了!」

  新堂修不在意的举箸夹起蛋豆腐,像是极享受的模样。

  不知是享受著美味的食物还是北长老的怒气。

  这样的漠视让北长老倍感尴尬,其馀的长老却又不敢贸然开口,要是新堂修还是来个相应不理,不就在客人面前面子扫地。

  梵伶知道气氛不对,她不著痕迹的推推尚倚云,要她开口缓和。

  但是被新堂修诱人容貌给勾去七魂六魄的尚倚云怎麽会懂得梵伶的用心,她呆呆的盯著新堂修的脸,只差没流下口水。

  梵伶无声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北长老,请勿动怒。」

  霎时,所有的焦点移到梵伶的身上。

  「方才,南长老才要我们别拘束礼节的,也许新堂少主是不想我们感到拘谨才随兴的。尚小姐感谢少主的好意,希望大老们能见谅。」

  一席话不但使新堂修的狂妄合理化,也让北长老有台阶下。

  「是吗?那是我错怪了。」北长老僵住原本愤怒的脸部曲线,很快的坐下。

  新堂修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他的进食,原本垂下的眼睫毛却微微扬起,精锐的目光扫过梵伶。

  他抬起头,漾出一抹无害的微笑。

  「你是龙帮千金,尚倚云吗」他问话的对象明显是梵伶。

  梵伶稍稍离位低下头跪著,她小心回话,「回少主,我是尚小姐的随从,下任龙帮军师,梵伶。」

  下一秒,新堂修的面容变得邪恶而狠毒。「如果你不是尚小姐,凭什麽替尚小姐答话?」他的声音并未有特别的起伏,却叫人闻之胆战,他恶意的起身走到梵伶跟前,「龙帮是这样训练奴才的吗?」

  梵伶心惊抬起头,看到新堂修恍若撒旦的微笑。

  他是故意的。

  咬著牙,梵伶转过身对著尚倚云跪下。

  「小姐恕罪。」除了认罪,站在别人的土地上,她没有其他的方法。

  他的确是故意的。新堂修转过头,优雅有礼的弯腰对尚倚云浅浅一笑,「久仰芳名,尚小姐。」

  「新……堂少主,客……气了。」真是破得可以的日文。

  尚倚云的日文是临时恶补的,何况她一对上新堂修的眼便慌乱失措,芳心乱颤,根本不知道该讲什麽。

  新堂修意会的笑了笑,改口说中文,「尚小姐,龙帮都是怎样惩治以下犯上的奴才呢?」

  明知道梵伶所做的都是有利於她,但是尚倚云根本不想替她说话。

  从小梵伶就是她的贴身护卫,聪明伶俐的梵伶总是夺去众人的目光,让她即使贵为龙帮掌上明珠却像个笨蛋似的,沦为衬托梵伶的绿叶,然而优秀的梵伶却不曾出过任何差错,让她想向父亲告状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总有人要替她出气了,她怎会不好好把握。

  「就让她跪著吧。」她凉凉的看了梵伶一眼。

  新堂修不置可否的笑笑,「尚小姐觉得合适即好。」

  尚倚云见新堂修似乎对她有好感,便大胆的开口,「这儿好闷,新堂少主可否带我到别处用餐。」

  她可不想因为四个老人以及死板板的护卫,失去和新堂修这样俊美无俦的男人独处的机会。

  「叫我修吧。」新堂修伸出手,接受尚倚云的要求。

  尚倚云矫揉作态的故做害羞,慢慢的才握住新堂修的手让他礼貌性的扶起自己,两人不理屋内其余五人,自顾自的离开。

  旁边四个长老看见这一幕都傻眼了。

  他们才初次见面,没说几句话,尚倚云竟开口的邀约陌生男子,而原本一副兴趣缺缺的新堂修居然答允了,这和他们事前设想的都不同啊!

  「少主……」四个长老急忙的前后追了出去。

  梵伶跪在空无一人的屋内,心中的省悟比方才自尊受辱带给她的冲击更让她倍感沉重。

  来的时候就知道新堂修不是简单的人物,真正碰到了,才发现岂止。

  他根本是个恶魔。

  四个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提单纯的尚倚云,恐怕被拆解入腹了还不自知。

  这个男人是怎样看待龙帮和尚倚云呢?

  龙帮要是真能和这般可怕的人结盟,究竟是一幅是祸呢?

  这些原本肯定的答案到了现在,在梵伶的心里全成了不可知的问号。

  ***

  日洒余晖,中禅寺湖是一片金黄色的璀璨风情,宁静的空气中丝毫不能察觉的脚步声轻盈如蝶。

  新堂修站在梵伶的身後,不发一语的背著手,只有一双眼透露了他复杂的心思。

  梵伶依然直挺挺的跪著,一动不动,那位置、那姿态和早上新堂修离去时无两样。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

  梵伶不算是美得倾国倾城的女子,不可讳言她的面容姣好,但是她那刻意建立的冷硬形象,却将她女性的柔和感觉破坏了。

  削短的头发只留到颈项,纤细单薄的身躯与修长的四肢显得十分骨感,白色衬衫搭深蓝色窄裙,将她一身冷漠的气质完全衬出。

  新堂修记得,她有一双闪亮如星子的眼眸,却只有冷若冰霜的温度。

  「你还在这里,真是忠心耿耿。」他冷不防的开口,声音果如他所料惊动了梵伶。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无波的水池,他嘲讽似的叹息引起新堂修所不能预知的涟漪。

  梵伶闻声轻颤,并没有转过身,因为她光是听声音就能知道来者是谁。

  「新堂少主误会了,我的忠心还比不上山口组的成员,她的耐心真是令我佩服。」她冷冷的开口,不疾不缓的语调将新堂修的讽刺全数奉还。

  「啧,被你发现了。」新堂修并不火,他打响手指,一个女子的身影从走廊角落乍现。

  「梅,这就是你的失职了。」他面带微笑,极其温柔的说。

  梅是他的眼线,留下来监视梵伶的,梵伶跪了多久,她就躲了多久。

  「属下知罪。」梅惶恐的跪在新堂修跟前,声音透著恐惧,这已是她第二次出错,「恳请少主再给梅一个机会。」

  「没有机会了,你已经把你的机会用完。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的。」

  新堂修毫不留情,迅如闪电的从腰间掏出枪,那动作恍如魔术般,在梅还来不及求饶的当下,消音手枪已经终结了她的生命。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如此无能。

  「新堂修,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那清亮的嗓音属於梵伶,她站在屋内,冷言旁观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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