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女人,可是盛泛却拥有如此惊人的本领,怎不教她佩服呢?
「大小姐,你的问题这么多啊?」盛泛被张珈尹一脸的崇拜惹笑了。「不过这是商业机密,若告诉你,我们怎么混饭吃啊!」
「哦!那就不要说了。」她的声音迅速低了下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我们来讨论是谁这么歹毒,想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害死我们好了。」
「那还用说,百分之百是袁德宗那老浑球。」邱镁娟说得斩钉截铁、咬牙切齿。
「姨妈,又没有确实的证据,你怎能一口咬定是他?」想想她树的敌人也不少,谁教她讲话不懂得圆滑,以至于常常得罪一些听不得实话、只喜欢人家阿谀奉承的人,所以收到恐吓信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什么要杀她全家啦,要强歼她啦,要毁她容啦,各种恐怖骇人的威胁内容都有。更甚者还有送冥纸、送血书、送大便的,不过这次送炸弹是最恐怖的一次。
直觉上,张珈尹虽然怀疑此事可能是袁德宗所为,但却又不敢太过武断。
「我想这件事跟他脱离不了关系。」盛泛沉吟了下。
「你看,连盛泛都这么说。」邱镁娟为盛泛支持她的说法而沾沾自喜。
「不过炸弹应该不是他送来的。」盛泛接着又道。
「那是谁送来的?」张珈尹着急地问。
「看样子是天一堂所为。据我所知,他们帮派里有人满擅长制造这种炸弹的。」盛泛依他对天一堂的认识下了这个注脚。
「我就知道!他们黑社会最没人性了,连善良老百姓都不肯放过,我就等着看,看他们以后会怎么死,会有什么报应!我诅咒他们出门被车子撞、在家被人砍、死后下十八层地狱。」邱镁娟悻悻然的辱骂他们。
「姨妈,你这样诅咒他们也太毒了吧?」邱镁娟的忿忿不平让张珈尹感到十分莞尔。
「他们活该!」一想到他们她就一肚子火,想要她同情他们、嘴下留情,门儿都没有!
虽然这次保住了性命,可是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没咒他们祖宗十八代就已经算很好了。
「姨妈!」张珈尹好笑的低嚷。
「好了,不说了!」嘴巴嚷着不说,邱镁娟心里仍嘀咕得很。
「我看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他们见没炸死你们,绝对会立刻采取下一波的攻击行动。所以从现在起,对身边任何可疑的人事物,都要特别留神注意,对来路不明的东西,尤其不可掉以轻心。」盛泛神情凝重的仔细叮咛。
虽然这次的炸弹事件对他而言是小Case,轻轻松松就可解决,但天一堂连炸弹都用上了,摆明是不留活口。
看来这次的保护任务还会有很多惊险的场面要应对,他得步步为营、谨慎小心才行。
唉,钱果真难赚!
将炸弹送交刑事警察局后,张珈尹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它的危险性已被盛泛解除,但一直放在办公室里,她的视线仍不由自主的会往它的方向飘,神经也就始终无法放松。
还是把它丢给那些领纳税人辛苦钱的人民保母,顺便提供一份可疑份子的名单,让他们有事忙去。
至少让天一堂及袁德宗那老头清楚知道她还没死,她也没那么容易死,请他们把照子放亮点,别再做一些伤天害理的蠢事。
而且,请警方盯着他们,她相信他们的行为应该会多少收歛一点吧,否则再送几个炸弹来,她真怕她的心脏迟早会无力跳动。
「呼……好累!」张珈尹长呼出一口气。
或许因为她是「大人物」的缘故,得到的「关注」理所当然也比较多,因此浪费的时间也得比一般人要多上那么几倍。
在警局期间,光做一个简单的笔录,不知就有多少人蜂拥而至,急急送上他们的慰问,试图用笑脸抚慰她饱受惊吓的心,然后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他们抓到歹徒的决心,就怕她心情一不爽,在立法院提出删减下半年度警察预算的建议案就糟糕了。
只是,以他们的办事效率,捉得到吗?
再者,若真是天一堂和袁德宗所为,他们敢捉吗?他们会笨得留下线索让警察找上门捉人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很清楚,也很明白。
要让放炸弹的罪魁祸首伏法是很难的,因为在炸弹、包裹,甚至装炸弹的鞋盒上都采不到任何的指纹,所以她根本不敢奢望警察能逮到惊吓她们的凶手。
她只希望警察能稍稍制住他们过于嚣张的行径就好了,至少在她公布工程绑标旳罪证之前。
第3章(2)
「等一下就到家了,再忍耐一下下吧。」盛泛现在不仅是张珈尹的保镖,还兼差充当她的司机。
「要不是那些无聊的人占据太多时间,早就可以回来休息了。」她揉揉有些酸疼的肩膀抱怨道。
「他们是关心你啊,好歹你也是个响叮当的人物,是经过民意洗礼的立委,他们听闻你差点被炸死,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笑看她嘟得老高的小嘴。
「他们的阿谀奉承都是虚以委蛇,哪是真的关心我!幸好他们也怕自己破不了案而不敢声张,否则再招来一堆记者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我铁定会被他们一再重复、无聊又没建设性的问题烦死!」她的脸皱得跟苦瓜一样,苦不堪言啊!
「那也是没法度的事啊,谁教那是他们的工作呢!」
「盛泛,你真是个体贴的女人,你的善解人意让我觉得好惭愧。」现在盛泛在她眼中俨然已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是她学习效法的典范,盛泛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让她奉为圭臬遵行。
哈!女人!?
他该不该说呢?他实际上是一个男人,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男扮女装的。
「没有这回事啦!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我并没有像你说得这么好。」盛泛突然对自己隐瞒性别的事有些良心不安起来。
「你就是这么好!刚开始我对你荏弱的模样有些误解,可是经过这件事后,我彻底对你改观了,我打从内心觉得你好棒、好厉害,简直比男人还行!」张珈尹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
「没有啦。」她的称赞让盛泛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只有含混带过。
「其实我一直觉得女人不需要男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女人从政、从商都比男人有作为得多,像你连炸弹都会拆,更是了不起!如果男人继续自以为是下去、继续光说不练,迟早会被女人取代,成为社会的被统治阶层,你说是不是?」张珈尹有明显的大女人主义。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天啊!他该不该告诉她他是男人呢?毕竟她现在可是把他当成一个厉害的「女人」在崇拜,如果突然告诉她真相,不知她会有何表情?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把他给宰了?
「话就是这么说的,你别谦虚了。」张珈尹把盛泛的嗫嚅解读为不好意思接受赞美。「盛泛,说句老实话,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很高兴是你来保护我。」
「喜欢……」他当然知道她的喜欢是单纯无杂质的,是一种同性间的友好表现,但她认真的表情却令他怦然心动,也更矛盾着该不该说出真相。于是,他只好用另一种迂回的方式来带出真相。
「珈尹,换作是其他男性的伙伴来保护你,你也会同样喜欢他们的。」
「你就是你!或许你的伙伴也很厉害,但我喜欢的是你,因为你跟我一样是女人。」就是因为盛泛跟她是同性,才让她那么快就产生「同一国」的归属感与信赖感,对她也才会那么崇拜与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