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是柳下惠,何况眼前是个倾国倾城的裸女,自是令他血脉贲张,即使没有碰触,光用目视,他也可以料想她肌肤的触感必定轻滑柔腻,像最上等的丝绸……
他有如被催眠似的,不由自主缓步靠近,尽情的贪看此刻的美色。
感觉两道炽烈的目光,赛儿突然惊慌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竟是仅着单衣的他!
在他灼灼黑眸凝睇下,她急急抓来放在池旁的布巾,慌乱的将布巾移到锁骨,却见得他的视线往下。
她慌忙又将布巾往下欲遮住圆润坚挺的双峰,羞得动作太大,令不少水珠飞溅,可没想到,他的视线竟然大胆的又往下。
她羞赧不已,倒抽了口凉气,着急地又将布巾再往双腿移。
这、这男人摔坏脑子,也打开色胆了?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打破此刻过于亲密的煽情氛围,但他的眼神太专注、太具侵略性,她竟感到喉头干涩,不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身体还像被点燃了好几把火,越来越燥热……
他靠得更近了,她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男人体味,莫名的觉得寒毛直立、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她、她没穿衣服啊……她手揪着布巾,心儿怦怦狂跳。
望着她窘迫羞涩的娇艳,那身露出水面的雪白玉肤,仿佛全都催促着他再向前,皇甫斳黑眸霎时深浓,于是,他倾身——
“皇甫斳……”她下意识低低的唤了他的名。
殊不知她这一声、这个名字,让戴允皓消失的理智现了身,想到自己不过是个依附在另一个陌生男子体内的魂魄,他欲望的火焰就在瞬间熄灭。
没错,他只是个替身驸马,她实际上是别人的妻子,他不能跟她有太多亲密接触。
事实很可笑,但即便如此,他对她的欲望仍然轻易就如此高涨。
若在现在,他大可外出找个一夜情对象消消欲火,但在这个古代,驸马爷出轨被知道实在很难听,下场肯定也会很惨……看来,他只能禁欲当和尚了,在心中调侃了下自己后,他心情稍微舒坦了些。
赛儿咬着下唇,怔怔的看着他又直起了腰杆。
“你慢慢洗。”丢下这句话后,他努力目不斜视的快步离开。
她一愣。就、就这样?
莫名的,她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
第4章(1)
唉……赛儿长叹一声,手中把玩着金子、银子,可心里想的全是几天前在浴池里的画面。
这是什么样的心情?郁闷?不服气?她长得不好看还是胸前不够波涛汹涌?她将两锭金元宝摆在自己胸口比划着。
不够大。她放下金子,又在另一堆金子里找到两锭更大的,看了许久后,她再叹一声放下金子,站起身开始在屋里兜圈子。
两名丫鬟看着长吁短叹的主子,也觉得无力。
这几天,她们旁敲侧击的,问了驸马爷有撞见仍在浴池里的主子,但却不了了之的走了,这……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主子有副玲珑有致的青春肉体,两人怎么没有天雷勾动地火呢?没理由啊!
瞧瞧,主子连现在处在她的黄金屋里都还精神恍惚,可见驸马爷对主子的影响力有多大。
一连几天,赛儿除了陪老太君用餐的时间外,她的一颗心全悬在皇甫斳的身上,可他呢?一连几晚都在书房里过夜,究竟是刻意避她?还是真的太忙?
她沮丧的在椅子上坐下,拿了桌上一本账册,拿起毛笔在上头再添一笔,一个时辰前,季大哥派侍从来提领一千两银子,做为南方水患后续的救济金。
无聊的再磨蹭一会儿后,她走出房间上了锁,离开寝室,两个丫鬟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闷闷的走向亭子,就见一名小厮端了一杯茶水迎面而来,一见到她,连忙行礼,“公主。”
“那是给驸马的?”
“是。”
“我来吧。”她端走那杯茶,看着小厮退下后,觉得自己找借口见他太主动,她粉脸不禁涨红,但仍对着两个丫鬟道:“你们留在这里就好。”
“是。”两个丫鬟乐不可支的答应着。
她随即来到书房门口,但却发现自己竟然会紧张?暗暗吐了口长气后,她举手敲门。
“进来。”
他的声音响起,她深吸口气推门而入,就见他又埋首在一大堆的账册里。她走到他身边,将茶放在桌边仅存的一小角空位。
皇甫斳连头也没抬,直到眼角余光瞥见那截绸缎绣花白裙,他才抬起头,眉头也跟着一蹙,“怎么是公主送茶?”
“我们是夫妻,你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又睡在书房,我理应过来关心。”
这席话说得赛儿脸红心跳,虽然一开始跟他同床时她睡得不好,和他之间还隔个楚河汉界,可后来已习惯他的存在,他一连几晚在书房睡,她反而眷恋起他的气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看着她许久,他最后却只道:“谢谢。”
他拿起茶杯,掀开盖子,一阵浓郁茶香扑鼻,他轻啜一口,放下茶杯,目光又回到账册上。
他是很忙,但夜晚不和她同房,其实是另有原因。
那一幕美人沐浴的画面日夜骚扰他,让他难以入眠,更怕自己把持不住,偏偏这里没有冷水澡可以冲,他也只能夜宿书房拼命做伏地挺身。
见他不说话,她咬着下唇静静看他做事,明知自己该走了,可脚步就是不想动。心更是不想走。
她深深的吸了口长气,鼓起勇气问:“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不用了。”他仍是头也没抬,伸手去拿了放在砚台上的毛笔。
又被拒绝了。赛儿有点生气,他最近被那些皇甫家人刻意刁难,甚至丢了不少烂摊子要他自己收拾,这她都知道,所以才更想帮忙,谁晓得每回都被他拒绝。
她突然倾身,一手放在账册上阻挡他的视线,“我能帮忙的,皇甫斳,我比你想像的还要能干。”不知从何开始,她不叫他驸马、夫君,反而连名带姓的叫他了,虽然无礼但却感觉、两人更亲近了些,至少,她是这样觉得的。
他放下手上毛笔,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她,“我知道,但我常要在外奔波,你贵为公主,总是不便抛头露面。”
“反正我名声也不见得多好,我不在乎。”
“我在乎。事实上,我要做的事很多,着实没空陪公主玩办家家酒。”
她杏眼圆睁的抗议,“什么玩办家家酒?我并非要你陪,我是想帮忙……”
“那帮忙数银子吧,最近账房入账不少,我已指示下去,只要公主没有动到我规定的金额上限,都可以提领。”
她气炸了,“对,我是爱银子,但……”
他又再次的打断她,“我待会要进城,但得先将这些账本看完,所以请公主找别人哈啦……不是,是找别人闲磕牙去。”戴允浩想叹气了,他一直在跟她保持距离,但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什么意思?是说她在浪费他的时间吗?赛儿的心不禁有点难过。
“好,我不吵你了,但我要跟你一起上街。我……我要买些胭脂水粉,我们一起去,再一起回来。”她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去,很快的指示丫鬟帮她重新梳妆后,甩开心中的挫折感,神清气爽的坐在马车里等着他,两名丫鬟则在另一辆马车中候着。
半晌,戴允浩一上马车,看到她时倒没再说什么。
在宽敞的马车内,她抱着软垫瞅着他瞧,他则是面向窗外,望着这幅活像上海世博展时,将清明上河图做成电子动态版的画面,如梦如幻,他犹如置身在北宋的汴京,而画轴里的人物就在他眼前活生生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