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来,她得花更多时间做菜了……但她毫无怨言。
没想到就在她埋首炒饭时,阎锋竟然也出手帮忙,他熟练的用快刀切洋葱、制作腌料,并在铁板上炒蟹肉。
她惊讶的看他处理食材的方法,和他专注的眼神。
挑嘴又爱开炮的冷血评论家阎锋,竟然拥有一手做料理的好功夫?怎么从来没听过?阎锋也从来没说过他会做菜呀?
“你会……做菜?”她边翻锅中的饭粒边问。
“我还没十三岁就离开家里,而能喂饱身无分文的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去餐厅当学徒。”他利落的处理好一堆堆食材。
这么多青葱,在他刀下竞都像机器处理过一样的大小相同,谷芙兰看呆了,她自己到现在还练不出这种本事。
听了他轻描淡写的话,她又有些讶异,因为在餐厅里,年纪太小的学徒通常都是由最辛苦也最低阶的洗碗工开始做起,而面前这位名声响亮的律师阎锋也曾经帮人洗碗?真难想象。
她发现自己误会他太多事情了!而且,埋首于料理的阎锋看起来,不同于平时高高在上的形象,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
“呀!”指头传来一阵剧痛,谷芙兰崇拜的看他看得出神,手指被锅子烫到。
“怎么了?”阎锋放下铁铲,抓起她的手查看,她的指头烫出一个大水泡,他揪紧了眉头,责怪道:“怎么搞的?”
她脸窘得烧红,不敢说话,总不好意思说是因为看他看得入迷。
他抓着她的手就在水龙头下冲,藉以冷却胀痛,再命令她到旁边休息冷敷,剩下的工作他来做。
“这怎么好意思?身为厨师,这点小伤是很正常的。”她可不依。
“我知道你很敬业也很棒,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好好的休息就对了。”她还想辩驳,阎锋不容妥协的瞄了她一眼。“你还想参加明天的总决赛吧?”
被一个男人毫不客气,她竟然不觉讨厌,还有些欣喜,好久没人这么关心她了。谷芙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阎锋的霸道、负责任和才华都教她心仪,心中不禁涌上了他像是她家人的亲密感觉。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阎锋虽说他当过学徒,但是他的手脚之快、处理程序之正确,就像一个磨练已久的厨师那样迅速又灵巧,就见他一个人完成这么多人份的炒饭,煎牛排、铁板沙茶蟹肉和炒青菜。
孩子们自动自发的把完成好的蟹肉炒饭和牛排一盘盘端过去,阎锋在众人呼唤下,也坐到桌边。
在工作上冷酷无敌,私下却是这么会做料理,哪个女人不会为像阎锋这样的男人疯狂?谷芙兰痴迷的偸望着他。
等等!为他疯狂的包括她自己吗?
谷芙兰拼命想按下这股来势汹汹的念头。可是,他真的很行!她不禁对自己发火,别过头跟教练说话。
阎锋一边听着满室的孩子打打闹闹,而他身旁的谷芙兰则是跟教练聊天。这是什么和乐融融的画面?
他阎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和?他皱了皱眉头。从没想过在他的生活里会有这一刻,令他讶异的是,他居然一点也不讨厌,还很享受这个女人在一旁吱吱喳喳的感觉。
凌晨三点,桌椅凌乱、杯盘狼藉,地上都是孩子们留下的泥沙垃圾。
“谷小姐,这些让他们来就可以,碗盘也会帮你洗好,这些事他们在宿舍里常做,你不用担心。”教练过意不去的说。
“你们打了一天的球也累了。”也许是同乐的兴奋还在,谷芙兰觉得自己的精神很好。
“我们已经把冠军拿到手,今天可以好好大睡一觉,倒是你拿冠军的重要时刻就要到了,不能大意,你别跟我们客气,快回去休息吧!”教练劝她。
“快点把水泡养好,你要是拿受伤当借口不能出赛,我不会放过你。”阎锋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很陌生的话,“钥匙给我,我来锁门。”
“我……怎么敢?”谷芙兰深感意外。
“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敢的?”
“什么话嘛,说得我好像对你很没礼貌似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
“既然是你的话,那就好吧。”大律师想帮忙,那她就从善如流了。
阎锋本来站在门口目送她,但最后还是担心她的安危叫了计程车,送她一程。
谷芙兰实在想不到他会对她这么照顾。原来不是家人,也可以这么无微不至的被照顾呀。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你的料理和技术都很棒,是我见过最优雅的大厨。”
“就算你一直巴结我,我也不一定会把票投给你。”
“我说实话也不行?奇怪!”
谷芙兰撇了撇嘴,心里暗想,他一向公正不阿、挑剔苛刻,别说拿第一名了,恐怕连第三名的高级餐具都没影吧?
看着她沮丧的侧脸,阎锋差点笑出来。她现在一定是百般希望他不是评审吧?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谷芙兰一样,就算她不说话只是叹气,也能带给他乐趣。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揽她入怀。她是这么娇小、这么柔软,她真的像郝正义说的那样可爱甜美,一如她做的舒芙蕾。
将她圈在自己臂弯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一向平静无波的心,其实早就充满了想陪伴她的念头,他很想要抱抱她。
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在阎大律师的怀里?谷芙兰惊疑不定。
可是,她很喜欢此刻的意外,他的拥抱让她觉得自己被关爱着。
“我住的地方……到了。”她窘红了脸,仰起头来。
“不管你跟我是什么关系,明天我都不会放水,听清楚了吗?”他放开她,再次重申。
真杀风景耶,他一定要这么三令五申吗?她忍不住呛他,“那我们是什么关系?”阎锋一怔,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
“好啦,我知道了、知道了。”她只是故意抓他语病而已,没想到他会吓成这样,但想起他一向讲话恶毒,她继续挖苦,“就算我们上过床,你还是不会放水,我知道!”
这女人,也不管他们是在计程车上,就说出这么大胆的话,他都可以感觉到运将大哥从后视镜里频频投来的目光。
“既然这样,那我们接吻也没关系了吧?反正我们会清清白白、公私分明,对吧?”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贴上她还想要说话的嘴,挑衅意味十足的用力吻着她,双手将她锁在自己的怀抱里,好让他可以尽情的对她为所欲为。
他的突袭让她惊讶,却又感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所谓的雄性动物都会这样出基不意的攻击女人吗?
谷芙兰好不容易才挣脱他。“阎大律师……这里还有别人……”
“没关系啦,你们好了再叫我。”运将大哥急忙表示自己会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刚才是谁大剌剌的提到上床两个字?”这把火是她点燃的,别想推卸责任。
“我、我要下车了。”她结结巴巴的拉开门把,飞也似的跑掉。
阎锋没留她,只是注视她远去的背影,直到她上楼,确定她安全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不解自己为何对这么一个朴实的丫头起冲动?她完全不是他过去会多看一眼的类型,她也完全不像那些女人,可以陪他玩爱情游戏。
而他居然对她下手!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有分寸,再怎么游戏人间,也不会把那套模式用到谷芙兰身上,因为她是恩人的女儿,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