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还要再多加一个舒芙蕾给我。”阎锋故作勉强妥协。
“那你就每天吃两个了!”她瞪大眼,提醒他那可是会增加身体的负担。
“一加一等于二,不用你教吧?”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她翻了个白眼。他明知道她的重点是什么。
阎锋因她的无奈而偷偷笑了,他的笑容让谷芙兰惊艳,原来他会笑。
但看在蓝千惠眼里,却是一向冷漠的阎锋居然撒娇似的向谷芙兰要东西,甚至因为把谷芙兰弄生气了而泛起笑容!
蓝千惠无法克制的落下眼泪,最后她顾不得礼貌,径自走远。
此刻桃子终于推开看好戏的人群,忙将纸袋拿出来,“纸袋来了。”
谷芙兰瞪她,而阎锋也冷冷的瞥来一眼,桃子接收这莫名其妙的怨气之后,发现地上有一堆残肴,而工作人员忙着清理,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第5章(1)
活动结束,谷芙兰和桃子回家,畅饮啤酒,小小的庆祝她得冠军。
“其实,阎锋好像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差劲耶……”谷芙兰大口灌啤酒,脑子里尽是他看着自己时,那强硬却又隐藏着关怀的眼神。“而且我疯了,我今天在会场好像跟他说我爱上他了……”
她希望阎锋对她额外的关心不是妄想,也希望他在计程车上的吻是认真的,但是怎么可能呢?那应该是他这样猎女无数的男人一次攻略性的游戏罢了。但越不去奢望,却越害怕那真如她所想,这种不安的感觉怎么那么像啤酒苦涩的滋味?
“什么‘我们’?只有你一直讲他坏话吧。”桃子笑答。
“欵?只有我吗?”她心虚。
她总会特别注意阎锋的一举一动,深思他每句话代表的含义,每抓到小把柄,她都会得意洋洋的向他们说,嘴里虽然对他有很多批评,却一次比一次爱上凝望他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希望身边有他在的时刻能多一点。
不能再想他了!为了不让阎锋的身影继续侵蚀自己的心神,谷芙兰忙回应桃子关于未来的话题。
“三十万……本来想说,蓝千惠对‘满福号’不满意,应该可以拿来当做头期款,分期跟她买回来,可如今她莫名其妙就视我为眼中钉,看来要存到六百万她才会考虑——不!照她气到打翻我的菜来看,就算把价钱提到一千万她还不一定会卖我。”她躺在床上,头痛思量。
蓝千惠把她视为眼中钉是不是因为阎锋的缘故?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暧昧关系?她看得出来蓝千惠对阎锋很有意思……想到这里,谷芙兰的心忽然一酸。
唉,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对阎锋说出她的心意,对得起自己就好。
“三十万对你来说,离梦想还那么遥远,但是有了三十万,我就可以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直接去日本留学,也可以去找我妈了。”桃子躺在她的身边,苦闷的说。
“如果我有六百万的话,这三十万一定会先给你实现梦想,反正差额再赚就有了。”谷芙兰和很抱歉的转头对她说。
“我知道你会的。”桃子转头对她甜甜一笑。
两人满足的进入梦乡。
翌日,早上十点多,谷芙兰醒来上厕所,睡眼惺忪的发现桃子已经不在床上,心想今天咖啡馆公休,她可能去买早餐吧。
但是睡到快十二点再次清醒时,桃子还没有回来。
奇怪,只要不是排班时间,桃子出门都会留张字条交代的呀……她在屋里找了找,果然在冰箱门上看到一张纸条——
雪芙兰:
不知道我还能再这么开玩笑的叫你雪芙兰吗?
认识你,真的是我认识幸运的事之一,我一个人从中部上来读书工作,在学校认识的知心朋友没几个,毕业后因为际遇不同,我们也都散了。她们有的插大继续进修、有的已经在日商公司当翻译,只有我还在打工。我好想要去日本留学,待在妈妈身边,我不想在孤单一个人了。所以……不好意思,先拿走你的三十万,以后我赚了大钱,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对不起,再见!
桃子留
谷芙兰深深吸了口气,忍不住叫了起来,“三十万,我的三十万——”
***
过了一个星期,谷芙兰行尸走肉的在啡·主流咖啡馆工作,她越来越瘦,眼神越来越空洞,供餐连连出错,客人都在抗议了,但她无所谓。
反正她的人生就是不断的被欺骗,妈妈带她去看电影,但是灯亮了以后却发现妈妈的黑暗里悄悄的走了;爸爸餐厅倒闭后说要去找朋友借钱,但是一去不回;在她拿出所有积蓄并辛苦打工,每个月搏命挤出三万块还贷款后,有一天回家,继母就说房子卖了,从此她无家可归。
现在,连好心收留她同住的桃子,也拿走了她的冠军奖金三十万。
昨天房东还来要房租,说五号那天再不缴下半年的房租,就别住了。
她还妄想什么跟阎锋在一起的事啊?倒霉又贫穷的她一点资格都没有!
“我被下降头了!被降头了!”谷芙兰满腔怨气,突然用铲子大敲锅子。
“喂喂喂,克制一下,客人会听到的。”体贴她所以看她每天要死不活的来上班也没念她已经够好了,她现在还闹,牛月苹忙抢走她手上的铲子。
“让他们满意,又不会多给我一块钱。”
“你疯了!”
“让这么多人满意,我能得到什么?什么也没有!我是金锅奖得主,但是我再没几天就会被房东赶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她嚷出满腹怒气。
“少罗嗦,把菜给我洗一洗!”不想再听她抱怨,牛月苹指示她工作。
谷芙兰抓了一把青江菜就往流理台上的一锅清水里放,但她随即尖叫——
“啊!”她迅速弹开,但已烫得通红起泡。
“你的手都烫伤了!”牛月苹也吓了一跳。
这锅热水不是谷芙兰预备过牛肉用的,为什么会放在水槽里?
看来她真的是无心工作,忘了这个、丢了那个,牛月苹冰敷了她的手之后,命令她立刻去挂急诊。
付不出房租,手也烫伤了,接下来她连工作也可能做不成,谷芙兰垂头丧气的去了医院。
在她离开啡·主流咖啡馆后,恐怖分子阎锋大律师的电话在此时来到,他问牛月苹,“我的套餐呢?谷芙兰曾经答应要做一份冠军套餐给我,为什么一星期了还没送来?”
她只得将最近发生的事跟他说。
阎锋停下手边的工作,凝神聆听谷芙兰发生的一切,皱眉想,她怎么老出事?
好不容易的来的三十万奖金被好朋友偷走了?不知情的房东还跟她要下半年的房租?她可能因为手上不能工作而面临缴不出来的窘况?但这一切的不顺,却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更早之前,她缴了贷款的‘满福号’被继母卖掉,她没拿到多少钱,应征工作时向牛月苹说了很多他的坏话,但他这个当事人却陪同新屋主去看她的‘满福号’还说话刺伤她。
听见这一连串的不幸,阎锋却忍不住觉得荒谬而笑了起来。
“我从没遇过这么倒霉的人耶。”
***
谷芙兰欲哭无泪的回到啡·主流咖啡馆,双手被包得只露出第一个指节。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不能工作,连房子也租不起了。
“那个,我有事想跟你商量……”她厚着脸皮跟牛月苹求助。
“不用商量了。”牛月苹趴在柜台笑吟吟说:“刚才阎律师来过电话催套餐,我把你的事跟他说后,他就派郝正义拿一笔钱来,由我联系你的房东,已经帮你缴了一年的房租,他还多给你六万块生活费。你放心,这件事他没有跟其他人说,连郝正义也不知道牛皮纸袋里面是钱,他用装光碟的硬壳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