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我跟你回家!”
***
一直到下班的前一秒,练彤云都还乌龟的认为虔南屏是在开玩笑,然而下班铃一响,那说到做到的男人踏出办公室后,就直接走到还在整理办公桌面的她旁边。
“走吧,去你家。”
“咦?”水眸瞪大。
“中午说的话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以为你说笑的……”
啊咧……她的房间怎么能让他看到!尤其那尊诅咒娃娃……
“我从不说笑。”他这个人非常正经严肃的。
“但……”
“走了!”虔南屏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也不管她尚未收拾好桌面,直接拉起她的手臂就走。
“总经理,我家都是女生……”
“我不会去偷看别人的房间。”
“男生上去不方便……”
“你可以先打电话回去报备。”
“但是……”
“别罗唆!”他瞪着她的眼神凶恶。
练彤云一向是个卒仔,不敢正面冲突,只敢在背后做小动作,于是她闭上了嘴。在虔南屏的车上,拨电话给其他四名室友,告诉她们,她要带总经理回去参观房间,请把该收的都收好。
不知道有没有人接收到她的电波,顺便帮她把诅咒娃娃收好。
希望有人跟她心有灵犀……
拜托拜托啊!
第4章(2)
***
回到住处,练彤云的希望完全落空。
不知是大伙有默契还是说好的,五十坪的大屋子,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
向非萼是个有洁癖的女人,个人的房间怎么摆、怎么装潢,甚至怎么个乱都无所谓,但是公共区域大家每天都得轮流清扫,只有周末这两天休息,自己的东西一定要收回房间,所以只要将房间门关上,公寓就乾净整洁得跟样品屋没两样。
虔南屏踏进公寓,那一尘不染的环境,让他十分赞赏。
“我还以为一群女人住在一起会比较放松。”他说得含蓄。
小时候,父亲的公司还在草创阶段,住屋也小,他是跟姊姊以及已远嫁美国的妹妹一起住一个房间。
在那个时候,他见识到女人堆东西的功力有多强大。
她们可以让桌上、椅上、床上、地上都堆满了物品,想走过去还得把双脚当成扫雪机来使用。
“非萼……就是房东,她很注重整洁。”脱了脚上的鞋后,她直接拎起。
个人的鞋都摆在自个儿房间内,公共区域的鞋柜只放平常出外用的拖鞋、娃娃鞋之类的便利鞋而已。
“你要拖鞋吗?”她说完再加一句:“不过我没拖鞋给你穿。”她一向习惯打赤脚。
没有拖鞋,那她上一句话不是白问?虔南屏嘴角抽搐了下。
“我看地板很乾净,没有也没关系。”
“那就好。”练彤云手上拎着鞋,带领他一路走向她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
“嗯,开门吧。”他不忘加了句:“我有心理准备。”如果里面很乱的话。
练彤云歪着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需要什么心理准备?该有心理准备的是她吧。
把房间展露在他面前,就好像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大剌剌的显现,那可是要莫大的勇气啊!
“那我开了喔!”
她的表情诡异,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更让虔南屏认定房间八成乱得跟猪窝一样,说不定还堆满垃圾。
然而那扇黑色的门一推开,虔南屏才发现他完全猜错了。
他从没看过如此诡异的房间,而且还是女孩子的房间。
房间的墙上涂满了很像漩涡般的画,用得还是十分浓重的颜色,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只是墙,就连里头的摆设跟装饰都以黑色为主。
他只猜对了一件事——她真的是个巫婆!
练彤云将鞋子放进门后的鞋柜——那当然也是黑色的——再走到窗边的衣橱。
“你说要看我的衣服。”她将衣橱门拉开,“哪,我没骗你吧。”
对!她真的没骗他,里头清一色都是黑色的,没一件例外。
“你真的是……”虔南屏摇头,不知是因为太过震慑还是惊讶,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怪咖!”
“会吗?”她听到他的批评不以为然,“非萼说这都是个人喜好啊,没有什么怪不怪的。”
这哪里不怪了?他早就知道她有点奇怪,没想到这么的怪!
手触及到五斗柜上的音响,他因为好奇,想知道他的怪怪小秘书都听些什么音乐,顺手按下了play键。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大便!大便大便!统统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虔南屏脸色微变,二话不说立刻关掉。
“你都听这种音乐?”
“死亡金属啊!你不喜欢吗?”她眨着亮丽的水眸,那张清秀可人的脸蛋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的喜好如此特别。
死亡金属……他有听过,至少他还看过“重金摇滚双面人”这部电影,他记得主角把脸画成鬼画符,弹着吉他,狂吼着愤世嫉俗的歌词。
而她……竟喜欢这调调!
“你……”他抚额叹问,“是不是曾经受过什么刺激?”
***
东区,一家雅致的咖啡馆内,靠窗的位子坐着四名女人。
她们正是让家里唱空城的向非萼、舒波起、江映水跟秦展颜。
“非萼,你说彤云喜欢她的老板,是真的吗?”江映水问。
“没错没错!”向非萼指着头顶,“我的爱情雷达这么告诉我的。”
“那就好。”江映水舒了口气,“不然放他们孤男寡女在家里,我真会担心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舒波起不予苟同的换了个姿势,“彤云的个性怪里怪气的,就怕男人一看到她的房间就吓得退避三舍。”
其他人不约而同齐点了头。
“喂喂喂!”秦展颜压低嗓音,笑得贼兮兮,“你们说,他们现在会不会在床上翻滚?”
“你真是满脑子情色耶!”舒波起手一挥,巴上秦展颜的头。
“男人女人在一起,做那档子事很正常啊!”秦展颜摸着被巴疼的头,委屈的嘟嘴。
“就怕那位总经理一听到她最爱的‘去死去死’音乐,就软掉了!”向非萼夸张的摇头,其他三人噗哧一声笑开来。
“那个……”江映水迟疑的开口,“我记得彤云床头上的诅咒娃娃中,是不是有一尊是那位总经理啊?”
众人闻言,均倒抽了口气。
“糟糕!真的会软掉了!”舒波起哈哈大笑。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总经理会叫彤云把针插在他身上,助长情趣!”向非萼须强忍着,才不至于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
“啊啊……压咩蝶……依戴伊……”秦展颜两手环胸,状似痛苦的低喊。
“色女!够了!”三人不约而同,齐齐朝她头上巴下去。
***
什么叫做“曾受过什么刺激”?练彤云凛容。
他这话的意思不就直指她不正常?有问题?
“并没有!”她没好气的回道,口气甚差。
“这真的是你的房间吗?”虔南屏不由得怀疑。
她说她有四名室友,说不定她是故意开了一间较诡异的房间来骗他。
“当然是我的房间!”她转身,想找能证明的物品。
就在她忙着找证明的同时,虔南屏被床头柜上的一堆“刺蝟”给吸引目光。
他走上前,随意拿了一尊起来瞧。
那是娃娃,每一个都有头、身体跟四肢,肚子上贴着一张纸,上头写着字,而每一尊都插满了大头针。
他拿起的那一尊,针插得特别满,而且纸条上的字莫名的眼熟。
中间那个字……是南吧?笔划少,比较好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