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你一定要把那丫头给辞了,否则人家的威严何在!”
江诗瑶才不接受岳凝儿的道歉,没把小春给辞退,她是不会高兴的!
“不可以这么做,真的不可以这么做!我说我会喝药的!”岳凝儿心焦的对着慕不凡直摇头,甚至连眼眶都红了,只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慕不凡回视着岳凝儿,他真想直接将她给搂进怀里安慰,并在她耳边告诉她,他是不会辞退小春的,但此刻显然是没办法这样做!
他只能当众宣布,“小春可以留在茶茶谷做到她自己不想做为止。”
“不凡!”江诗瑶不可置信地嚷着。
“诗瑶,此事我已决定,小春可以留在茶茶谷坐到她不想做为止。”慕不凡的语气是不容他人反抗的。
江诗瑶觉得很不高兴,但当慕不凡的态度如此坚定时,尽管他平常再疼宠她、再顺着她,也是没她置啄的余地,她只能轻跺着脚、撅起嘴以示抗议。
岳凝儿闻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除了松了一口气,对于慕不凡为她所做的,她已没有任何多余的感受了。“谢谢您大人大量。”
咦?她怎会这么说话,还使用“您”这个字眼,还用到“大人大量”的词句,她竟会如此客套的对待他?慕不凡觉得很不高兴——这女人是忘了他们早些时候才裸裎相拥的共赴云雨吗?
“伍叔,二少爷的衣物和轮椅就麻烦你命人搬上马车。”岳凝儿对着伍叔交代着。
他有说要回慕府吗?才刚谢过他的大人大量,现在她连问都不问,就径自帮他做决定?慕不凡瞅着脸色仍显苍白的岳凝儿,感到既心疼,又不高兴!
他其实还想在这里多住一阵子,等过年时再带着岳凝儿一起回府过年,过完年再送她回这里,他甚至打算好了,日后他会两边住的。
这几天,他等着伍叔送药过来,没有药,他便无法跟她一起恩爱,天知道在等伍叔送药来的那几天,他可是因太想要她而夜夜难以成眠呢!
现在伍叔把药送到了,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与她天天在一起,但这女人是怎么了,竟然急着想赶他走?
是因为药的关系,让她心里觉得不舒服而不想跟他在一起吗?难不成他这个做丈夫的想再要她,她却不想给他吗?慕不凡很不高兴的想着,正想开口把话说清楚,岳凝儿却抢先一步说话了。
“伍叔,我先回房,等药煎好就让人端到我房里来,若是需要人监看,我是不会介意的。”岳凝儿说完,举步往宅子走去,脚步有些快,也有些不稳。
慕不凡靠着拐杖是无法追上她的,正想开口喊住她,想把话问个清楚时,这回却被江诗瑶又先抢了一步——“伍叔,待会儿我会亲自去监看她把药喝下去的。”
慕不凡突然发现,江诗瑶一直都用“她”来称呼岳凝儿,更离谱的是,她竟要亲自监看岳凝儿有没有把药喝下。
他口气低沉的说:“诗瑶,论辈分,‘她’是你的姐姐,还有,凝儿说她会喝药就会喝,不需要人监看!”
江诗瑶压根没发现到慕不凡的不高兴,“我才不当她是姐姐呢!在我心里,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还有,我一定要看着她把药给喝下去才会安心。”
“诗瑶,我并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在你嫁给我时,就该知道我早已有了凝儿这个妻子。”
“你为什么要一直强调凝儿是你的妻子?那我是什么?”
江诗瑶身为小妾,当然会很在意妻子这个名词,“算了,我不跟你吵了,那个叫小春的丫头煎好药了,我得去亲自监看你的‘妻子’把药给喝下去!”她故意强调“妻子”两个字,然后朝着小春和小月走过去。
“诗瑶,不用去!”慕不凡喊着。
可江诗瑶不理他,也不能理他——她一定要亲眼盯着月凝儿把药给喝下,反正慕不凡的伤腿是追不上她的。
再一次因为腿伤,慕不凡无法阻拦下江诗瑶。
他刚才没能留下岳凝儿,对着她把话说清楚,现在则是没能阻止江诗瑶去伤害岳凝儿,他不禁低咒,“该死的!”
第6章(1)
慕不凡最后还是上了马车回慕府,因为他和岳凝儿完全沟通不了,他们的对话卡在同一个症结上不断的重复着,让他百思不能其解。
也因为慕不凡不忍看到岳凝儿那张惨白且不断流泪的脸,更不忍听她那哽咽及控诉的声音——她那模样好像被他欺负得很惨似的!
当他撑着拐杖来到岳凝儿的房里,她已当着江诗瑶的面将药喝完,江诗瑶得意的离去。留下脸色依然惨白的岳凝儿。
看到他进房,岳凝儿以为他也是进来确定她是否将药喝下,未等他开口,她便先开口说道:“药我已当着妹妹的面喝完,一滴都不剩,夫君若有疑虑,可以去向妹妹确定。”
她哑咽的声音扯痛了他的心,“凝儿,我不是来确定你是否有将药喝下的。凝儿,你是在为我让你喝药的事而难过,是吗?”
岳凝儿没有否认,“我是夫君的妻子,可夫君似乎把我当成乱七八糟的女人,只供夫君在这里排解寂寞时使用。”
听到这样的话,慕不凡顿时感到不高兴了,“凝儿,我很清楚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顿了一下,他缓下口气又说:“凝儿,让你喝药是因我承诺过江老爷,我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你也不希望我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对吧?”
岳凝儿当然希望他是个重承诺的男人,而他既已许下了对她不公平的承诺,她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希望他不要再轻浮的对待她。
重重的咬了一下唇,吞下那被轻浮对待而产生的不堪感觉,她接着说道:“既然承诺过江老爷,那夫君就不该来招惹我。”
“招惹?凝儿,你是我的妻子,我想要便要,怎会是招惹?”
看着她咬唇,他因双手撑着拐杖而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她的齿印深深印在她的唇上。
“夫君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为何还让我……喝药!”要说出喝药两个字,岳凝儿得鼓起最大的勇气。
慕不凡可以感受到岳凝儿是真的很不谅解他让她喝药,这让他不得不再次说明,“凝儿,我说过了,我承诺过江老爷,我必须遵守我的承诺。”
“那夫君就不该来招惹我,更不该轻浮的待我,你只管遵守承诺守着妹妹就是。”岳凝儿也再次这么回应。
又说招惹她、轻浮待她,慕不凡再次纠正她,“凝儿,你是我的妻子,我想要便要,我绝不是招惹你,更不是轻浮待你。”
“我既然是夫君的妻子,为何不能生养孩子?”她那满是泪的目光却比凌厉的眼光更具控拆力!
慕不凡回视着她,接受了她的控拆,可他并不认为让她喝药有错,他还是认为他身为男人,当然有权决定要哪个女人替他生孩子,“我不是说过了,我承诺过江老爷,我必须遵守我的承诺。”
“那夫君就该遵守承诺守着妹妹就好,不该招惹我后又要我……”垂眸,“喝药!”
很好,话又转回相同的地方,慕不凡知道再说下去还是沟通不了,索性不再解释,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岳凝儿。
岳凝儿却是完全不肯看他,“夫君,药喝下了,那就让一切都回到你还没来茶茶谷之前的那个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