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她那什么怪异的表情,好像难得发现一样稀有物品似的。
“我今天第一次觉得你的心总算有一处不是黑的。”本来还挺担心他的神秘行程不知会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想不到是这么好玩的主意。
若不是跟他一块儿出国,恐怕无法有如此难得的经历吧!
靠!说得好像他平常对她多坏似的!王初篱不悦的咬牙。
“啧!”五指扣住她的头顶,转向她的餐盘,“吃饭啦!”
帮绵羊剃毛是她难得的经验,挤羊奶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向瑶玩得不亦乐乎,就算羊奶不小心喷了一脸也不在乎。
“我的天啊,太好玩了!”牧场生活真有趣。
苏樵竹将羊奶装入奶瓶,“要不要喂小羊?”
“好啊好啊!”她忙不迭用力点头。
苏樵竹抓来一只小羊。
“咩……”小羊咩咩叫。
“小羊乖,姐姐喂你喝喔!”她转着手,不知怎么把奶瓶塞入小羊的嘴里。
“一看就是没喂过孩子的。”王初篱嘲笑道。
“我又还没结婚!”更没生过孩子啊!
“我也还没结婚。”他抓着她的手,轻易的就将奶嘴塞入小羊的嘴里,“还不是很厉害。”
“这么行,以后孩子都你照顾!”
“现在就跟我聊到生孩子之后的事啦?还没结婚呢!”
“你!”可恶,又被他吃了言语上的豆腐去。
她恼羞成怒踩上他的脚背。
“还好你没穿高跟鞋。”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初篱!”她快气死了。火大的将奶瓶自小羊嘴里抽出,塞到他嘴中。“吃奶吧你!”
“呸!”王初篱忙把奶嘴吐出。“向瑶!”他大吼。
“哈哈哈!”向瑶哈哈大笑,一旁的夫妇俩也跟着大笑。
“唉唷,好好笑喔,这么大了还喝奶!”她笑得肚子好痛。
“混蛋!”他一把拽住她的颈,硬是要将奶嘴塞进她的嘴。
“不要不要!”她挣扎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没人会救你啦!”
“没人啊没人啊,没人啊,救命啊!”
“这么老的笑话你也能玩!”他巴了她头顶一记。
“反正你也常玩老梗,彼此彼此。”她将奶瓶抢回去,又是瞧了一会角度才将奶嘴塞入小羊口中。“不要过来喔,我要专心喂小羊!”每次都来乱!
第8章(2)
“你的新女友真好笑!”苏樵竹比了个手势,“二十出头而已吧?”
“她二十八了。”
“二八?二十八?”他面露惊奇。
“幼稚得像十六。”的确是二十八,不是二×八啊!
“咳!”喂奶的女孩重咳了一声,“说人坏话时请小声一点!”讲那么大声是恨不得全天下都听见吗?
苏樵竹抿紧嘴笑,看了下手表道,“快四点了,我把这些羊奶处理一下,晚上就有冰淇淋可吃了。”他将装满羊奶的桶子装上车。
“还有冰淇淋耶!”羊奶冰淇淋,她还真没吃过。
“你从进来到现在都像个乡巴佬,什么事都新奇。”她怎么可以一直保持这么高昂的情绪,让设计这项行程的他,因她毫不掩饰的开心而充满成就感!
“我不是乡巴佬!”她瞪他,“我这叫城市俗!”
“好啦,你们别斗嘴了。”苏樵竹接过向瑶递过来的空奶瓶,“初篱,你不是要带向瑶去骑马?”
“对!我要骑马!”她高声大喊。“我还没骑过马,我一定要骑!”
“快去吧,天黑了就不适合了。”
“好吧!”
他装作一脸无奈,向瑶才不放在心上,拼命催促,“快走啊!短腿!”
“矮我二十公分的人敢说我短腿?”
“比你矮不见得比你短啊!”她做了个鬼脸。
“哪里比你短了?”他一把将她拉过,腿贴上她的,“看到没,比你长这么多!”
虽然着牛仔裤,当两人腿贴腿时,那牛仔布的厚度好似不见了,她心思紊乱的将他推开。
“好啦!你比较长就比较长!爱计较!”
“死鸭子嘴硬!”
“小气鬼!”
“好男不与恶女斗。”
“你干脆直接说我输了!”
他瞪她。
她装作没看见。
地上参差不齐的长着娇小的黄色花朵,她矮身拔了一朵,在指尖上转着。
“喂!你带过几个女朋友来这?”她希望她的语气没有任何刻意探究的痕迹。
王初篱偏头觑她,“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不过问情史的。”
“我就随口问问,又没逼你一定要回答!”干嘛酸她。
“就路巧芝一个。”
她晓得路巧芝曾是他最爱的女人,那他这次竟带她来……她用力咬住下唇,警告自己不要乱想。
她没路巧芝的本领在第一眼就让他钟情,即使是现在,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在搞暧昧而已,暧昧的浓度越来越浓,是因为两人单独相处多天,等回国就会恢复平常,戏还是要照着剧本走的。
她很清楚,所以常常告诫自己要从奇妙的氛围中抽离,像个局外人冷静分析,只是她对于抽离方面,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她很怕,真的很怕。她太了解自己一旦陷入时,是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爬出来,所以这五年来,她迟迟不敢去谈恋爱……
“向瑶!”大手搭上她的肩,她如电击般跳起。
“什么事?”
“在想什么?马厩都过了!”他指着入口。
“喔,没什么。”她忙转入马厩。“真的有马耶!”
马厩里头大约有七、八匹马,黑的、棕的、白的都有,只只健壮英挺,即使被关着,亦难掩意气风发。
“我可以骑哪匹?”她充满期待的问。
“你骑这匹吧。”他带她来到一匹白马前,“这匹马是母的,个性温驯,适合初学者。”
她望着马儿,心想路巧芝说不定也骑过它。
“好啊!”她点头。
“来。”他给她一颗方糖,“喂它吃,摸摸它的头,跟它建立一下感情。”
她嗅闻一下,“这是糖?”
“马喜欢吃甜的。”他朝她眨眨眼,“看好。”
他两手负于后,将糖藏在其中一只手里,再两手握拳同时摆放在一匹高大的黑马前。
她好奇的看着,黑马似在思索的静默了一下下,鼻子顶了顶他的左手。
王初篱摊开,果然藏着方糖,马儿看起来十分开心的将他掌中的方糖吞咽了。
“你也玩玩看。”
“好!”
她学他让白色母马猜方糖藏于哪只手,可惜白马猜错了。
“再一次。”他说。
“我们再一次喔!”她轻声对白马说。
这次她一样藏在右手,而马儿猜对了。
“好棒,你猜对了!”她开心的搂了搂马颈。
“培养感情完毕,出来溜达吧!”王初篱拉出白马与黑马,分别上好马鞍与缰绳。
“戴上。”他将帽盔丢给她。
“好重!”这比骑摩托车时的安全帽重多了。
帽盔不只重又大,几乎压到她眼睛了。
她将扣子扣好,他扶她上马。
“用你的中指勾着马缰。”
“不是全手抓喔?”她照着他的指示,感觉有些奇怪。
“不是。”他帮她调整了一下手势,让缰绳夹于食指与中指,中指与无名指间。“另一手可以扶着马鞍。”
“好。”前倾的头盔压着了她的视线,她忙扶起来。
“你没调整好。”他拉短带子,“你头太小了。”
“它好重。”她撅嘴。
“真材实料啊!太轻没有保护的作用。”调好带子,他从头检查一次,确定她的装备、姿势都正确,才翻身上了旁边的黑马。“稍微轻扯缰绳,我们先散步走看看。”
“好。”她心头充斥着跃跃欲试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