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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阿玛……”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注重择良纳贤的父皇,居然会如此儿戏,“这……”

  “觉得奇怪?”雍正自桌上拿起一只小小的罐子,递到她手中,“这里边释放了特殊香料的鱼饵,待会你看中了谁,就把这个给他,保证他能中状元。”

  “我?”怀烙手一颤,差点将罐子打落在地。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这哪里是选状元,分明是为了她挑女婿。

  “皇阿玛,这不行……”她连忙拒绝。

  “怎么?觉得皇阿玛徇私了?”雍正莞尔道:“你放心,今年挑出来参加殿试的青年才俊,个个都很出色,最后进入前三甲的人选,更是不分伯仲。皇阿玛看了他们的文章,觉得让谁当状元,都委屈了其余二人,所以想出了这个法子。一则可以让举棋不定的状元人选尘埃落定,二则也可以替我的宝贝女儿挑一个如意郎君。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虽然如此,可前三甲的排位毕竟有别,女儿不敢擅自决定他人的前程……”

  “怀烙,为人处世不必过于陈腐,这三人无论谁当状元,都不会对他们的前程有所影响。在朝为官,也不是谁当了状元就一定能前程似锦,我大清有不少位列公卿的元老,都不是状元出身。”

  “可……”她吞吞吐吐的道:“万一女儿谁也看不上呢?”

  “呵,”雍正笑出声来,“朕就知道,你要说这一句!”

  “女儿……年纪还小,不想成亲。”她咬咬唇,横下心道。

  “因为那个胎记?”雍正一针见血的道。

  她一惊,哑口无言。

  的确,因为自惭形秽,不愿意嫁人。

  秘密是守不住的,一旦有了丈夫,迟早会看见她那半张丑陋的脸……到时候他会嫌弃她、讨厌她……她最受不了的,不是独守空房,而是爱过的人变心。

  “怀烙,”雍正忽然换了严肃神色,语重心长的道:“你可知道,这三宫六院之中,朕最宠爱哪一个妃子吗?”

  “好像……是孩儿的额娘。”皇阿玛事忙,平时很少翻牌子召侍寝,可是,至少每半个月要见她的额娘一面,其中深情足可见一斑。

  “你认为你额娘是宫里最美的嫔妃吗?”

  “不是……”她实话实说。

  “可是朕却对她宠爱有加,二十载不变,你认为一个男子钟情于一个女子,只因为她的相貌吗?”雍正直言道。

  “可孩儿的相貌不是一般的丑……”她依旧害怕担心。

  “你啊,为了逃避婚事,什么手段都用尽了。”雍正宠溺的拍拍她的头,“你以为朕不知,那日在长春园,故意刁难你福曦表哥之事?”

  的确,那道难题,不是皇阿玛出的,而是她。

  她平时故作眼高于顶,故作刁蛮不近人情,只是为了逃避婚姻。

  “女儿,你忘了,这世上有一种叫缘分的东西。最美的女子不一定有好归宿,最丑的女子也未必就婚姻不幸,关键在于,她得给自己一个嫁出去的机会。”雍正道。

  心间似被轻轻叩了一下,微微打动了。

  “你到底想不想嫁人呢?”

  是呵,她想……哪个女子不渴望得到爱情?她装模作样,不过是害怕受伤的伪装。

  “要是今天……没有女儿中意的人呢?”终于,她支吾的开口。

  “你啊,”雍正不由得笑了,“终于同意了?别怕,今天挑不到合适的,皇阿玛再给你安排别人,但是若有看到喜欢的,手中的鱼饵记得一定要交给他。”

  “是。”由于到最后,她选择了点头。

  十八年来,这是她迈出最艰难的一步,她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但她想给自己一个得到幸福的机会。

  “说着说着,人就来了。”雍正忽然笑道:“瞧!”

  顺着父亲的示意,怀烙转过身去,果然三位青年才俊正在太监的引领下,徐徐朝这边走来。

  她的心尖忽然像被什么激了一下,实现猛的模糊起来,泛起泪花。

  是他?那个清雅如玉的白衣男子……

  今天他依旧穿白,上衣用银线绣了万字流云图案,益发清俊迷人,哪怕与同年级的杰出人物在一起,亦能引人注目。

  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她就会莫名其面的心疼?每一次,即使隔了再远的距离,也能一眼就认出是他。

  他们之间,难道会有什么奇特的缘分吗?

  慌忙用帕子遮住面颊,微微侧颜,不让旁人发现她的异样。

  “参见皇上——”三人来到眼前,一起向雍正行君臣之礼。

  “今日游园,不必拘谨。”雍正和蔼地道:“你们可会垂钓?”

  “垂钓?”三人一怔。

  “今天朕就要考考你们,看你们谁能钓的大鱼!”雍正话中有话的道。

  太监立刻上前,捧上鱼竿。

  “这湖四周,你们随便找位置。”雍正又道:“据说钓鱼的位置也很重要,湖水是流动的,自西向东,并非死水,你们可看仔细了。”

  “臣选上流。”其中一人忙道。

  “臣选下流。”另一人道。

  “上下流有什么讲究么?看来你们都是钓鱼的行家啊。”雍正看一眼立在原地、默不吭声的叶之江,“爱卿,你呢?”

  “臣无所谓,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他从容的答道。

  “哦?”雍正颇有兴趣的瞧着他,“挑不对地方,鱼钓少了,朕可没办法帮你。”

  “臣今天本来就不是来钓鱼的。”他微笑的答。

  笑容中,似有寒光一闪。

  他的确不是来钓鱼的,凭他的聪明,也深知今天并非钓鱼这么简单——传闻状元郎的名额迟迟不定,只因为他们三个人的文采相当,雍正举棋不定,今天大概是什么变异的比试吧?

  不过,赢不赢他都无所谓,今天,能离雍正这么近,他就达到了目的。

  他的袖中,藏有一把薄刀。

  纸那般薄, 娟那般软,却锋利无比,唯有如此特制的利器,方才入宫搜身之时,才不易被侍卫察觉。

  他是来复仇的,一旦看准时机,他就会用这把刀割破仇人的咽喉……

  所以,他决定,要挑一个距离雍正最近的位置。

  第2章(2)

  接过鱼竿,就在亭阁处坐下,雍正在身后不远处观战,位置如他所愿,很近……

  为了今天,他运筹帷幄了许久,自十五岁开始,不仅文韬,还有武略。

  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斯文的外表下,有着深藏不露的武功。他知道,一旦行刺,能帮他的,就不再是智慧,而是肉搏的功夫。

  可是,为何此刻他如此心神不宁?

  这样关键的时刻,本应从容不迫,可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攥住了他……这四周,到底有什么人或事,令他心神不宁?

  “纳那公子。”忽然,他听到有人唤他。

  清澈如泉水的声音,让人过耳难忘。

  他一惊,猛地抬眸,与对方四目相对,那双美目,也是他过目不忘的。

  是她?!怀烙格格……

  是了,就是她,这四周令他心神不宁的,就是她。

  方才,没有看清原来她就在附近,可仿佛有一种预感,他感受得到她的存在。

  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会涌起如此异样感受,心仿佛被刺痛一般,似有无数前尘往事的蝴蝶翩翩萦绕,令他坐立不安。

  “拜见公主——”叶之江起身,屈膝道。

  “算起来咱们也算亲戚,”怀烙笑道:“不必多礼。”

  “若论亲,我表哥那一房继承爵位,可算亲,到了我这儿,只是奴才罢了。”所谓一表三千里,他深知旗人等级深严,纳那性德是什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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