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电视新闻有报道,很多伊拉克的小孩生病或受伤,却没有医疗用品可以治疗,死伤很多。”住在和平没有战争的国度里真的很幸福,可是往往住在幸福国度里的人,有些还是很不知足,为了一点小事怨声载道、指天怨地,殊不知在这些战乱频繁、民不聊生的国家里,只要能温饱,要他们做牛做马他们也愿意。
“这是美军暂时驻扎的地方,当时联合国一直想进行武检,可是伊拉克不肯,其实我在跟这些美军聊天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也很同情伊拉克境内受苦的百姓,有些人甚至还自掏腰包照顾伊拉克人民,可是他们的力量太薄弱.抵抗不了美国政府的命令,只要总统一声令下,战争随时都要开打。”姜复坐在她身旁一边说,但是帮她止血的动作还是没停过。
“人生本来就充满无奈与嘲讽。”梨香叹了一口气。
“嘿!快乐点,你应该要这样想,人间处处有温情,就算是对立的双方,爱也是能彼此交流。”姜复不赞同她的说法。“任何事都不要往坏的方面去想,我很喜欢中国人的一句话,就是否极泰来,小痛苦带来小快乐,大痛苦带来大快乐,总之是越痛苦越快乐。”
“歪论,不过想法不同造就不同的人生观,你一定活得比很多人都快乐。”至少一定比她快乐。
“不要老是钻牛角尖。”姜复低下头,拍拍她的脸颊。
他突然俯下脸来让她严重的呼吸不顺,梨香的鼻血是停了,但是血液这下子好像全往两颊冲一样。
看到她不自在的神色,姜复也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好像有些逾矩,他赶忙直起身子,不安的清咳一声,然后站起身。
梨香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她匆忙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姜复长长的呼了口气,但是,他怎么觉得胸腔内好像还有无数金戈铁马在奋战一般?好久没有这种情绪,这种情绪像恋爱?!
“姜复同学,我是顾雨央,我现在人在中正机场,来接我!”
当顾雨央突然打电话给姜复,他着实吓了好大一跳。
“顾雨央同学,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你就不能搭计程车回台北吗?”
“深夜时分,单身女子搭计程车很危险,更何况我长得这么漂亮。”
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这么充满自信。“你可以叫你家的司机来载你啊!”不过,听到老同学的声音,他真的很高兴。
“我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我回台湾。”
“为什么?”
“来了再说,快点来载我啦!”
于是,姜复只好晚上十一点多又开车出门,台湾一向是他休憩的港口,所以他在这儿并不会参加热闹缤纷的夜生活,更何况他明天还要去万瑞的牢笼报到,但是老同学都这样吩咐了,许久不见,他也想知道她的近况。
顾雨央还是这么大剌剌的,跟她雨央的名字似乎怎么都搭不起来。
“载我去基隆庙口吃小吃。”顾雨央一上车就直嚷着要到她最爱的基隆庙口报到。
“顾雨央同学,我明天还要上班,而且你坐飞机不累吗?”姜复把车开上高速公路,他这个老同学还是这么率性……得有点过头。
“不累,我在飞机上睡饱了!”顾雨央拍了他的肩膀—下。“上班?你少盖了,不务正业的人又不用早起。”
“很抱歉,我现在的确是把我的正业摆一旁,”他的正业就是摄影。“我帮我爸做事。”
“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吧?”顾雨央不大信他。“你会帮你爸做事?”
“不信你可以问钱毅。”
“我哪敢问他,他结婚我都没回来,见面不被他数落才怪。”那她还是信他好了!
“我还以为你是不知道他要结婚,原来你知道嘛!”姜复有一点奸诈的笑着。
“别害我!”顾雨央硬声示意他不要讲出去。“我这一年多来都在德国赞助能延长人类寿命的研究,他要结婚的时候,正好是实验的最后阶段,身为亚洲最大赞助商的我怎么能缺席。”
“那现在呢?怎么又能缺席了?”
“因为实验结果证明,我还必须投资十到十五年,才可以延长平均寿命大约五年,所以我放弃了!”算了!只要她好好保养,说不定能活到一百岁,这也比平均寿命再加五年还多得多。
“奇怪,你家的钱好像都用不完,能让你—一下赞助复制羊,一下赞助长生不老。”姜复调侃道。
“什么长生不老?我还秦始皇求仙丹咧!”顾雨央打开窗户,大叫,“哇!台湾的空气好新鲜啊!”
冷风灌了进来,也送来她身上的香水味;姜复打了一个寒颤,擅自按下中央控制系统,把车窗关上。“顾雨央同学,我很冷。”
“要是钱毅他一定会顺着我,”顾雨央回头,身子靠在车椅背上,两手环胸的瞪他。“难怪他已经娶老婆了,你还是没人要的单身汉。”
“我的温柔是看人给的。”他是个温和的人,但他未必温柔,不过最近生活里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例外,他对一个冷淡的女人似乎格外有耐心、格外温柔。
“姜复,要是四十岁我们都没有嫁娶,不如就彼此将就好不好?”顾雨央忽然很飘忽、很暖昧的问他,听起来似真非真、似明又未明。
“你又在胡说什么?”这女人真是乐天过头,她以为将就的婚姻会幸福、能长久吗?
顾雨央看了他毫不以为意的侧脸一眼,然后也笑出声来。“反正你没有满意的对象,我也找不到让我满意的男人,倒不如凑合凑合,免得当可怜的独居老人。”
“放心,你就算是独居老人也不可怜,你是辉凯制药的独生女,你也会是最有钱、最懂得享受的独居老人。”姜复开玩笑,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顾雨央佯怒的怒视他。“难怪我从以前就比较喜欢钱毅,比较讨厌你。”
“既然如此,你可以叫他来载你啊!”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我坐了一天的飞机
我很累,我要休息!”顾雨央闭上眼睛假寐。
“你不是在飞机上睡饱了吗?”姜复好笑的问。她没回答。
“那么你还要不要到基隆庙口吃东西?”
“当然要!”
房子在两个星期后如期完工,原本最多花费一个月的工程,居然是断断续续分期成三个月,不过还好房子终于装潢完了,全新的设计、全新的家具让整间房子像脱胎换骨一般,变得更加高贵优雅、意境悠远。
不过自从那个下午后,姜复和梨香碰面时变得有点奇怪,虽然还是有说有笑,可是却变得小心翼翼,他们似乎都有份默契,不去跨越中间那条无形的线。
房子装潢完成后,依赖玉环爱炫耀的个性,当然是要请各方亲朋好友来共襄盛举,反正贵妇人平常都闲闲的,没什么事好做,参加聚会是打发时间的最佳妙方。
今晚最重要的贵宾不是主人姜复,也不是主人的妈赖玉环,而是赖玉环最诚心侍奉的命理大师包必中。
“你妈会不会向包必中下跪?”钱毅协同妻子早早来到派对,他跟姜复正坐在院子里聊天喝酒。
“你以为她是高雄市长吗?”姜复嘲弄的笑道。
他们两个人就看着赖玉环跟几个平常最要好的姐妹淘,站在门口恭敬的迎接包必中。
“还好我妈是信基督的,不然她一定也会跟你妈一样沉迷下去。”钱毅家是信基督教,对中国的风水玄理之说一向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