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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感动、惊喜、欢欣……在目睹希望实现的这一瞬,她好难形容心里的感受,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足以说明她望着他端坐在病床上的心情。

  “你真的醒了。”她触摸他的脸,语气虔诚得仿佛正在见证一个神迹。

  终于,上天实现了她日夜默念的心愿,让这个男人能够睁开双眼回望她,用他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

  她看着他叠在她手背上的大掌,欣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

  他甩开她的手,眉头微拢,眼神漠然。

  “你是谁?”

  她笑容一愣,状况外。

  “我问你是谁?”他对这张脸毫无印象,对她随意碰他的动作更是反感。

  “别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玩。”程朵乐僵着脸,猜想他一定又在闹她了,之前告白时也是这样。

  “我不认识你。”他斩钉截铁地说,冷漠的眼神证明他的认真。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那双冰冷又陌生的黑瞳,思绪浑沌得像被卷入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所有事情都超出她能理解的范围。

  “怎么可能……是我呀,程朵乐,这两个月我们天天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工作,一起——”

  “住口。”这女人的每句话都令他头痛,耳朵嗡嗡作响,浑身都不对劲。

  他没看过这张脸,但当他试图从记忆中搜索相关的影像,脑子里便传出阵阵抽痛,像有人把他的脑神经当成吉他弦拨弹。

  “我看你才是在说笑吧,小姐,他昏迷了三个月,今天早上才刚醒过来,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本来对程朵乐的出现感到震惊的杨芝懿,这才回过神来驳斥这破绽百出的说法。

  今天她从霍世保口中接到霍定权苏醒的消息,两人同样惊慌失措,打好的如意算盘完全被拨乱,他们只好装作若无其事,一人对霍定权宣称是为了公司利益隐瞒这场意外,另一人则是顺势谎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出车祸,直到今早接获消息才马上赶到医院来,为了取信于霍定权,她还在支开看护的情况下,当着男友面前对霍世保发了一顿脾气,哭哭啼啼的责怪他知情不告。

  程朵乐缓缓偏过头,隔着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个气焰高涨的女人。

  直到这一刻,她才注意到房里还有另一个人。

  直到这一刻,泪才流下了。

  几秒间,她的心由天堂落入地狱,泪由欣喜转为苦涩。

  “不是的,你的身体虽然陷入昏迷,可是意识很清醒,我是说灵魂意识,你的灵魂一直待在我身边……”她执着解释,却换来他厌烦的大吼。

  “够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他压着太阳穴,觉得她的声音犹如魔音穿脑,令他痛苦不堪。

  他拒绝再回溯任何有关她的记忆,只想快点结束脑中的混乱。

  “你没听到他说的话吗?还站在这里干嘛!”杨芝懿见她动也不动,索性站起来推她。

  程朵乐和对方拉拉扯扯,就是不愿离开一步,不相信他会真的遗忘掉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把那些弥足珍贵的回忆全部抹杀掉。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定权——”

  “出去!快点滚。”他头痛欲裂,激动怒喊,甚至扫落一旁的杂物,扯掉了手腕上固定的针头。

  程朵乐怔然立定,惊愕地看着他手术渗出的鲜红血丝,心痛得就像她的心口也在淌血。

  他竟然如此讨厌她!不惜弄伤自己也要赶她出去……

  她泫然涕下,神情悲怆,宛如一根木头呆立在原地,在恍惚间被人推出病房。

  “那个欧巴桑在做什么呀?叫她在门口看着,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待会儿就要开除她。”撵走了那个怪女人,杨芝懿边走边念,这下可有好借口把那个看护换掉,免得她改天在霍定权面前说溜了嘴,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之前就来过医院的事就麻烦了。

  不过刚才那个疯女人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而且还在继续编织那套可笑的灵异说辞。

  要知道霍定权这个人可是无神论者,才不会相信她的话。

  “你怎么了?”她看他一直揉着太阳穴。

  “头痛。”他躺下,根本没在管手上渗出的伤口。

  刚才那女人含泪哭泣的表情,不仅使他头痛,还产生胸闷的异状,总之非常不舒服。

  “你的手还在流血,要先包扎好才行。”她按下紧急按钮。

  “你回去吧。”

  “不,我要留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我再走。”她握住他的手,温柔地微笑,一副舍不得他孤单,心疼他生病的天使表情。

  现在他醒过来了,就代表权力又将回到他手里,所以不爱当第二的她,当然得再回来抓紧他的心,否则当初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和他堂哥在一起,就是因为大权在握的是那个男人呀。

  他扯唇,忍着头痛,勉强对她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他觉得女友此时陪伴在侧的这份心意,格外使他感到窝心。

  他握住她的手,闭上眼,奇怪地感觉自己好像常常这么做。在躺着的时候,会有一双温柔的小手紧紧扣住他的掌心,传来让他心安的暖意……

  不,不对……他稍微收紧力量,想抓住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不是这种感觉……不是这双手……

  头,好痛。

  病房外,程朵乐表情木然,像游魂似地走在长廊上,和护士与看护阿姨擦身而过也浑然不觉。

  “你们谈得怎么样?”看护阿姨看她怪怪的,停下来问一声。

  “不记得。”

  “啊?”

  “他不记得我了。”她抬起头,眼神凄怆,停歇的眼泪又再度决堤,串串落下……

  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哭,也不是程朵乐处理事情的态度。

  尽管头一天,她还是像被雷劈到一样,痛得在家里狠哭了一晚。但隔天,她很争气的擦干眼泪,马上就决定下一步行动,绝不能只是坐在家里哭断肠。

  她得再去找霍定权,把所有的事情跟他说,唤醒他的记忆,也提醒他那个堂哥和女友都不是什么好人,一定要多加提防他们才行。

  回想前一天在病房里的情形,她反而担心他的处境。看他居然容许那个女人把她轰出病房,想必是真的忘了那个女人对他的背叛与谋算。

  她生气、伤心还是情绪上的小事,更怕的是万一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又被那对不要脸的男女暗算了怎么办?

  她得先去提醒他,不能再让他遭遇类似的危机,丢了原来的位置。

  不过,当程朵乐来到医院,却发现好心的看护阿姨已经不在,她自责地想找她道歉都没办法,护士小姐也口径一致的拒绝透露看护的联络方式。

  另外病房门口还多了两个像黑熊一样的保全,他们把房门堵得密不透风,恐怕连她变成蚊子都飞不进去。

  “霍先生说他不想见你,请离开。”黑熊一号用无情的语调传达雇主的意思。

  “拜托,你再帮我问一下,跟他说我只是要见他一面就会走。”她巴着黑熊的手不放,赖在原地一定要他再代为通传一声。

  “霍先生说他不想见你,请离开。”黑熊二号重复一样的话,连语气中的抑扬顿挫也如出一辙。

  “我不走,我一定要见他一面,两位大哥,求求你们,帮帮我嘛!”她楚楚可怜的请求,两位黑熊还是‘没人性’地无动于衷,不管她说啥都是那句千篇一律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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