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果然奸诈,要揪住他的小尾巴比登天还难。算了,只有认命,准教她没他阴险狡诈。
“我说不过你啦!”她现在发觉之前实在大小看这个心胸狭窄、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了!她相信他不但能毫发无损的安全脱困,而且会反过来把人家整得惨兮兮。严俊停已经可以想像N国那群坏蛋会有如何惨不忍睹的下场了。
“干嘛用这种畏惧的眼光看我?”看着晶亮的棕眸正诡异地盯着他瞧,孙文麒不禁完尔。
“你到底在想什么阴谋诡计来复仇?”她嫌恶地皱起眉头端详他,一脸他带有什么可怕病菌的模样。
“听我把话说完,根据我私下得到的资料,哈特与母亲从小就生活在海夫的母亲的妒恨阴影下,受尽欺陵。没有人承认他们母子的身分,生父又是个花心将军,自然也无心捍卫女奴与庶子的地位,他们忍气吞声的活了十多年,直到海夫生母粹死才出头,在夹缝中力争上游的哈特才得以接受国家栽培,至美国西点军校,回国后在垂死老父的遗言撮合下,哈特与海夫才一起打拚天下,发动政变,推翻原来的民主政府,建立独裁政权。”孙文麒流利的叙述。
“哇哦!有机可乘,他们兄弟俩或多或少一定彼此心存芥蒂。”严俊停击掌欢呼。“咱们就来个反间计。”
“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他捉过她的掌心亲吻。
“但是你知道海夫生母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他会提出这一点一定别有用意。
“坠楼身亡。”孙文麒扶正了银框的眼镜,锐眸闪了闪。“唯一的目击者就是哈特的生母。”
“老天!那个女奴亲手把女主人推下楼?”严俊停诧异地惊呼。
“无从得知,不过我想大部分的人都会有你这种反应,海夫当然也不例外。”他又在键盘上按下几个键,彻底清除档案,N国就算派人进来查,也只查得出他刻意释放的病毒。
“你真的好可怕。”她觉得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他真像一面照妖镜,什么妖魔鬼怪都会现出原形。有时想想,她还没见过有此大大本领的小人。“你是如何得知这些内幕消息的?”
“别用这种崇拜着迷的眼光看我,你看得我心头小鹿乱撞了!”孙文麒摘下眼镜,仅有的斯文气息渐消。“我都有办法侵人N国军防部电脑了,还会进不了情报局党政机要部门调关人事资料吗?”
“天哪!向人家要求一间私人专属的电脑工作室,还在里面偷鸡摸狗的大搞破坏,他们怎么能容许你作威作福?”严俊停益发不可思议地瞅着他。
“他们对我是又爱又恨。”他笑道。
“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老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谁不知道他是最擅长记恨、笑里藏刀的小人。
“错!他们是求才若渴。”他轻敲一下她的脑袋。
“才?”她怀疑地睨着他。
“只可惜,他们所求非人。”孙文麒嗤笑连连,瞳眸变得犀利深沉。
“不止可惜,是好可怜!”
今夜,海夫邀孙文麒共进晚餐,席间还有数位妖饶女子服侍,极其奢华款待。
严俊停却无法尽兴享受,她如坐针毡,食不知味。
一双棕色的眼眸已经着火,火焰自瞳孔迸射至坐在对桌左右逢源的男人身上。
孙文麒斯文儒雅的气质,俊秀个性的脸孔,持健顽长的身材,简直倾倒众女。
在场女侍莫不把眼光盯着在他身上,她们从未见过如此文质彬彬的翩翩君子。中东男人剽悍凶狠,人人有如化外顽民,野蛮又粗俗,哪里有这位东方绅士这般高贵优雅,就像名尊贵的王子,怎不教她们心生爱慕。
海夫惜才,有感国内精通电脑资讯的顶尖人才不多,尽管心知此名东方男子危险精明,绝不可能轻易妥协,但为了急于巩固自己的实力,他纤等降贵地拉扰禁脔。他相信,倘若孙文麒真愿诚心归降,将会是他最得力的幕僚,而且他心里也害怕哈特抢先一步,把孙文麒拉入其阵营,他才会如此奉承。和那个奴隶的孩子暗斗多年,他早就想撕碎父亲的遗嘱,明争个胜负了!
海夫就坐在孙文麒身旁长桌,拥着心不在焉的美女,因为她们的眼光全追着俊儒男子打转,他侧头朝孙文麒笑道:“孙先生还满意今晚的宴席吗?”
“很满意,多谢首领。”孙文麒风度翩翩地颔首微笑,但背脊却因对面射来的而道冷光而爬上一股寒意。
“今晚,想换个床伴吗?”海夫故意小小声地说,回避对面女人凶狠的追杀目光,朝他暧昧地眨眨眼。
千万不要这样他不是死在N国手里,而会死在一个打翻醋酝子的悍妇手里。“不了!口味不合。”孙文麒若无其事地吞下女侍递到唇边的葡萄,但心里已经是叫苦连天,而且背脊冷汗涔涔。
严俊停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她简直想要翻桌过去,狠狠地猛打他几个耳光了!
“孙先生,换个口味着看,你会发现我国女子婀娜多姿、风情万种。”海夫手掌拍了两下,一群身披薄纱、胴体若隐若现的冶艳女子柔媚地步进室内,婆娑起舞,借此来阻隔浴于醋海的女人。
在场所有女子莫不朝孙文麒频送秋波,她们虽未受过良好教育,知识水准不高,但是平日周旋在高官政要问,虽不识英语,但依海夫首领说话的表情,大概可猜出他们男人在交谈什么。因此女人们如狼似虎地猛放媚波,只盼自己能脱颖而出、雀屏中选,和此名俊美无俦的东方男子翻云覆雨。
严俊停被眼前飘飘飞舞的轻纱帐惹得视线撩乱,一颗头颅左转右摆只瞥到两个男人正窃窃私语。心火不断向上冒,终于吞噬了理智,她忿忿地拍了桌子一掌,发出好大的声响,震倒了桌上的杯盘,顾不得手掌的剧痛,她火大地踏出室外。
她竟然连瞪也没瞪他一眼?孙文麒讶异地跳高眉,心里暗叫不妙,她真的生气了!
海夫见他视线全绕着那个勃然大怒的女人打转,他朗朗大笑,“何必为了一颗星,放弃整片夜空;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为了一瓢水,放弃整片大海。”
“我的眼睛容不下一颗沙粒,只看得到最闪亮的那颗星;我的手臂只环抱得了一棵枝干,我只能悉心灌溉一棵树,照顾不了一片森林;我只愿汲取一瓢弱水,其余两千九百九十九任其奔流人海。唉!首领,海水太咸了,入不了口。”孙文麒推开捧杯的玉手,状似漫不经心,但语气坚定。
“哈哈!小子,哪个男人不风流?”海夫盘坐在毛毯上,拍膝大笑。
孙文麒点点头。“但我只对那个女人多情。”
“你不懂得享受人生的快活啊!”海夫为他斟了一杯酒,摇头笑道。
“我父亲自幼教我男人要温柔专情,可不及首领一家皆是处处留情的风流种。”孙文麒暂且压下起身追严俊停的冲动,光办正事要紧。而所谓的正事,就是彻底发挥阴险的小人性格,大搞挑拨离间之计。
“你查出了什么?”他竟敢份份调查他!海夫脸部肌肉一僵,混浊深沉的黑眸阴骛地望向他。
“查?”孙文麒摇头失笑。“在您的地方上我哪敢做什么怪,只是有人——”
见他刹那变色住口,海夫心肉猛地一跳,沉声追问,“什么人?”那该死的哈特!他摆手斥退所有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