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文麒邂逅在意大利,当时正逢维洛娜歌剧节,在市中心的罗马圆形露天剧场,上演着维瓦地的阿依达。当时她负责阿依达在凯旋归来时,澎湃激荡的背景音乐中回旋的小提琴乐音,感动了千万人,也吸引了一名优雅斯文的东方男子的目光。
孙文麒是她见过最儒雅高贵的绅士,刀削似的俊容,深邃的黑眸,英国贵族般的气质,举手投足问的风雅威仪,皆令她深深着迷,尤其在他若有似无的追求后,她很快就不可自拔,整颗心全系在这名东方绅士身上。
她爱孙文麒,既疯且狂!但是就在半年前,他竟提出了分手的要求,就在她以为快要抓住他时,他简单的说了“我对你已没有任何感觉”,在她的生命已经不能没有他的时候,他毫不留恋地离开她!两年的感情说断就断。
当时她失心发狂的想挽回,但是寄予孙文麒的信件,皆被他原封不动的退回;打给他的电话,也被其他陌生的声音回绝,可见他从未给她最贴身的私人号码。她无计可想,只有不顾一切来到台湾。上公司找他却被秘书拒绝在门外,伤心失望之余,她决定放手一博,她买下了整个演奏厅的门票,只为他一人演奏,但是,没想到……
她从不知道那名眼神温煦如朝阳、声音柔滑如丝线、笑若春风的男子有这样残忍的一面,她宁愿今晚他从未出现过,没想到……他竟挽着一名女子前来欣赏她的丑态!
演奏会还进行不到一半,她已泣不成声,哭倒在舞台中央,所有的工作人员皆慌忙地上前挽扶慰问。
“她演奏得差劲极了!”孙文麒坐在视野绝佳的位置,他不可能看不见茱莉·安德森泪流满面的痛苦脸庞。
“你才差劲!”严俊停忿忿不平地站起身来,怒焰冲天地俯头瞪现他不甚在意的平谈表情,他让她觉得自己好残忍。“你要杀人,为什么要拉我下水?”
她的咆哮声引起台上所有人的注意,茱莉安德森抬起模糊的泪眼望向不远处一站一坐的男女。
“我是在救她。”孙文麒的头抬也不抬,用无关痛痒的语气说话。
这个刽子手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杀人犯,还自诩为救世主?那个女的也实在有够没用,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丢光女人的脸。
“喂!茱莉安德森,不要哭了啦!”严俊停怒气一来,以英文朝台上的人大吼,“在这种男人面前哭,连我都替你感到丢脸,是他混帐,你哭什么哭?你越哭,就越满足这个混球的虚荣心!男人再找就有了,你的条件又不差,人长得美又有气质而且琴艺一流,不要再自贬身价把真心全放在这个败类身上,他不值得你浪费泪水、浪费青春、浪费爱情!”
茱莉·安德森被她吼呆了,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止住。
孙文麒朗笑出声,“说得好!安德森,听清楚了没有,我不值得你浪费泪水、青春和爱情。”
安德森红肿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从未见过孙文麒这么随性狂放过,他一直是最温柔、最优雅的。但是现在……她怎么觉得从前见着的孙文麒是刻意矫饰的绅士,他并不温柔。他小心隐藏着狂放野性的自我,他很危险,而她从未察觉,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么说……她还能认为自己曾进驻过他的心吗?如果她曾占据过他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她怎会连他是真实的一面也摸不到几分?眼眶再次蓄满泪水,茱莉·安德森哭倒在台上。
够了!再待下去她真的会精神错乱。严俊停决定把这烦人的一切抛到脑后,大步大步地离开。
孙文麒看也没看台上落泪的女人一眼,他追了出去。
☆ ☆ ☆
她到底是把谁惹谁?最近老是诸事不顺。”
一切祸害的渊源皆起于叔叔接下联合国安理会委托的解码案。
臭叔叔!她好不容易在普林斯敦熬出头,叔叔就搞上这么麻烦的烂摊子让她收拾,她真是倒楣透顶、命运坎坷。
严俊停绷着一张脸走在红砖道上,一脸的怒容吓坏了好几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一辆旅行房车诡异地慢慢驶近地。
哼!孙文麒那种伪君子有什么值得女入念念不忘嘛!
他是很有钱、很帅没错,但是稍微有点脑筋的女人也应该看得出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更何况是茱莉安德森那种美貌与才华兼具的气质美人,她会看不出他的表里不一?严俊停边走边想,越想起气。
突然,那辆旅行房车倏地停在她身边,边门一开,几个中东人跳下车,一左一右地架住她,她还来不及开口喊救命,那些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推入车内。
红色的旅行房车像火箭般在街道飞驰,却忽略了身后一长串隐于黑夜的黑色轿车。
☆ ☆ ☆
红色旅行房车来到关渡,最后驶进靠山的新落成社区。由于社区是刚完工,所以搬进来的人不多,严俊停被带进其中一栋尚未铺上地砖的屋内。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皆被人用麻绳捆绑住,她头冒冷汗地望着眼前肤色黄褐、五官粗喷的剽悍男人,背脊窜起寒意。
“你就是严俊停?”一名男人居高临下的问话。
她仰起头望着几名围在身前的男人,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我是,你们没有抓错人。”
“嘴巴好利哪!”一个浑厚慵懒的女人声音自男人们身后传来。
几个男人立刻左右排站开,严俊停看到一个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女人,身材丰满姣好,脸上还戴着黑色墨镜。
“哼,我以为贵国女子应该是浑身被麻布包裹得密不通风,这位小姐真是与众不同。”她是个孤儿,要就只有一条命,已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而且叔叔少了她也算少去个负担,这个世界对她而言还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事物。严俊停盯着女人呼之欲出的浑圆胸脯,无畏地嗤笑。
“我自然有办法磨平你的尖牙利嘴!现在,我问你,密码呢?”女人走向她,以很羞辱人的方式,用鞋尖挑起她的下颚。“还有,谢志远人在哪里?”
严俊停在黑色的鞋尖吐了一口唾液。
女人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舔干净!”一脚重重地踩在她背上,她居高临下的命令。
很可惜,尊严这东西也许不算什么,却是她生命的全部。严俊停丝毫不屈服,竭力忍住背上的疼痛,她又啐了女人已然污秽的鞋尖一口口水。;
女入再赏了她一个耳光,蹲下身,拉扯她的头发。
“很有骨气嘛!这么有骨气的女人,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真正的羞辱你呢?”
鼻血泪泪流出,嘴角也被打裂了,严俊停忍着头皮的剧痛,倔强地瞪视皮笑肉不笑的女人,毫无惧意地再次朝她脸上唾一口飞沫。
女人摘下墨镜,深不见底的黑眸燃烧团团怒烙,她忿忿地以手背拭去脸上的唾液,抽出靴里的锋锐小刀,恨恨地往她胸前一划。
严俊停咬牙不让痛苦的哀号逸出唇齿,那一刀不止划裂了她的衣衫,也划破了她的肌肤,腥红的血液爬满胸口,妖艳了她湖蓝色的上衣。
“连哼也不哼一声?”女人阴险地扯了扯嘴角,她转头往身后的四个男人望去。“你们看这有骨气的小妞漂不漂亮?”
四个男人如狼似虎地盯着她被血漾红的胸口,有志一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