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耿誉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一屁股坐在床上。“这地方还真的有够小,我在美国的房子,光是一个厨房就有十来坪大。”
“我真要感谢你没拿你家的厕所来相比。”耿玉目露凶光。这男人会爱她才有鬼,她猜想他说话不亏她会比死还痛苦!“你到底要不要喝水啦?”
耿誉总算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后,他又开始挑剔,“这么小的地方能住人吗?”
“难道我是鬼吗?”她都已经住三年多了,这空间对单身贵族来说刚刚好。
“这一个月房要多少?”
“七千。”她跟他说这个干么啊!耿玉皱了一下眉。
但是耿誉眉头皱得比她更深,“你一个月才赚两万八,房租就要七千,再加上管理费、水电费,你剩多少钱过生活啊?”
他是在关心她吗?可是……关心的话,语气可以更好一点,脸色也可以更缓和一点吧!“不会饿死,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看到高中同学沦落到这种景况,你以为我会好过吗?”他悲悯般的说道。“我想你还是快点找人嫁了吧!这样就不用过得这么可悲了。”
沦落?!可悲?!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啊!“我才没有你说的这样凄惨。”
“没有吗?人家背的是路易威登,你背的是什么?”他伸手指了指她放在置物柜上的包包。“这种牌子我从来没见过。”
地妹货他当然没见过。“这是物美价廉!”
“别的女人擦香奈儿,你倒好,把汗臭跟狐臭当香水味。”
“我没有汗臭跟狐臭!”而且她是在省香水钱!
“人家穿卡文克莱上班,你穿百货公司剩下来的拍卖货,难怪你会在庶务部。”
“卡文克莱不是只有男装吗?”
“卡文克莱有女装。”联誉把她从头批评到脚。“还有,我刚刚在门外看你的鞋柜,没看到一双GUCCI的鞋子。”
“那很贵!”一双动辄要上万块的鞋子,她哪买得起!
“你一个月才两万人当然买不起。”耿誉说出了原因。
“你侮辱了我那么多,可以让我知道是为什么吗?”耿玉抢过他手中的杯子,他再说一句不中听的,就别怪她把水泼到他脸上!
“还是那句老话,就是赶快找个男人嫁了,让你老公来养你……”
耿玉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水往他的脸全都拨下去。
“我到哪里找男人嫁啊?而且就算嫁了,也不可能过像你说的那种豪门少奶奶的生活!”
“那我娶你啊!”耿誉的脸在滴水。
“什么?!”
第七章
“你说什么?!”她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但是,她实在无法相信这句话会从耿誉口中说出来。
耿誉慢条斯理的用衣袖擦脸。“我可以娶你。”他一直在皱眉头。
“如果这算是求婚,你可不可以不要表现得这么委屈?”耿玉放下杯子,把抽取式卫生纸丢给他。
“我刚刚那是求婚?”他也被自己吓到了。
“不然你跟我讲那么多干么?这是我听过有始发来最烂的求婚!”原来他刚才一直奚落她,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她嫁给他啊!
“我只是说要娶你,不是求婚。”耿誉不自在的撇过头。
好可爱!“你告诉我这不是求婚是什么?”耿玉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她怎么会觉得他很可爱?他应该是很可恨、很可厌、很可恶才对啊!不过……老实说,有男人跟自己求婚,不管对方是谁,这感觉还满爽的耶!
“我是可怜你才想要娶你。”她居然批评他的求婚台词是有始以来最烂的!
“谁要你可怜!”她真的搞不清楚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我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你!”
“我都说要娶你你还不嫁给我?!”耿誉站起来大叫一声。
“喂!耿誉,我真的被你弄胡涂了。”耿玉在他面前踱来踱去。“你说,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是不是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姑暗恋我?你爱我?就算到美国,你也从来没有忘记我?”
耿誉看着她在他眼前走来走去,表情很不自在。“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煤精没从哪里听来,而是我自己。”他如坐针毡,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是坐立难安。
“咳……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然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中的时候,为什么一直梗在我和年松民之间?”她一定要问清楚。
“你和年松民之间?我跟他是好朋友,你和年松民有什么?”耿誉口是心非的说:“我才觉得奇怪,我们哥儿在一起的时候,你干么老是要来凑热闹?”
是这样的吗?“那体育课老交际舞,我们班上为什么没有男生找我跳舞?”
“这你自己要检讨,居然怪到我头上?”耿誉故意干笑几声。
“不是你恐吓他们不准找我当舞伴吗?”他的笑声真尖锐!
“谁有空干那种无聊事?你自己没魅力,不要扯到我。”
“好!那毕业旅行的时候,你背我上山……”
他打断她,“我怕你滚下山,摔下去还要我们送医院,会坏了全班游玩的兴致。”
“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全班着想,你是逼不得已才背我上山喽?”他一针一针刺向她的心,耿玉忽然有一种美梦破碎的感觉……该死!她对这种男人抱什么美梦嘛!
“那为什么刚好在我重考的补习班打工?”
“想赚钱。”
“你家很有钱还要你打工吗?”说不出来了吧!
“我不想一直当大少爷不行吗?”
“可以,但你能解释为什么刚好出现在考场,还带午餐来给我吃?”
“因为年松民想去,我被拖去的。”他一句一句回答如流。
“为什么上二专的时候,我们班怎么样都跟你或年松民那一班联谊?”
“那要问你班上安排联谊的女生啊!我也想问我们班安排联谊的男生,全台湾有这么多所大专院校,为什么每次都跟你那一班联谊?害我们一点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也就是说你一点都不爱我?你从来都没有暗恋我?”耿玉快被他一句句的反驳气炸了。
耿誉忽然住嘴,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你要干么?”耿玉一直向后退,但是小套房很小,没一下子她就被逼到背脊贴在门上。“想杀人灭口?不爽我问你话也不用这样。”
“你爱不爱我?你有没有暗恋我?”耿誉问她。他要先亲口听她说爱他。
“我?”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有没有搞错,我怎么可能爱你。”
“是吗?”耿誉伸长两只手,抵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将她整个人圈在他的手臂之间。
他的眼神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狠?耿玉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冷静一点。”
他爱她这么久,她居然对他一点点意思都没有?!也许爱不需要说,是要用做的!耿誉低下头,想要吻她,却被她躲了开去。
见他的唇就要落下来,她咻地低下头。“你水也喝过了……该走了吧!”她被他越搞越乱,他到底对她有心还是无心,她根本不晓得,要是跟他发生关系,她不就更乱更烦了!
耿誉生气的用力抬高她的下颚,然后用力的把嘴唇贴在她惊讶的小嘴上。
这家伙又来搞乱她了!耿玉的脑袋一阵乱烘烘的,她推挤他一下,又攀住他的颈项,然后又推一推他,又踮高脚尖更加深这个吻,于是就在一推一拉中,结束这个扰人呼吸的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