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拿歌迷的东西吗?
明媺转头又朝阶梯上的高雅全看去,他一边请歌迷把歌词本翻开,一边跟她做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真是大好人。
谢谢歌迷,也谢谢一直注意她的高雅全。
那一包小舒洁帮她撑到活动结束。
活动结束后,两位美少年由保母车载走了,现场剩下拆架舞台的工作人员,高雅全给了她一瓶冰矿泉水,跟她说可以直接回家了。
明媺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突然脱口而出,“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说完后,很快又觉得太那个了一点,如果强调自己单纯的只是想有人一起吃饭会不会很奇怪?
可没办法,她就是觉得高雅全是她的菜啊。
他说话的样子,微笑的样子,都是她喜欢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那是很接近一见钟情的那种怦然心动。
这么幸运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女生,遇到喜欢的类型却不出击那不是太浪费这次的相遇吗?
对,所以她要主动……
但万一人家有女朋友了怎么办?这问题很重要,重要到明媺突然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她刚刚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如果高雅全很冷静的说“不好意思,我等一下要跟女朋友去吃宵夜”,那她……哎呦,她刚刚为什么问得那样豪迈?应该多想两分钟,多观察一下啊……
正当明媺激烈的进行脑力运动时,不期然的听到一个声音,“好啊。”
嗷嗷嗷,他回答“好”耶——对当下的明媺来说,那真是幸运的两个字。
直到很久以后,明媺才知道,那不是幸运的开端,而是她衰尾的开始。
真是不堪回首——只是想到两人是怎么相遇,明媺居然就有一种肩颈酸痛的不适感。
空姐的笑脸已经有点僵,明媺赶紧把菜单还回去,“中式,饮料要乌龙茶。”
“好的,请问先生要?”
“跟她一样。”高雅全顿了顿,“全部一样。”
似乎巴不得他说这一句话,空姐很快的点头,接着往后排走过去。
没有人盯着他们看,感觉更尴尬了。
正当明媺考虑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自然的戴起耳机,假装她很沉迷小屏幕上的电影时,他开口了,“我不知道你会搭这班飞机。”
明媺想,那有什么好奇怪,她也不知道他会搭这班飞机啊,谁会有空天天查航空公司的旅客名单。
“明媺……”
见她扬起眉毛——高雅全很清楚,那是她不高兴的惯性动作。
“高雅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对,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不管你要讲什么,我都没兴趣,也不想听——听你说话已经不是我的义务了,应该不用我提醒你,我们两人已经离婚的这件事情吧。”
“不,我记得。”
“很好。”
“我只是想,我们也许可以……”
“不可以。”她凶巴巴的打断他,“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需要配合你,在你说任何话之前先想想我们的关系,你这张脸现在已经骗不倒我了,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她说话很不客气,但他却有那么一点点高兴的感觉。
跟明媺一起生活了近两年,高雅全很了解她,对于不在意的事情她是不会有情绪反应的,换言之,她的没好脸色源于还在乎。
在乎是好事。
这四年,他常常想起她,也想过要见她,尤其是他发现当初的事完全是个误会之后,更是迫切的想跟她好好说一声对不起,他真的真的很想跟她重新开始,只是离婚后明媺就好像消失了那样——一直到那时,他才能体会为什么她会说“我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因为你永远只会想着周宜珊”。
他对周宜珊的一切了如指掌,但他不知道明媺好友的电话,不知道她朋友们的MFLM或MSM,也不知道她老家在哪……
明媺存心不让他见她,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第2章(2)
此时的高雅全很后悔,而隔着一个扶手的明媺也很后悔——早知道就不要搭这班飞机了。
不,早知道就不应该一时冲动跟他结婚。
认识一个多月后高雅全就跟她求婚。他们在各自就读的学校跟环东之间找出一个最适当的点和房子,开始学生夫妻的生活。
刚开始还没觉得不对劲,一直到高雅全放她鸽子去接机,那天的他一直很奇怪,之后的他也显得很奇怪,过几天甚至大醉回家,她帮躺在床上的他脱外套时,他说出爆炸宣言,“宜珊。”
好了,再笨的女人都知道一件事情,喝醉的男人口中喊出其它女人名字这件事情有多不对劲。
她当然不会天真到直接去问高雅全“宜珊是谁”,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不管宜珊是谁,他都会说她昕错了。
只能说,老天对她不错,过几日她跟高雅全回家吃饭,高妈妈很自然的说,“这个水果是宜珊下午过来时买的,很甜,多吃一点。”
她仿佛听到“叮叮~声,宜珊!
于是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很自然的问,“妈,宜珊是哪个亲戚,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过她?”
高爸爸笑呵呵的说,“宜珊是我们以前的邻居啦,跟雅全同年,一直都玩在一起,大学时去纽约读书,每年只回来一次,前阵子订婚了,听她妈妈说,等她毕业就会结婚。”
“喔,是这样啊。”原来是青梅竹马。
但谁会在喝醉后喊青梅竹马的名字?除非…得不到的果然才是最好的吗?高雅全从来不在喝醉时喊她的名字。
老公心里居然有别人…”
那天她的食欲全消,要不是不想被公婆看出端倪,她还真不想吃,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食不知味。
混帐商雅全,都跟她结婚了还想着别人。
那天回到家之后,她一整个不爽,高雅全也很沉默。
妻子雷达告诉她,这个男人心里还给宜珊留着一个位置,而且在知道她订婚后打击这么大,那位置肯定不小。
那天晚上她转辗难眠,很困难才睡着,她梦见自己跟宜珊同时掉进河里,结果高雅全毫不犹豫先救起宜珊,帮她拍背,问她有没有怎么样,只看着她,任她一个人在河里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她惊醒后,发现床边没人。
正觉得奇怪时,突然听见阳台传米些微的声音。
原来高雅全在阳台怞烟,而她从来不知道他会怞烟。
回过神来,明媺轻吐口气,往事真是太太太太不堪回首了——光是想到宜珊两个字,她不光是肩颈,全身都僵硬酸痛起来。
结婚时,小爱说她是无可救药的乐天派,想来还真说对了,当时自己怎么会以为认识一个月就结婚没阿题呢?问题根本很大好不好,除了相爱,其它全是问题……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因为自从知道宜珊这一号人物之后,她甚至不确定两人是否“相爱”。
想来,无知真的有无知的幸福——在她知道这件件事情之前,其实过得满快乐的。
他根呵护她,也会逗她笑,最让她感动的是有次生理期延迟。她以为怀孕,跟他说的时候,他高兴得耳朵都红了,一直问她是不是真的,确定了吗一那个画面,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他不是那种完全不管生活质量的人,虽然他们又是学生也在环东上班,但只要有时间,高雅全会带着她在台湾做两天一夜的小旅行。
他们在北海岸边喝咖啡,在垦丁冲浪,秋天的时候看了奥万大的美丽枫叶,也拍了很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