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跨坐上单车,拍拍前头的横杠说:“这里可以坐。”
坐那里?想到两人的距离会很贴近,夏宁急急摇头,“我很重,会把横杠坐断,用跑的过去就……”
她话未说完,他长臂一兜就勾揽住她的腰,揽她侧坐至单车前头的横杠上,吓得她低呼出声,他俊朗的脸庞近在咫尺,看得她脸红心跳赶紧别过脸去。
“等妳再吃胖个二十公斤,看有没有机会把这根杆子坐断。”他要载她,她竟表示要用跑的回市场,这让他感到她的见外与疏离,下一刻,他已下意识的勾揽过她。
见她此刻被安置在车上,他满意许多。
“你—”夏宁不知该说什么,这个男人怎么好像变霸道了?
“妳说的市场要从前面那条街进去对吧?坐好喽,我这就载妳过去。”俯身向前,他踩动单车。
“啊!”
“怎么了?”听见她的惊呼,齐君赫停住车子,没弄懂出了什么状况。
“没什么,我……不习惯侧坐,感觉好像会被甩出去。”夏宁紧抓单车扶手,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一个转头会亲昵的与他脸碰脸,就像刚才那样。
刚才,他俯身骑车,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贴近得可以,他的脸不经意擦碰到她的,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不由得惊呼出声,当他低问她怎么回事时,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畔,她险些又低叫出口。
怎么会这样?她不该为此乱了心跳节拍才对,难道……
“放心,我的技术很好,不会把妳这个好哥儿们摔出去。”齐君赫笑着安抚兼保证,没取笑她似乎变胆小了。
他的一句好哥儿们,顿时如当头棒喝敲进夏宁心里,打断她的臆测。
是啊,他们是哥儿们,她会对他产生心跳加速的脱轨反应,不过是两人多年未见,突然靠得太近,她不习惯才感到别扭罢了,没有其它因素。
这么想之后,她心里的慌乱稍微平缓下来,当他骑车上路,再次与她贴得极近时,她的心跳频率虽仍过快了些,但她直视着前方,不再胡思乱想了。
*
回到自己的租屋处,本该是很自在放松的,夏宁却觉得有些局促,原因全在于齐君赫也跟她一起回来。
稍早他们将皮包还给遭抢的妇人,当妇人连声向他们道谢离去后,他便问她,“妳住哪儿?方便请我过去坐坐吗?”
她就住离市场不远的地方,于情于理都该请他回家坐坐,于是等她采买些蔬菜水果之后,就带他回租屋处。
但也许是太久不见,两人独处,她竟莫名感到紧张。
“我肚子好饿,要吃早餐了。”
熟悉的清朗声音响起,夏宁看见初次来访的男人,从容自在的将提袋拿向厨房,洗完手就坐至餐桌前,径自取拿早点。
今天的早餐是他买的,他自动取用没什么,问题是这是她的住处,身为主人的她尚因家里多了他感到紧张,为何他却能自在得恍如他才是这里的男主人?
“怎么还站在那儿?赶快过来吃早餐,等会儿妳的份被我吃完,可别怪我。”见她愣站在那儿,齐君赫咬着水煎包,含糊不清的喊她。
夏宁笑了,想起大学一块用餐时,总是耐不住饿的他也常常说着同样的话。温馨的记忆驱退她的局促,整个人也跟着放松起来。
“若真要怪,可能怎么也怪不完吧,大学四年每次吃东西,我的份你不晓得吃了多少。”洗好手坐至他对面,她拿起他已经为她插好吸管的豆浆啜了口,不客气的揶揄。他的食量大,胃口也好,她吃不完的餐点最后往往全进了他的胃。
“是这样吗?”很快解决一个水煎包的他装傻,嘴角却含笑。他是很能吃,尤其有她相陪,也不知怎地胃口总是特别好,她的食物常常也变成他的。
“就是这样,你还说帮我解决我的食物,是你这个麻吉专属的任务。”她咬口美味包子,帮他回溯记忆,以前他们共同经历的许多事,她全记得。
听她提及麻吉两个字,齐君赫忽地停住动作,定定的看着她。
“我是把妳当成最好的麻吉,可是当年妳真有把我当成麻吉吗?”
“什么意思?”他怎会突然这样问,表情还这么严肃。
“大学毕业那年妳突然出国,可是妳没当面跟我说,是我听一位同学说他在机场遇见妳才知道的,而妳出国后更是一通电话都没给我,为什么?”
当年她从未提过出国的打算,毕业后不久他竟由同学口中得知她到英国去,他急着找她,怎奈无法联络到她,只能被动的等她联络,岂料半通电话、半封讯息也没等到,莫名其妙与她断了音讯。
这些年他始终耿耿于怀她的不告而别,之前在市场没时间追问,现在总算可以把事情问清楚了。
第1章(2)
夏宁没料到他会追问当年的事,她心里一慌,差点弄倒豆浆。
她暗暗深吸口气稳住心情,这才镇定回答,“当年我是临时决定出国的,我小阿姨邀我到英国很多次我都没去,想说趁毕业到她那里住段时间,那时你正在等入伍通知,我却要出国玩,觉得告诉你这消息有些过意不去,也就没说了。”
“拜托,以我们的交情,妳出国探望妳阿姨这种小事,有什么好对我过意不去?妳老实说,妳是不是有事瞒我?否则怎么会音讯全无?”
他也说不上来,就是直觉她有重要事瞒着他。
夏宁心口倏然一缩,她确实有事瞒他,但那是藏放她心底的秘密,即使经过这么多年,这个秘密已是过去式,她仍然不能说。
“我哪有瞒你什么,当初我原本只想在英国待些时间就回来,不过因为我小阿姨的牧场需要人手,我就多住了些时候。期间我有想要跟你联络,但你在当兵不方便,后来顾虑到贸然找你会引起你女朋友误会,加上我的手机换了,和我妈也搬了新家,这些层层迭迭的原因加起来,就演变成我们断了联系。”
“可恶,原来妳换了手机还搬家?难怪妳的电话老是不通,跑到新竹找妳也找不到人。”
“你到新竹找过我?”夏宁很讶异。她是新竹人,求学时都住台北,但他并未到过她新竹的家啊?他是怎么找到新竹去的?
“妳还好意思问,我们是超级麻吉,要跟我联络干么顾忌这么多?换手机、搬家这么重要的事也没跟我说,忘了我,妳舍得啊?”
当年与她失去联系,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过得不开心,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总是期盼在下个瞬间接到她的消息,可她居然因为多余的顾虑把他抛在一边,导致两人平白失联五年。
她就真舍得把他这个哥儿们忘得这么彻底“我—”切断与他的联系她也舍不得,但是,她情非得已。见一向好脾气的他板着脸,她只能轻声向他道歉,“对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和你联络,也没忘了你,否则今天又怎会认得你。”
“那是因为我先认出妳,再说今天若没这场巧合的重逢,我到现在仍然没有妳的消息。”若非他一眼就认出她,这个只顾抓小偷的正义使者,会注意到他就在路边才怪!
“呃,你每天都这么早就骑单车出来运动?”没敢说他讲的是实话,她有些笨拙的转移话题。
“没有,我今天是专门出来找我老婆的。”原本想赌气不理她,话还是自动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