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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光很好,这辈子,她的脚还没有这么精致漂亮过,怔忡间,他已经付了款,让她欠下人生第一笔债。

  之后他们又回到原先的店面,一件外套、两件洋装、三件上衣、四件裙子,他要她欠他很多、很多、很多……

  当然他们没忘记去吃两百五十元吃到饱的蛋糕,可在吃蛋糕的时候,他突然无缘无故地大笑出声,笑得没头没脑、莫名其妙,而她竟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笑,跟着牵动眼角、嘴角。

  “你笑什么?”她抿抿唇,忍不笑意,瞄了瞄旁桌,担心有人在看他们。

  “你今天有一句话,讲得很好。”

  “哪一句?”

  “自大会让旁边的人觉得很恶心,说实话,方沐树真的让人很恶心。”

  “那是你对他有偏见。”谁要他是幼琳主动勾引的男人呢,也难怪穗勍会讨厌他了,谁说男人不会小心眼。

  “你不觉得他恶心?”

  “他只是……有点烦。”她挥挥手,像在挥走身边的苍蝇。

  “他又影响不了你,怎么会烦?”

  “老是被人窥探着,巡房时,有人在后面看着;门诊,有人等在那里;连下班都要小心不要被抓到。换成你,你不烦?”

  “如果你是因为这样觉得他很烦,那还真的是很对不起。”

  “为什么?”

  “因为那双窥探的眼睛,是我的。”

  她笑了。她哪会分不出是谁,她只是讨厌,讨厌有人不让过去变成云烟。

  “你不必那样,我每天晚上都出现在你们家餐桌。”

  “说谎,三天,你一周有三天的时间拿很忙当借口不来。”

  “那是因为……”

  她怕“万一”爱上某个男人、怕“万一”自己的心不受控制、怕“万一”自己和亲生母亲一样,成了第三者……

  但现在,他们的关系有了定位,他们是朋友,那种不是双胞胎,但会心有灵犀一点通,就算没有时刻在一起,也能明白彼此感受的好朋友。

  她可以不用战战兢兢保持距离。

  “没有因为,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哪一天,你敢不出现,我就立刻向你讨债。”他指指椅子上的购物纸袋。

  “知道了,我现在要还贷款,没有钱还你的债。”

  “很好。”说完,他低下头,吃一口慕斯蛋糕,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你知不知道,二十六岁已经不算少女?”

  “当然知道。”她想半天,想不出他这句话企图探讨什么。

  “严格来讲,可以称得上是半个熟女。”

  “你怎么说都好。”反正,她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她的双手和头脑,不是光鲜亮丽的外表。

  “你知不知道熟女会玩的玩具是什么?别说谎哦,我知道不是芭比娃娃或泰迪熊,而是某种前面两个字是动词,最后一个字是‘棒’的长形器物。”

  她没好气的瞪他。她再清纯,也懂他说的东西叫做按摩棒。

  斜眼,她冷声问:“然后呢?”

  “你对方沐树说我是你的玩具,那我要不要……”

  “姜穗勍!”

  她捶桌怒喊一声,他大笑,提着纸袋逃命。

  龚亦昕飞快付了帐要追人,才发现高跟鞋真不是好东西,如果她穿这种鞋子到医院上班,病患的存活率一定会减半。

  至于姜穗勍,他到这天回到家里时才想起,他始终忘记解释,他和龚幼琳之间的关系,不是她说的那样。

  但他很开心,开心她说要郑重考虑“横刀夺爱”的问题,他实在太兴奋,兴奋到一面煮晚餐、一面唱歌,唱到穗青受不了,冲进厨房大声抗议。

  可抗议无效,因为他要尽情欢唱,直到……天荒地老……

  第7章(1)

  姜穗勍在十一点半时来敲门,龚亦昕还没有入睡,她穿睡衣下床,不晓得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穗青发烧了。”这是他看见她时说的第一句话。

  晚餐时,她就发现穗青脸上有着不对劲的潮红,穗勍也问了,但穗青矢口否认自己不舒服,可穗勍一转进厨房洗碗,穗青就把她拉进自己的房里,抱住她,忧心忡忡的放声大哭。

  穗青告诉她,她在雨里等了阿忆一整个下午,但他始终没来。

  她安抚穗青说:“也许阿忆临时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现在上班的人都这样,工作很难找,只能配合公司命令。”

  “我也这么想,但他可以打电话给我啊……我没接到电话。”

  她想了想,走到桌边,拿起穗青的手机,查看后微笑道︰“不是他没给你打电话,是你的手机没电。”

  接过手机后,穗青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破涕为笑的说:“医师和穗勍一样呢,都是天才,一下钟就找到原因。”

  她笑了,想再次重申,自己不是天才,只是比别人努力认真,不过……讲再多次,穗青还是固执的认定。

  她把自己的手机借给穗青,让她进浴室里打电话给阿忆,他们简短聊了几句,确定他失约的原因后,穗青才真正放下心。

  放松心情后,强撑一整个下午的穗青打个哈欠,累了。

  照理说,时间还早而且刚吃饱饭,不应该马上睡觉。但人疲惫的时候,就是应该睡觉,她先帮穗青把手机拿去充电,然后替她拍松枕头,让她躺到床上,再帮她拉拉被子。

  “医师……”穗青撒娇地把她的手拉到自己颊边磨蹭着。

  “怎样?”她为她拨拨散乱的刘海。

  “谢谢你在。”

  “没事了,以后碰到这种状况,打电话给我,不要一个人担心。”

  “好。”穗青点头。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对吧?”她问。

  “你是医师。”

  “那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对吧?”

  “你住在我们家对面。”

  “很好,如果你半夜不舒服,就让穗勍来找我,我那里有药。”

  “好。”

  “那……睡吧。”

  她不是当慈母的料,但是在比自己大两岁却很稚气的穗青面前,她就非得是慈母、是姊姊,而她让穗青依赖得自然且习惯。

  “医师……”穗青轻唤她。

  “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下下?”她拍拍自己的床。

  “好。”伸手探向她的额温。目前看来没事,希望半夜别发烧。

  “如果没有你,我满肚子的事就没人可以说了。”

  穗青脸上有着渴望,她看得懂。拉开棉被,她主动躺到穗青身边,穗青笑了。是甜甜的笑,甜得不像个二十八岁女人的笑容。

  然后,穗青抱着她的脖子,开始告诉她,阿忆和她一起做过的事。

  他们去过淡水老街,那里有家老字号饼店,老板很慷慨,可以试吃吃到饱,还附上茶水一杯,她和阿忆就真的站在那边,一直试、一直试,试到小姐快翻脸,阿忆才一口气订了五十盒。

  小姐问︰“是不是要订你们的喜饼?”

  那句话让穗青从心里甜到嘴里。

  他们去过101大楼,没买票搭世界上最快的电梯上去看风景。

  他们用走的,一层楼一层楼爬,比赛谁先受不了、谁先喊停。

  穗青说她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因为运动过度,还是因为他始终牵着她的手没放……

  他们买一支巨无霸冰淇淋,轮流恬,他们不从上面,而是从中间、下面恬,一人一口,像玩迭迭乐那样,他们用舌头比赛,看冰淇淋在谁恬的时候倒下。

  输的人要背赢的人走黄金海岸一圈,她输了,可背人的是阿忆,他一面背、一面对回头看他们的人说:“她是我女朋友。”

  穗青说柠檬马鞭草是爱情的味道,酸酸的、香香的、甜甜的,阿忆怕她忘记爱情的滋味,就买一大箱、一大箱柠檬马鞭草的沐浴乳给她,说到这里,她跳下床,从床底下拉出纸箱,拿出两瓶沐浴乳,她要把爱情分给最喜欢的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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