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丞吞了口口水,觉得这提议有点天马行空,可是看好友那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她就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快点呀!”何欣晓催她。
芷丞吸了口气,脸颊开始烧红了。“严……严怒我来看看你,你…你不介意吧?”
天呀!自己真要用这个当开场白?感觉好拙!
“我当然不介意,我高兴都来不及哩!”何欣晓握住芷丞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我等你等了好久了从早上等到现在,从日出等到日落,丞,你终于出现了。”
芷丞被何欣晚看得不知所措,她急急抽回自己的手。“我……我……”怎么办,她要讲什么?
“丞,我想请你看电影,可以吗?”何欣晓又执起她的手,温柔地抚弄着。
“可以。”芷丞被动地点点头,被动地答应。
“看完电影,我请你吃饭,请不要拒绝,否则我会心痛。”何欣晓的手怜惜地捧住了芷丞的面颊。“好”她更被动了,明知道严怒根本不可能这样对她,她却意乱情迷了。
“丞,闭上眼睛,我要吻你了。”何欣晓催眠似地声音在芷丞耳边响起,她真的闭上了眼睛,然而煞风景的是,有只厚实的手及时把她们俩给分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陈米华不悦地盯着自己的女朋友,她在于么呀?光天化日之下挑逗芷丞?
“没什么,练习、练习嘛!”何欣晓笑嘻嘻地说,从刚才的测验地已经知道了,芷丞真的很喜欢严怒,喜欢的程度恐怕连芷丞自己都估算不到吧。
“就算你要练习也应该跟我练才对呀!”女朋友讲这种不负责任的话,陈米华更气了。
“奇怪,你气什么味!我们又没有怎么样。”何欣晓凶了回去。
陈米华暴跳如雷。“你们都快接吻了,还说没怎么样?”
“本来就没有呀!”何欣晓回答得理直气壮。
钟响了,芷丞连忙站起来。“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虽然他们那根本不叫聊,叫吵,就凑和凑和吧,她还要赶去学生会呢!
宁静的学生会里,会长江忍正在接电话。他如常地保持着适中音量,和缓的声音就像支悦耳的歌曲,非常动听。
副会长章狂横躺在两两张靠拢的椅子上,头上盖着报纸,不知这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殷邪正在电脑前处理一些档案,他姿态优雅,自信洒脱,他旁边坐着的是孜孜不他正在学习中的学生会新事务员辛法纱。
伍恶一边吃大亨堡一边看报纸的娱乐版、一只丑丑的小棕狗在他脚边绕来绕去,似乎想到讨点什么东西吃。
芷丞轻叩了门后,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偌大的室内独独少了她想见的严怒。
殷邪第一个注意到她,他热忱地站了起来。
“你来了,请坐。”殷邪为她把椅子拉开。
倏然地,伍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章狂也把报纸掀开来,江忍挂掉了电话,纱纱猛盯着她看,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芷丞身上。
“谢谢!”她不自在地坐下,这就是学生会呀!果然像外传的那样宽敞洁净又舒适。
“好清秀的小学妹呀!”伍恶立即跑过去。“叫什么名字?哪一班呀?邪是怎么把到你的?”
“她叫纪芷丞,是怒的朋友。”殷邪笑了笑为大家介绍。
“怒?”那四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不可置信。
怒也会有女生的朋友?不可能吧!他不是除了纱纱以外,什么女生都别想靠近他的吗?连那个超级美女黄若杰都碰了无数次钉子。“这位可爱的小学妹,你特地来找怒呀?”伍恶饱含兴味地逗着芷丞,这朵含羞带怯的小蓓蕾送给怒实在太可惜了,怒又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是让自己来好好爱她吧!
芷丞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恩——请问他在不在?”对于伍恶的靠近。她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他不在。”章狂懒洋洋的接口,“他到医院去了。”
“医院。”芷丞惊慌地跳了起来。“什么医院?”
他受伤了吗?一定是的!他又随着警队去上天下海了,说不定他遭到埋伏,所以中弹了……
“M医院。”章狂闲散地回答她。
下一秒,芷丞已经冲了出去。
“狂,你吓着她了。”江忍摇头微笑。
“无妨,患难见真情嘛!”章狂重新把报纸盖回自己脸上。“不过,这女的好像对怒来真的。”
“想不到怒也有这一天。”伍恶津津乐道地说,实在听不出来他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在为他的兄弟祝福。
“哇!她好像很喜欢怒……”纱纱羡慕地说,这女生真勇敢,像她就不行了,明明暗恋着某个人却不敢表达,她要是能有纪芷丞一半的勇气就好了。
“怒一定还不知道他自己有这种飞来艳福吧?”伍恶开始幻想起香辣激烈的镜头来了。
“他在这方面少根筋。”报纸下的章江说话了。
“放心吧!快柳暗花明了。”殷邪微笑结语。
夕阳染黄了窗子,窗外,晚霞映照着大地。
第四章
医院走廊冰冷的椅子上,严怒双手交握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而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他的手足、他的亲大哥!
看多了因办案受伤的警务人员,严怒原以为自己不会有感觉了,可是当受伤的那个人换成了自己的大哥时,他发现自己的心居然在强烈剧痛着,他不能失去他的大哥,不能!
“怒,别太担心,组长会没事的,那颗子弹偏了三分之一,组长一定会没事。”与他大哥同一组的小陆安慰着他。
“他已经进去很久了。”他眉宇纠结着,恨不能代替大哥受伤。
“真的不通知局长和局长夫人?”小陆问。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他爸爸正带着他妈妈去南部参加同僚的乔迁之喜,如果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拼了命地赶回来。
“也对。”小陆拍拍他肩膀。“怒,打起精神来,我先回警局回报,晚点再过来,有情况回时Call我。”
“我知道。”严怒神色疲倦地回答。
小陆走了,长廊恢复一片死寂,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是那么的杂乱无章。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由远而近,气喘吁吁的声音令严怒抬起了头。看到来人,他先是愕然了几秒钟,接着,粗浓的眉毛也跟着挑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他几乎是无礼地问。
芷丞完全想不起来放学前欣晓是怎么跟自己练习的,她只知道严怒好像很生气,而他的怒气是因她而来。
“呃一一他们说——我是说殷邪他们说——说你在这里。”她手忙脚乱地解释着,脸上奔跑后的红潮因室内充足的冷气而褪了下来。
“那又怎么样?”他冷漠地、恼怒地问,几乎是完全不理会她的解释。
严慈咄咄逼人的气息逼得芷丞张口结舌。“我……我以为你病了,所以……”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严怒已经别过头去不再看她,他专注地凝视着手术中的红灯,就像块化石般坐在那儿,担忧很明显地写在他脸上。
芷丞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像只胆怯的雏鸟般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严怒虽没瞧她半眼,但也没赶她走。
记得第一次见到严怒也是在这家医院里,当时他为嫌犯的命在旦夕而震怒,刚毅的模样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想,手术室里面的人,对严怒来说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吧!是他的亲人?还是他的朋友呢?不管如何,她开始衷心地为手术中的人祈祷了起来,她希望里头的人快点好起来,以抚平严怒不展的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