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里的王子不都是娘娘腔吗?我可不想当什么白雪公主或灰姑娘,我对小白脸一点兴趣也没有。”英文老师显然对童话王子的误会很大。
我是睡美人,但拜托让我睡……王子千万不要来救我。休假耶,不就是应该待在家里滚来滚去。”杨老师不甘地抱怨。
大伙听了又是一阵笑。
放学后她直接到熊家。走进客厅就总见另一端饭厅里型夫豪爽的声音喊她用餐。她抬眼看了那一桌的电棒卷男士们,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走了过去,赫然发现餐桌上多了一个人,她脚步陡然一停。
这位是熊老爷子的六叔。”金管家不知两人早已见过面。
“程孜凡冷着颜,想起他毛手毛脚的习性,一时不知要作何响应。
没想到熊万财一见她走了过来,倏地起身立正站好,将右手举在眉梢,神色恭恭敬敬地喊道:“老师好!”
这……怎么回事?她一怔,眼神自然望向熊腾云求援,谁知熊腾云像没看见她似,眼神冷沉地瞟向窗外。
她的心一紧,无以名状的失落感顿时袭上心头。
“叔仔,你在演哪一出,坐下来吃饭啦!”还好熊一夫及时出声打破僵局。“孜凡,快点坐下来。”
她闷闷地在熊腾云身旁坐下,老张将最后一道菜端上,大伙便开始用餐。
他在生她的气吗?前天她或许说得严厉些,但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吧!低头默默吃着,平时赞叹的美食今日吃来却不知其味。
第5章(2)
“今天的菜色不合胃口?”见她没怎么夹菜,金管家关心问道。她忙抬起头,见老张和熊一夫关切的眼光往她投射过来。
“怎么会。张伯伯手艺那么好。”她连忙说道。
“对啊,这个贵妃鸡……好好粗!”阿吉附和的同时,还不忘吮指回味。
金管家皱眉,这个憨小子成天没啥烦恼似,何时才会开窍?
“啊你是不会关心一下哦!”见儿子没任何反应,熊一夫没好气地瞪一眼。
熊腾云懒懒地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再废话,这盘红烧鱼下巴我就全包了。”说着还把那盘鱼下巴端到自己面前。
“你……”要照平时,熊-夫早出招与儿子对呛练口才了,但跟下的情况却是大大地反常,这两人--
有鬼!他和金管家互换个眼神,目光狐疑地打量起两人。
面对他们揣度的眼光,程孜凡不安地端坐着,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又低头吃白米饭。
“我才出国-下下,怎么就多出一个老师?”熊万财低声问身边的老张。
“吃饭。”老张面无表情,指着他面前的菜羹简短一句。
熊万财没好气地瞪了-眼,低头吃起眼前那碗翡翠海皇羹。老张的手艺真的没话说,久没吃还真会想念呢。
“不吃了!”见两双考贼眼溜呀溜地打量,熊腾云不耐烦地瞪回去,最后索性站起来走进书房。
程孜凡见状,埋头将碗里的白饭吃干净。
“我吃饱了!谢谢。”她起身颔首,跟着进了书房,徒留一堆疑问困扰着餐桌上的其他人。
一走进书房,就见他随意坐着,将两只修长精壮的腿伸直抬放在书桌上,一副慵懒的模样,瞧见她进门,他瞥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将双脚放了下去。
“今天的试题。”她将试卷拿给他。
熊腾云接过去便低头作答,程孜凡怔了怔。
以往他总会跟她胡扯几句直到她绷着脸才甘愿开始上课,今天的他竟然二话不说就开始作答。她告诉自己这是很好的转变,然而内心深处却有着莫名的失落,一颗心沉沉闷闷的。
熊腾云观了眼她黯淡委届的神色,还有杏眼下隐约的阴影。她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他看了心里着实不爽。马的!这女人怎么样干他屁事,她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干嘛觉得……心疼?!两道浓眉不由自主地紧蹙。
今晚的家教课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下沉闷安静地结束。必田她独自走出大门时,心情微微低落。以往独立惯了,一个人很自在,然而一旦习惯有他陪伴,此刻孤身一人,不免觉得有些孤单。
前晚两人莫名的争执后,他们之问看似和以往无异,当中却又好像多了些涟漪,无法平静无波了--她低头沉思地走着。
半晌,一条高大身影映在马路上,沉稳的脚步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毋须回头她也知道是谁,紧抿的双唇微微上扬,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这个大男人即使再怎么生气,仍是不会放她独自一人。
她很想回头问他今晚怎么了,或是抱怨他凭什么生她的气,然而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她一向不擅长处理僵局,反倒容易陷入僵局里。这是她个性中不可爱的一面,曾经有个男人这样说过她。
如果是娇柔甜美的小妈,再怎么僵化的局面,她只需柔声撒娇一下,事情自然就能迎刃而解。小妈说,撒娇是女人的天赋。她曾怀疑上天是不是忘了赋予她了,或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这项天赋收回?
熊腾云凝望着前方那抹纤细背影,内敛的黑眸里闪着不易察觉的波澜。
本来只是看不惯她太ㄍ—ㄥ的个性,明明很年轻,却是那么冷静淡定,他故意激她逗她,希望为无聊的家教课带来一些乐趣,不意在这段时间里,逗弄她的同时也意外将自己卷入她的世界。
该放开她吗?
他禁不住翻个白眼。这真是废话!如果真能放手……此刻他何苦如此困扰。唉声叹气向来不是他的专长,为情伤风威冒更是有损男子气概,既然放不开,不如就顺着自己的心意。
“嗯……我周六有事,家教课暂停一次。”良久,她突然想起周六联谊的事。
他黑眸闪过一抹疑色,没问她什么事,点头轻应-声表示知道了。
“学校的事……还好吧?”就当他犯贱。见她那一脸倦容,他就是舍不得,即使她前晚才狠狠地伤了他。
“还好,教官处理了……”她侧颜对他微微一笑,很自然地说着事情始末,许是他关、心的神色,也或许是两人之问微妙的变化。
“这么顺利?”他直觉犯着疑猜。
她臻首微点。
他没再说什么,仅是低着头沉思。两人走到了捷运站,她转过身对他淡淡一笑。
“前晚……如果有说了什么太重的话,我可以道歉。”她总算鼓起勇气说出口,虽然神色仍有那么些别扭。
“不用道歉……”他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但是,可不可以放开你的偏见,重新认识我?”他那双黑眸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仅是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
偏见?她对他的认知真的太过片面、也太先入为主吗?被他那双黑眸盯得浑身不自在,杏眼不由得睇向他。
“把我带到酒店,怎么能怪我有偏见?”她低喃埋怨道。
“那天急着去接六叔公。才会忘了……那里是酒店。”“豪华大酒店”不是现下流行的情色制服店,去郭大姐店里的客人大多是喝酒谈事,少有其他意图。
“太常去才会忘了是酒店吧?”哪有人用忘了当理由来搪塞。
“郭大姐就像家人,这几年来作风大胆的制服店兴起,酒店生意大不如前。小姐们未来的出路是个问题,我无法不理会,总得帮大家找个方法。”这几年年轻小姐差不多都走光了,不是转行就是转战其他店,现今店里的小姐都有了岁数,她们把那里当家似,一旦酒店关门,这些家人只得分散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