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姚巧旋愕然扫视了下周围环境,真的耶,她竟走过头了,足见自己有多心不在焉,有多矛盾于这个约会。
“是啊!好,现在别动,我来看看你迟到几分钟。”抿起的唇微勾,何隽书好整以暇地抬手看腕表,“嗯……是你太想吻我,还是太渴望我吻你?居然迟到了二十五分钟之久耶!”他故作惊讶,表情超夸张。
二十五个吻,这下他“卯死”了。
“你说什么啊?”
当真是迟到一分钟罚一个吻?了不起她鞠躬道个歉嘛,哪犯得着玩得这么激烈?“唔……”
这下可好,又来了!
她又被他吻住了,话再多也没得说了。
总是没先通知一声就来,害她没做好心理准备,连先深呼吸备氧都来不及。
“吻你,让我觉得快乐。”何隽书捧着她的脸,当四片唇接触的一瞬间,脑中的火花随之爆开。
他深深吻着她,耸起的宽厚肩膀说明了他对这吻有多投入,有多沉醉,又有多忘我,他提醒自己温柔一点,却又止不住地狂野。
吻着一个自己喜爱的人,愉悦快乐,但似乎永远无法感到满足。
甜蜜的吻,使人变得贪婪,变得肆无忌惮,变得色胆包天,更变得不顾一切。
而爱情,在吻的进行式里,正以疾速往前奔驰,向上攀爬。
他跑得快、爬得急,他希望她紧追上来,与他同步。
“我……”她快不能呼吸了!
喔,谁来告诉她,有什么技巧可以让她在接吻之中如鱼得水,不断气?
“吸气,吐气,你太紧张了。”
一吻方歇,望着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何隽书笑了出来。
“下次可以先通知一声吗?”
姚巧旋没好气地瞪他,欲从他臂圈里逃出,想当然耳,脱身不得。
“先通知那就不好玩了。”有感于她的挣扎,他非但不放开,还将她的腰搂得更紧,密密贴着自己。
“我又不是出来让你玩的。”她更加没好气地狠瞪他,连一丁点足以挣扎的余地都被他没收了,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天晓得呢,也许就是呢!”何隽书笑得狡猾。
他一直在笑,只要望着她,他的唇便不由自主地往两旁扬起。
“若真是这样,那……”事情还真不是普通大条。
“怎不继续说下去?”
“我想谈恋爱,但是我目前好像还不能随便谈恋爱。”凝重的语气加严肃的神情,她无非是要他认清事实。
“为什么不能?别跟我说是因为你在守寡。”这字眼说出来有种时光倒退几百年的感觉了。
“不是那个问题。”
“那是有什么问题?依我看你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已经遇到好的人、对的人,却不敢大胆把自己的脚步跨出去。”
“哦?好的人、对的人,谁啊?”姚巧旋故意四处张望梭巡。
“本人我啊,很爱把你吻得七荤八素,现在又想再吻你一次,今天非得吻足你二十五次的男人,何、隽、书。”话落,他的吻又出其不意地袭上了她。
他贪恋她的滋味,频频索吻。
她防不胜防,应接不暇,手忙脚乱。也不想想大街上有多少只眼睛在溜转,动不动就将她吻得天昏地暗……
“好了,剩下的慢慢来。”吻罢,何隽书舔舔唇,嗯……芳香不散,快哉。
“剩下的?”二十三次,天喔,吻到足数,她大概没死去也去了半条命,“剩下的可以由我自己来吗?”给他快狠准来个二十三发,省时又省力。
说着,姚巧旋踮起脚尖仰起脸,唇儿一噘对准了他的……
“嘿嘿,不可以。”何隽书手掌心一遮,拦截她的吻。
蜻蜓点水,速战速决,可不是他要的方式。
“吼!”
被他看破心思,又被他断然拒绝,感觉很差,愠色爬上她的脸。
“那就一下,多的不行。”
“好!”聊胜于无。姚巧旋再度噘起嘴,作势吻他。
“等等。”
“其实你也很啰嗦耶!”
“吻我之前,说些好听的来听听。”
“要多好听?你很帅、你很践、你很勇猛、你很持久?”
“还没试过,你怎知道……”人家持不持久?
她语出惊人,何隽书大笑了起来。
“呃,持久,我是说……”接吻很持久啦!惊觉说错话,又被他煽情的大肆取笑,姚巧旋一张小脸儿顿时红得像圣女番茄,头也低垂得都快掉到地上了。
“说你喜欢我,答应跟我在一起,就这两样。”不再嘲弄她的失言,他托起她的脸,柔声诱导。
“我……”这话一出,她还有回头路吗?姚巧旋话语哽在喉口,好生为难。
“不说,是不给亲的。”何隽书撇嘴挑眉,做出本人很不好打发的表情。
“好好好,我说。”他侵略性实在太强,而她在情生意动,心痒难耐之下,也甘于遵命了。
“说。”何隽书故意噘唇,等待听她甜言以及一个可以预料的轻吻。
“我……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
话说得快,印上他唇的吻来得急去得快,但区区半秒钟的吻,已够教她心脏乱跳、脸红耳热、浑身发烫,比被他吻得死去活来,还更夸张。
是的,她喜欢他,这就是为什么她每每被她挑逗得心慌意乱,却又暗地渴望能与他一直纠缠下去的原因了!
有人说,寂寞是一种修行,修够之时,便是两个寂寞人相遇的契机。
相恋后,探索彼此的一切,深入彼此的世界,努力“双修”幸福与快乐。
在何隽书无时无刻的凝视中,姚巧旋恍然明白,原来想知道被不被真心喜爱,可以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得到答案。
她娓娓诉说,他凝神倾听,面部表情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而一再地转变。
她想,他一定很喜欢她了,而自己也深陷在他的柔情之网里了。
他也想,她的芳心一定被他打动了,而自己与秒俱增地喜爱她,已到了无法自拔、无可控制的地步,若这叫沦陷,他乐于如此,甘之如饴。
而姚巧旋这本难念的家经,还真不是普通的长,从边走边念,到吃完午饭,到喝完下午茶,到两人相偕河堤散步,待她念到告一段落,转眼已日暮。
第7章(2)
“所以,那时候你哭得淅沥哗啦的,主要是因为婆婆逼迫你跟柯端予结婚?”
与她并肩席地而坐,何隽书转头望着她娇美的侧面线条,爱怜的揽她入怀。
“嗯,然后我忍不住开始自怜自艾,无法控制地想了很多事,觉得身边有很多家人爱着我,我也爱着他们,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自己不属于他们,他们也不属于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该在哪里停留,我想了好多好多,愈想愈委屈,愈想愈伤心,愈想愈没自信,就一哭不可收拾了。老实说,哭成那副鬼样,连我自己都吓到。”姚巧旋凄苦一笑,侧首仰抬起小脸与他相对。
“我向来讨厌女人哭,但你是第一个哭得让我心慌意乱的女人。”正确说法其实是心疼,他心疼她的眼泪。
“我傻乎乎的,对不对?”
“我就疼你傻乎乎的。”她那楚楚可怜、含泪微笑的模样,再次揪疼了他的心,他握住她的手,拥她更紧。
这么美丽的年轻女子,不该再继续背负着一道已经没有男主角的沉重婚姻枷锁,让他从此成为她生命中真正的男主角吧!
柯端尹活着时,与她有名无实是个假丈夫,但他的去世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既是如此,她就该被解放,而不是囚禁、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