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这时代的姑娘也变得如此开放了?
敖祯却被她吃醋的模样逗笑了,趁着旁人不注意,一把抓起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只要你答应入宫当朕的皇后,朕马上下旨解散后宫。”
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表明心意,她耳根子忍不住发烫。
“别闹了,你可是一国之君,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没有胡说,朕是认真的……”
听见不远处传来人群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拉起他的衣袖道:“听丞相说,那个姓白的书生平时就在这附近摆摊子,咱们上前瞧瞧,那边这么热闹,是不是和那位白公子有关。”
敖祯又怎会不知她是故意转换话题。虽然很想继续游说她改变不嫁他的想法,但此事不急于一时。
他随着她走过去,一看的确挺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两人上前一打听,被围在里面的人,果然就是丞相很欣赏的白昱。
由于两人看起来身分高贵,百姓们忍不住对他们礼让三分,才一会儿工夫,他们俩便挤到了最前面。
只见坐在桌案后的男子,大约二十三、四岁,皮肤白皙容貌俊俏,许是自幼饱读诗书,身上有股儒雅之气,但眉宇之间并不给人文弱的感觉。
长长的木桌上摆着山水字画。
丞相说过,白昱以卖字画来养家糊口,从这些字画上不难看出,此人的性格。他的字苍劲有力,字里行间中又隐隐透出一股自负霸气。
而真正吸引百姓们驻足观看的,是挂在旁边的一道题。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每日一题。
秦绾卿好奇的向路人打听后才知道,白昱每天坐在这里除了卖些字画之外,还会出一道题给路人。
答得上来的人,有银子赚,答不上来的人,自然也要拿出银子认输。
偏偏他出的问题刁钻古怪,看似简单,若想答出正确的答案,却十分艰难。
京城里最多的便是文人雅士,很多大家子弟不信邪,每天都有人前来挑战,可惜没有一个人能破解他出的问题,赢得二十两。
长此以往,白昱的小摊位前,每天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八卦一下当日又有几个倒楣鬼赔上银子还丢人现眼。
听了旁人的解释之后,秦绾卿和敖祯彼此对视了一眼,仔细看了纸上用毛笔工工整整写下的问题——
谁能说出一件使我不相信的事,我就会给你二十两银子;接着,我再说出一件事,如果你不相信,那么你就要给我二十两银子。
有几个穿着打扮都挺不一般的年轻人,看到题目后,踊跃上前,其中一个人答道:“我家有一只碗,非常的大,可以装下整整十天分量的饭菜。”
就见白昱微抬眼皮,睨着对方,哼笑了一声,“这我相信,因为我家也有一只碗,只要盛满了水,就能把你给活活淹死。”
那人一听,顿时横眉竖目,“胡说八道,世上哪有能把人淹死的大碗?”
“这么说来,你是不相信喽?”
“我当然不信!”对方说完,知道自己输了,只能悻悻然的交出银子,却一脸的不服气。
另一个人也上前道,“我家的烟囱非常的高,高到望不着顶。”
白昱摇着扇子摇了摇,笑着回道:“这我相信,但是你家的烟囱可没有我家的高,我家的烟囱啊,直通天庭,有一次月宫上的嫦娥仙子还顺着烟囱爬到我家来做客呢。”
“这怎么可能?嫦娥可是天上的神仙,岂会去你一个平民百姓家做客?”
白昱依旧摇着扇子,“这么说来,你也不信喽?”
那人脸色一黑,才发现自己也输了,恼怒的当着众人的面将银子扔了过去后,躲在一边生闷气。
接下来又有四、五个人不服气,纷纷上前挑战,可到最后,都一一被白昱迎刃而解,围观百姓看了无不啧啧称奇。
敖祯揉着下巴看着这道问题,觉得挺有趣。
第7章(2)
趁着旁人不注意,他拉了拉秦绾卿的衣袖,对她眨了眨眼,好像在问:绾卿,是你来还是朕来?
秦绾卿笑了笑,回了敖祯一眼,好像在道:自然是由我来呗,您可是皇上,这些小事怎能劳烦皇上亲自动手?
敖祯被她调皮眨眼的动作逗得很乐,点了点头,负手傲然的站在旁边看热闹。
她走到白昱面前,先是对他笑了笑,手中的扇子还不忘优雅的扇了扇,“这问题很有趣。”
白昱抬头看向她,目光中,不觉少了几分狂傲。
秦绾卿身上有一种很奇妙的魅力,前世的她备受家人宠爱,无论是父母还是兄姊,都把她当成宝贝来疼爱。
转世之后,她的本性、魅力不变,而且容貌比起上一世更漂亮,再加上她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又自幼与父亲习武练剑,散发着一股英姿,自然更是惹人注目,欣赏喜爱。
现在的她虽是一身男装打扮,却也掩饰不住与生俱来的美丽容貌,白昱只觉眼前这个白衣公子俊俏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啪”的一声,秦绾卿扇子一收,笑着指向白昱,朗声道:“你欠了我五百两银子,你信吗?”
两旁围观的众人皆是一愣,就连始终没开口的敖祯也怔愣了好一会儿,很快的回过神来,英俊邪肆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若白昱答信了,便要还五百两银子,可若是他说不信,那么这道题他就输了。
果然,白昱愣在位子上,好半天没回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起身,“是我输了。”
他并没有恼怒,而是乖乖拿出二十两银子,心甘情愿的递了过去。
旁人看了老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这白衣公子竟解答出了白昱的问题。
秦绾卿将他递过来的银子用扇子推了回去,“你问了一个问题,礼尚往来,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白昱很感兴趣,“不知这位公子的问题为何?”
“你吃过鸡蛋吧?”
“自然是吃过。”
“鸡是由蛋孵出来的,蛋是由鸡生出来的,我现在请教白公子,这个世上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确是个解不清、理还乱的问题,别说白昱答不出来,就连敖祯也被这个问题给难倒了。
想了好半晌,白昱脸色难看的向秦绾卿深施一礼,“我又输了,请问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秦绾卿从容的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他,“我的要求并不苛刻,明日午后,拿着这块令牌前去丞相府,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你输掉了什么。”
说完,不理会白昱诧异的眼神,她转过身,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转向敖祯。
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穿过人群,离开此地。
敖祯和秦绾卿心情大好,逛到了京城西郊的凤凰湖畔。
由于这里离京城的繁华街道有了些距离,人烟较稀少,只有远处几艘画舫徜徉其间,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自舫内传来的悠扬琴声。
此时已接近黄昏时分,硕大的夕阳,将湖面映照得有如金子般耀眼。
一路上敖祯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兴奋的表情,但满心满脑,皆是他的绾卿在人前风光自信的画面。
只要一想到她将会为自己所拥有,一颗心便像是被幸福所填满,充斥着说不出的愉悦与开怀。
“那白昱看上去像个寻常书生,可是从他的字和画中不难看出,他是个胸襟广阔、充满抱负的男子,一旦这样的人为朝廷所用,是我大晟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