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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我就想待在房里,你若没事的话,我要回房了。”果然有鬼!他可不曾关心过她的生活起居,她不想与他多说,以免不小心漏了口风。

  “先别急着走,我的确是有事想要好好请教徐姑娘。”殷槐笙皮笑肉不开口留人。

  “什么事?”来了!他要问她白晓兔的事了,她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他偏头,问得善良无害。“徐姑娘知道晓兔失踪的事吗?”

  “我一整天都在房里,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失踪。”果然他在怀疑她。

  “徐姑娘真是整天都待在房里?可是就我所听到的似乎不是这样。”殷槐笙拿起案上的水晶纸镇在掌心把玩。

  当纸镇拿开,微风一吹,案上的画纸纷纷被吹散,候在一旁的婢女手忙脚乱追捡着,不让画纸落入湖中。

  “我不晓得是谁在乱嚼舌根,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今儿个一整天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徐书意的心猛地呼了下,怀疑难道是自己开后门时不小心遭人撞见?

  “是这样吗?那真是怪了,早些时候我在珠宝问了殷夫人,她手脱臼了,依然否认晓兔失踪与她有关,现下你也说不知道,这下我该找谁要人去?”纸镇啪、啪、啪地拍打掌心。

  “姑……姑母的手怎么会脱臼?”殷槐笙说话的语气愈是轻柔,她就愈是觉得可怕,仿佛他会在下一瞬间化为残暴猛兽。

  殷槐笙朝她露齿一笑,桃花眼阴鸷骇人,没半点笑意。“是我弄的,本来是要一根根折断她的手指,不过她说了实话,所以我仅仅让她的手腕脱臼而已。”

  徐书意吓得倒怞了口凉气,不敢相信他会将这件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看着他不停以纸镇拍打掌心,似乎在评估有没有办法以纸镇敲断人的十指,脸色登时刷白,不由自主往后退缩。

  “徐姑娘怎会看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模样?”殷槐笙一步步靠近,掌中的水晶纸镇不住拍打,宛若命符。

  “没……没有。”徐书意吓得胆颤心惊,一退再退,直到背脊撞上亭柱无路可退才停下来,她愈来愈觉得想要嫁给他是她所作过最糟的决定,她怎么会以为他很好掌控?甚至分别与姑母及哥哥做出谋夺殷家家产的协议,实在是太蠢了。

  殷槐笙以水晶纸镇轻轻抚开她垂落到颊边的发丝,徐书意误以为他要拿水晶纸镇砸她的,不禁尖叫出声。“啊!”

  冰凉的水晶纸镇堪堪停留在她颊边,殷槐笙恍然大悟。“啊,看起来徐姑娘是在怕我,为何会怕我,莫非是做了亏心事?”

  “那真的不干我的事,求你不要打坏我的脸。”徐书意抱头哭求,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张脸,倘若被坚硬的纸镇给毁了,那她这辈子就甭想找到好婆家了。

  “所以你是知情的喽!”桃花眼更显阴沉,语气也更为森冷,果然被他料中,她参与其中。

  “我……我……”徐书意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溜了嘴,抖颤着唇不知如何圆回来。

  “你该知道一件事,我一点也不介意打女人,因为有的女人表面上装得纯真无辜,背地里却干尽肮脏事,你说,你会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个?”他靠近她耳边,以幽冷的口吻加深她的恐惧。

  徐书意吓得魂不附体,泪流满面,腿软跪坐在地。“是……是我开后门让哥哥带人进来绑走晓兔姑娘的。”

  闻言,殷槐笙将手中的水晶纸镇用力砸向徐书意身后的亭柱,水晶纸镇断裂成好几个小碎块,吓得她抱头尖叫。

  她完了,真的完了,殷槐笙会杀死她,谁来救她?

  他如出柙的猛虎蹲下身,与徐书意平视,大声怒吼。“徐书进把人带到哪儿去了?说!”

  “呜……我不知道,哥哥他没说,只说要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晓兔姑娘。”她吓得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看来我对你太客气了,你才会只透露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赵平,拿刀来!”

  “是。”赵平马上解下腰际的佩刀递给他。

  “你要拿刀做什么?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她害怕得全身都快抖散了。

  “不,你在说谎,没关系,我手中的刀会帮我问出实话来。”殷槐笙扬着闪耀着光芒的刀靠近她的脸,他晓得她的弱点,知道怎样做可以让她说出更多。

  “不要,我说,我说,哥哥他说,晓兔姑娘本来就是当妓女的命,偏偏跟着你鸡犬升天过着养尊处的生活,他要导正晓兔姑娘的命运……”她双手紧捂着脸,唯恐会被他手上的刀给划花。

  “所以徐书进要将晓兔卖到妓院?是哪里的妓院?”徐书进会傻傻的选择京里的妓院吗?不可能,只消晓兔出现在京里的妓院,不用一个晚上,消息就会传进翡翠姨娘耳中,放眼京城没有妓院的老鸨会蠢得敢挑战他及翡翠姨娘,所以晓得兔人应该是先被藏起来了。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哥哥他没说……”哭花了脸的徐书意摇头,见到刀锋朝她逼近时,惊叫了声。“我只知道他提了红娘这个名字,我不晓得她是谁,但我猜那个红娘应当知道晓兔姑娘的下落。”

  “那个向天借胆的红娘,以为我查不出她玩的把戏吗?”殷槐笙将手中的刀丢回给赵平,红娘这个名字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陌生,她是翡翠姨娘的对头,开了间沁香楼,就在翡翠阁正对面。

  明知晓兔会被卖进妓院,徐书意仍昧着良心开后门放人进来,在场听闻的赵平及婢女们皆不齿她的恶行,没有人同情哭得梨花带雨的她。

  “你滚吧,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然下回我不会对你客气。”他厌恶地说着,连看她都嫌费事。

  发现威胁解除,徐书意放下掩面的双手,不甘心的娇容扭曲尖声道:“殷槐笙,你拿刀威胁弱女子,算什么君子!”

  这一切全不是她的错,为何她得承受恐惧与威胁?说到底若非他无视她的美丽,践踏她的骄傲,所有事都不会发生,明明是他自己犯的错,怎能怪罪到她头上?他怎能?

  “你忘了我是出身于翡翠阁的地痞流氓,根本就没想过当君子,你若不甘心,尽可到处去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我不在乎。”他懒懒回她一瞥,根本就不在意旁人如何对他说长道短,在这世间,只消晓兔知他懂他便已足够。

  他的不以为意教徐书意内心更加增加对他的怨怼与不满,在她如此狼狈痛苦时,他怎么这么潇酒自在?老天爷未免太亏待她了。

  “我今天对你算是客气了,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你欠我的,终究要偿还。”他是没多余的时间与她计较,并非不计较。

  徐书意揣着心口,惶惶不安地想着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要报复她?如何报复?有无止尽?她该怎么办?有谁能够救她?

  暴怒的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焰,誓言要焚毁那些胆敢对晓出手的人。“赵平,带上人,咱们上沁香楼要人。”

  很好,徐书进想玩,他绝对奉陪!

  “是。”

  幽淡的月光斜照进满布蜘蛛网的柴房内,一捆捆柴墙堆放,满布灰尘的地上有掉落的柴枝,空气中散布着浓浓的潮湿霉味。

  当晓兔自黑暗中悠悠转醒时,立刻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双脚亦受缚,整个人像是丢弃不要的薪被扔在地上,杂乱的脑袋一时间仍无法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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