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呢?”他提供解释。
她一愣。
“你没告诉他,你和坎贝拉一点关系也没有吗?”裴昀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一解释,就好像她怕他误会死的,他们已经没有那种不希望对方误会的关系了。
“所以这回是你故意制造误会了。”
“反正……反正我不会去找他,我的骄傲不容许我这么做。”她语塞地倔强到,撇开脸。“裴大,我和他已经是过去了,我不想再谈这件事。”
“好吧,不谈过去,我们谈现在。”裴昀点头。
“现在有什么好谈的?反正我休假,爱怎么样就怎样。”
“爱怎样就怎样?”他冷哼。“所以你到底是想怎样?”
孙映芙有些火大的的瞪着她,结果和那冷冷清清的眸对视,一会儿她就败阵下来,泄气地撇开头不说话了。
“那些照片里的你们看起来很融洽。”感觉很好,真的很像一家人。
“裴大,这次事件的小女孩,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吧?”她突然说。
“我知道,叫许念荷,怎么了?”
“这个名字是黎宸取的,那天在快餐店,他也承认了,让他和我分手的那个女人,名字里就有一个‘荷’字。”她闭着眼,痛苦的说。
裴昀一怔。“他承认?”
“对,我问他那个女人名字里是不是有个‘荷’字,他说算是吧!”
“算是?这是什么答案?”他狐疑地蹙眉。
“谁知道,反正他都亲口承认了,我还能说什么?”孙映芙悲哀地一笑,“我是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但是他到现在还在思念她是不争的事实。”
“映芙,就算那个名字真有那种含义,但你别忘了,取那个名字的时间是六年前,这六年来也许他......”
“裴大。”她打断裴昀,“你说得没错,我承认那天确实很快乐,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再见他。”
“为什么?”
“因为我会克制不了,会无法自拔,到时候如果历史重演呢?我没有力气再经历一次了,我的力气再这七年来已经消耗殆尽了。”孙映芙哀伤地说,她心里都很清楚,但是就是无法突破这样的困境。
“映芙,你......”
“是,我知道我很逊,我没种,我很孬,不用你说!”她再次打断他,屈膝用双手抱住,脸颊轻靠在膝上。
看她蜷缩的抱着自己,整个人显得脆弱又无助,裴昀忍不住叹气。
“映芙,骄傲也可以以另一种方式表现,现在的你光彩夺目......哦,我不是说眼前这个‘现在’,你知道我的意思。”裴昀申明。“你若真的还有骄傲,那就挺起胸膛,大方的站在他面前,难道你认为现在的呢还是没有能力让他为你目不转睛,矢志不渝吗?”
孙映芙咬唇,将脸埋在膝上。
“不要告诉我,你所谓的骄傲就这么一点点,你想小调我的大牙吗?如果只是这种在那个程度,我奉劝你赶快夹着尾巴逃回巴黎算了。”
“裴大!”她气愤的抬起头来。
“怎样?要我帮你订机票吗?”裴昀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
“裴大,你再用激将法。”
“没错,是激将法,却也是事实。”他也大方的承认,“怎样?有用吗?”
她瞪着裴昀,明知道是激将法,却偏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很有用。”她最后不得不认输。
裴昀笑了,他就说嘛,激将法虽然老套,但对于硬气的人,通常都蛮有效的。
“裴大,如果我要出门,我需要变装的道具。”她可不想每次出门都引来狗仔追逐跟拍。
“没问题。”裴昀暗暗松了口气,“对了,你的签名照和海报自己送,我很忙,没时间替你跑腿。”他是在太贴心了,连理由都帮她找好了。
“裴大,我以前住的那间公寓还在吗?”以前是为了就近倒追黎宸,她在他的住处附近买了间公寓,那年心碎离开,将房子交给裴大帮忙处理之后,便不曾再过问。
“还在,我有定时请人整理。”裴昀说。
“你没卖掉?”她很惊讶。
“没有,那个地段不错,这几年已经增值了不少,没必要卖。”
“那好,我要搬到那里去。”她望着裴昀。
“不比这样瞪着我,我没意见,你只要记得变装,不要被认出来你是孙映芙就行了。”他只要求这样,免得之后又要他收拾残局。“我等一下把钥匙给你,喔!对了,这两天气温急速下降,之后寒流会一波接一波。你要出门的话,记得穿暖一点,别给我感冒了!”
“铃——”一大早,门铃便尖锐的想起。
正准备做早餐的黎宸疑惑的走出厨房。奇怪,这么早会是谁?
拿起对讲机话筒,他问:“喂?哪位?”对讲机另一端没有回应。
“喂?”他又出声,过了一会儿,对讲机里除了传来偶尔一阵驶过的汽车声,已经行人经过的谈话声之外,没有其他声响。
是路过的人恶作剧吗?
看来眼时间,这个时候路过的学生不少,也许真是恶作剧吧?
放回话筒,才刚转身,门铃又乍然响起,这会儿他可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吸了口气缓下心跳,他回头拿起对讲机话筒。
“喂?”黎宸耐着性子问,可惜依然没有响应,“别恶作剧了,上学时间会迟到。”他说,也没动怒,轻轻地放回话筒。
站在对讲机前等着,又过了大约十秒左右,对讲机再次响起,正当他觉得有些啼笑皆非的摇头时,却愕然发现,这次的响铃是有固定节奏的。
是爱的鼓励,铃声才响了前几声,他就听出来了。
他的表情开始转变,不可能,爱的鼓励太寻常了,谁都可能故意去按它。
然后,爱的鼓励结束,一片寂静。
他缓缓地吁了口气,瞧,就说不可能是她……
“铃——铃——铃——铃、铃。”
三长两短。
黎宸错愕的睁大眼,倏地抓下对讲机话筒,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对讲机里,依然是安静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好像听见隐约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发出声音。
“芙蓉?”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不确定。
以前她总是调皮,按他家的门铃都以爱的鼓励加三长两短来宣告她的到来。
好一会儿,就在他自嘲自己痴心妄想,苦笑的想放下对讲机伙同时,对讲机里终于有声音了。
“嗯……”一声模糊地低应,听不真切,但已经足够。
他呼吸开始急促,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来找他?又为什么来找他?
“你不开门吗?”
黎宸微颤的手停在开门键上,久久没有拨下。
不是对自己说要保持距离吗?如果他顺从自己的渴望,又害她闹了绯闻,就算那男人与她之间相互信任、感情坚定,他的家人也会有意见的。
再如果,“那个人”出现呢?
如果“那个人”公开了那桩丑恶的秘密,或者把那件事告诉他,该怎么办?他是宁愿死,也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痛苦的闭上眼,收回手。
“有什么事吗?”他低哑的问。
“我送签名照和海报过来,有两箱,在我车子里。”
她亲自送过来了?
“我现在不方便,麻烦你把东西寄放在楼下管理室。”
“不方便?你……有客人?”
“没有,这么早怎么会有客人?”他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下意识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