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苹儿轻叹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说没拿回婚书,她跟凤大哥也没办法成亲,只要闹上衙门,就会牵扯到法律问题,真麻烦。
“你要多少钱才肯交出东西?”凤甫直截了当,他看得出来,这个人除了不甘心,最主要的原因是想抓紧痕苹儿,好让自己有机会再次翻身。
林宇安就是不高兴他那个模样,好像一点也不将他看在眼里,哼了声,问钱是吗?好,那他就开个价,堵得他无话可说!“一百万两!”
厅上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一、一百万两?!
“你不要太过分!一百万两?!”痕钱妲只差没站起来跳脚,这小子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林宇安好整以暇的笑笑,“怎么,拿不出来吗?那痕苹儿就等着嫁给我吧!哈哈!”看大家难看的脸色,他开心极了,邪气地丢给痕苹儿一个眼神。
痕苹儿缩了缩身子,躲到凤甫身后,“凤大哥,我不阻止你了,我觉得你说的对,还是毒死他比较省事。”她现在非常赞成这个方法。
凤甫低笑几声,“你刚刚不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要我饶了他一命?”这丫头也变得太快了吧。
痕苹儿的小头颅左右动了下,“上头会原谅你的,凤大哥,记得让他死得痛快点,我不想听到他哀嚎。”反正是他杀,又不是她,所以没关系。
“哈哈……”凤甫这下忍不住了,大笑出声,“你这丫头。”学坏了,心眼变得那么深。
“你笑什么?”林宇安看他一点也不担心,胸中的怒火狂烧,扬声问道。
“给了你,东西就立刻交出来。”凤甫觉得真的很可笑,一百万两?他未免太小看他凤甫了。
就算他这些年分文不取替人义诊,但他还有丰厚的身家,他凤家在北方本就是富豪之家,这点银两还拿不出来吗?
他住在山上那几年,坚持不回家拿银子,就是为了争一口气,还真以为他穷得连件衣服都买不起吗?要知道他凤家几代以来都是药材的大盘商主,北方六省的药材生意,全都由凤家一手包办,一百万两,根本只是九牛一毛。
“你有本事拿出来的话!”林宇安才不信他有一百万两,虽然他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家境颇为富裕,但这么庞大的数字,普通人是拿不出来的。
“他当然有本事,我说老兄,你也太看轻我这个弟弟了吧!”响亮的声音从厅外传进来,一名容貌与凤甫相似的男子,漾着爽朗的笑容走进厅里。
凤甫透吐口气,这么是他来?“爹娘呢?”他明明要姑姑写信请爹娘来,这么会是他?
男子咧嘴笑笑,“舅舅跟舅母过两天才会到,我先来看看我的弟媳啊。”他用力拍打凤甫的肩膀。
肩上一痛,凤甫斜睨了他一眼,低头靠到痕苹儿耳旁,“你药效过了吗?”
痕苹儿弯起手指算了算,过了五个时辰,“嗯,药效过了,怎么啦?”怎么突然问她这种事?
凤甫笑笑,“待会儿我要你出拳,第一拳记得不要用力,把拳挥出去即可,不过第二拳记得使上一分力。”
痕苹儿疑惑地点点头,“知道了。”
“一百万两是吧?给你,东西交出来。”爽朗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也不数直接拿给林宇安。
林宇安傻了,呆呆的接过手,打开一看,每张都是十万两的面额,足足有十张!“一、一百万两……”
“东西。”摊开手掌动了动。
有了这一百万两,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林宇安马上掏出怀里的婚书跟定情物,看也不看就放到他手上,“一百万两!哈哈哈!我发财了!我发财了!”有了这一百万两,他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了!
凤甫拉着痕苹儿走到几近发了狂的林宇安身边,看准了方向,“苹儿。”
“啊?”痕苹儿迟疑了一下,看到凤甫抬起下巴努了努,她这才意识到要出拳。
捧着刚到手的一百万两银票,开心不已的林宇安,再度尝到了飞起来的滋味,而且惊恐的大叫,这下他相信城里的流言了,原来痕苹儿真的力大无穷!想到稍早自己还硬拖着她走,他不仅软了脚,连滚带爬的离开痕府。
“啪啪啪!”痕大、痕钱妲跟一些奴仆全都看傻了眼,回过神后马上用力拍手,真的太强了!
“哇……真厉害。”爽朗男子开了眼界,也跟着拍拍手。
“苹儿,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大堂哥,然后……”再度拉着痕苹儿走到爽朗男子身边,挪好位子,“挥拳!”
“喂,等等!啊——”爽朗男子才刚举起手要挡下,却敌不过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强劲力道,成为第二个飞出大厅的人。
痕大跟痕钱妲及其他奴仆再次掌声鼓励!
“补充一句,他就是当年陷害我拜师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可等了不只十年啊!
痕苹儿掩嘴笑开,“哈哈哈……”她知道他是在报当年被困在山上,衣服都没得穿的仇,她越笑越开心,直接窝进他怀里,还忍不住抬起手,拍了他的胸口一下。
“啊——”这下,换凤甫哀嚎了。
众人见状,哄堂大笑,这就是害人者,人恒害之吧。
痕苹儿终于见到凤甫的师父纪棨,就在她跟凤甫成亲的当晚。
她原本乖巧地坐在榻上等待凤甫进房,房里自然站着几位丫鬟跟喜娘,但是突然间,丫鬟跟喜娘的聊天声音没了,房里一片寂静,诡异的很,她忍不住掀开喜帕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正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她。
没错,真的就是看着她,几乎是脸贴着脸、眼睛对着眼睛,近得让痕苹儿都快看不清他的脸了。
静默了好半晌之后,痕苹儿才慢慢张嘴,“呃……师……父?”她直觉认为这位老人家就是凤甫的师父,因为凤大哥曾经跟她形容过师父的外貌,跟眼前这个老人家一模一样。而自从跟凤大哥定情后,她已不再当他是师父,反学凤大哥叫纪棨师父。
老人家笑眯了眼,退后两步,痕苹儿这才看清楚老人家身上穿的,居然是一套跟她一模一样的嫁裳!
顿时间,痕苹儿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才刚想张嘴大喊,肩膀突然一麻,整个人就定住无法动弹。
“我的乖徒媳妇,”老人家顽皮地笑着摇手,“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个机会整整坏徒弟,你可千万不要出声喔!”
伸出手将徒媳妇给甩到肩膀上,扛着她轻轻一跳,把她放到新房里的梁柱上,动弹不得的痕苹儿吓得冷汗直流,一双大眼睛拼命地转啊转的。
拿起一旁的红巾子,老人家先是往头上一盖,而后轻弹几下手指,痕苹儿就看到那几个丫鬟跟喜娘又动了起来,刚刚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
“奇怪,怎么刚刚好像突然睡着了?”喜娘不解地左右看了下。
几个丫鬟也是一脸疑惑,又看向喜床,新娘子还乖乖地坐在榻上,几个人也就没有很在意,继续等着。
没多久,喧闹声在门外响起,喜娘跟丫鬟全笑开了嘴,等着新郎倌进门,好讨个大红包。
门被打开了,穿着红蟒袍,胸前系着一颗红色绣球的新郎官进了门,身后还跟着许多男男女女,全都是凤、柳两家的亲戚。
“凤甫,快啊,掀开头巾,我等着看未来的弟媳有多漂亮了!”柳家的大儿子笑嘻嘻地鼓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