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芬用力咬唇,几乎要破自己柔软的唇瓣,她瞪着夏柏,愤怒地、哀怨地瞪着,决定与他正面交锋。“为什么不是你说真心话这次该轮到你让步了吧?告诉我,那女人跟你究竟怎么回事?”
她说什么?
夏柏不可思议地瞠视站在他面前,昂然挺立的妻子,初次见她如此反抗,他竟是感到慌乱多于愤慨。
“好,你不说,我走。”她毅然旋身。
“你去哪儿?”他急忙拉住她。
她回眸,冷冷一笑。“你管不着。”
“不准走!”他咆哮。
“我是你老婆,不是你买来囚禁的娃娃,我有来去的自由,你,不能限制我。”她看着他,话说得冷静,却也坚决。
她从来不曾用这种挑衅的口气跟他说话,从来不曾!
他心跳如擂鼓,强悍地抓紧她手臂。“我说不准走。”
她笑了,泪水却蜿蜒淌落,在月光下凄清如霜。“你以为自己是王吗?对我下令?”
他震住,一时无语,她勾唇,似笑非笑。
“放开我。”
他咬牙。
“让我走。”
不,他决不允许!这辈子,他不会让她离开。
“夏柏……”
他深吸口气,猛然捧住她脸蛋,深深一吻……
第4章(2)
他梳弄着她的长发。
让她坐在床上,他在她身后,手指把玩她的发,卷绕、梳顺、爱抚,她不明白他为何那么爱玩她的发,但每当这时候,她便犹如深陷魔咒,冻结着、颤栗着,期待着。
他抓着她的发,将她往后拉近,俊唇在她耳畔俯下,吹着暧昧的气息。
说点什么啊……
她的心跳狂乱,野性奔腾,等着他说话,等着他做些表示,但他只是沉默着,用无声的语言折磨着她。
忽地,他锐利的牙咬住她耳垂,用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咬着,她不觉得痛,反倒瘙痒。
这是吻吗?这样的吻好奇怪,像是侵略,又似呵护。
矛盾。
她总在这男人身上感到矛盾,自己也变得矛盾,该狠下心来继续与他斗争,或者弃械投降?
崔梦芬用力掐住自己,指尖陷入大腿肉里。
他注意到了。大手覆盖她掐握成拳的手,将紧张弯曲的手指一一扳直。
“不要这样。”他在她耳畔低语。
那要她怎样?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勾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她想抽开,他强悍地勾紧。
“你……放开我。”她徒劳地表达抗议。
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放,他从喉咙里滚出哼声,那么讽刺,那么沙哑,偏又性感万分的声音,挑动她心弦。
他持续地抚弄她的发,编起辫子。
他疯了吗?变态吗?为何要为她编发?
但他编发时,轻柔地拉扯她的发绺,偶尔抚过头皮,彷佛按摩,好舒服。
变态的不只是他。
他爱玩她的发,她也喜欢被他玩,享受那难以言语的绝妙滋味,不可自拔。
对两人来说,这样的弄发就是做爱的前戏,令她头皮酥痒,汗毛兴奋地竖起,女性核心温暖潮润。
为她编完发辫,他掌住她半边颊,让她往后侧过脸来,与他亲吻。
他的吻,是另一种甜蜜的酷刑,悠慢含吮,尽情挑逗,舌尖舔过她唇瓣的每一道细纹,诱她张开唇迎接。
别的男人或许会急于征服,但他不会,他总是彻彻底底地尝遍她,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妙的滋味。
他不急,急的是她,不明所以地哽咽一声,转过身来,双手环抱他的腰。
她想要更靠近他,与他身体的每一寸亲密相贴,想得全身发烫,脸颊染遍蔷薇色,瞳眸氤氲。
“想要了吗?”他沙哑地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拇指拨过她盈软的唇瓣,缓缓顺着脸源滑下,经过线条玲珑的锁骨,停在她胸前第一颗衣扣。
他开始解她罗衫,像她为自己缝制的娃娃穿衣脱衣那样,慢慢地、细心地解,她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娃娃,受他控制。
她忽然想哭,泪水不听话地漫上眸,胸臆横梗着酸楚。
她悄悄吸气,他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专注地解衣扣,褪下她衣衫后,滚烫的唇烙上她丰盈的乳房。
她直觉挺起胸,螓首稍稍后仰,无言地恳求他更进一步。
他拨开她胸罩,唇角噙着的微笑近乎邪佞。他的牙再度咬住她,这回是粉桃色的乳珠,依然是用那恰到好处的力道,咬啃、逗弄、吸吮。
她呼吸急促,他气息也变得粗重,欲火在空气中熊熊灼烧,爱欲的味道深浓而黏腻。
他忽地将她压倒,由上往下俯望她,坚硬炙热的阳刚之处顶磨着她,她阵阵轻颤,汗珠湿了刘海。
他腰一沉,占有了她。
她激动地逸出呜咽。
“梦芬,你听着,”当她恍惚地沉沦于情潮时,他从齿间迸出低语。“你,别想跟我离婚……”
他不可能答应跟她离婚,对她绝不放手。
那夜,他对妻子下了通牒,宣示得明明白白,他知道她听懂了,但她不做任何反应。
不点头,不摇头,也不看他,那一刻,她的神魂恍若藏匿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他摸不着、触不到,有些慌。
她生气了吧?!
认识三年,她不曾在他面前显过一点脾气,总是那么温婉平和,直到那夜,她激动地要求他必须让步。
原来她真的有脾气的,原来他看见她甩前男友一耳光并非幻想。
夏柏承认,在河堤边目睹的那幕,令他相当震撼,那时他初次领悟到自己似乎并不怎么认识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他看到的不是全部的她,甚至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她。
他惊愕、不安、慌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压抑不住的浓浓妒意。
他嫉妒宋日升,嫉妒那男人有能耐激她发火。梦芬,他温和的、冷静的梦芬,竟然动摇了!
婚礼当天,漫天妒火更席卷他全身,他失控地对她发飙,连自己都被自己吓到。
崔梦芬,可恶的女人,竟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是恨吗?还是强烈的懊恼?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折磨她、惩罚她,挑战她的耐性底线。
终于,她也对他发火了,而他的胸臆五味杂陈,无法理清自己的情绪。
女人嘛,生气时买个礼物哄一哄,她们就开心了。
有这么简单吗?夏柏怀疑,但他不确定下一步该怎么走,把妻子逼到悬崖边缘后,该如何收拾善后?真的买个礼物送她就可以了吗?
“先生,你觉得这个怎样?”专柜小姐礼貌的询问拉回夏柏的思绪。
他定定神,视线落下,专柜小姐手上捧着一个花朵发饰,夹杂着粉嫩的绿色与鲜黄,满溢春天气息。
午休时间,他开车到离公司最近的百货公司,快速走过一个又一个精品专柜,挑选妻子的礼物。
“这种花朵发饰是这两年很流行的,这一款细致不夸张,就算一般场合也可以戴,很适合送女朋友喔!”
“她是我老婆。”
“哇!还特地买礼物送老婆吗?现在男人很少有像你这么贴心的了。”专柜小姐笑盈盈地称赞。
“我看一下。”他没理会专柜小姐的赞美,接过发饰,在掌心玩转细瞧。
这发饰的确精美,别在梦芬发上肯定很好看,但她会喜欢吗?
夏柏蹙眉思量。对妻子的品味,他其实不太有把握,她是学艺术的,对美感颇有见解,但他对这方面是在不在行。
“这个好看吗?”他喃喃自语。
“绝对好看!”专柜小姐强力推荐。“你看看目录上的模特儿,这黑色的长发戴上去多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