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阔眼睛一亮。“你说你姓花,住在城东走到底的那座大宅里?”
弄晚不疑有他地点头,“对!”
龙天阔眉开眼笑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原来她就是东潜未过门的妻子。
虽然已经年过十八了,但容貌还是美得令人惊叹,不愧为京城第一美人。
这桩由皇上指婚,轰动京城的婚事将在一个月后娶行,想必到时排场不小。
他真期待看东潜当新郎倌的样子,该不会连当新郎那天他都不苟言笑吧?
“我答应你,要卖玉时一定第一个找你。”他很大方的给她承诺,因为反正他根本就不会卖玉,讲给她高兴也好。
“你说的哦!一定!”
听到他的承诺,虽然遗憾没买成玉,但也不无小补啦。
弄晚不放心地再三叮咛,要不是答应榴红要在晚膳之前回去,她肯定缠到他答应卖玉为止。
看着美人儿走远,龙天阔立即走上酒楼二楼。
他听总管太监说皇上又在午睡,而且一睡要很久很久,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之时,他就知晓他皇兄肯定又是溜出宫来了。
这间酒楼是他皇兄最爱来的地方,来这里找人就对了。
“老大!”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雅座里的龙天浪和霍东潜。
“艳福不浅,三弟。”龙天浪看着龙天阔坐下,微笑说道。
龙天阔啜了口香檀酒,含笑说:“好说、好说!”
霍东潜撇撇唇。
“一个女子,当着大街上和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女子就该保守含蓄,边塞某些民族的女子甚至用头巾将脸都包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点就要靠你日后好好管教她了。”龙天阔意犹未尽地说:“说真的,东潜,要不是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真会追求她!”
他的红粉知己不少,可是像花弄晚那样的绝色美女却没有。
霍东潜皱起浓眉。
“你说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谁吗?”龙天阔稀奇了。
一般人对自己未来的妻子都会好奇吧?
花府千金在京城非常之出名,她习惯性的出来抛头露面早就不是新闻了,只要花老爷不在京城,她的玩兴就变本加厉。
如果东潜有心打探未来妻子的容貌,应当是相当容易的一件事。
但显然他没有那么做。
为什么呢?
他不想娶妻吗?
或者他对花府千金没兴趣?
还是他另外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根本不想打听花弄晚?
想不通道理,龙天阔索性很不负责的把问题丢给姻缘的始作俑者。
“老大,他不知道刚刚那名美女是谁耶。”龙天阔道。
“我应该知道吗?”
霍东潜看向龙天浪,后者俊容之上正带着一抹从容的诡谲笑意。
龙天浪神态自若的打开折扇,微笑道:“东潜,她是花弄晚。”
第二章
正午刚过,花府的后门处,微风一阵吹拂,花树沙沙作响,一名英挺俊帅的少年跃上白马,他腰际系着佩剑,正潇洒的准备离去。
但是,一只不识相的小手却紧紧扯着他的衣摆不放,叫他动弹不得。
“干什么啊,姐?”
花劲磊看着自己的姐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带我一起去。”弄晚仰着脸,笑容可掬的看着马上英伟的胞弟。
“拜托!”花劲磊嘴角微扬。“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已经下令了,禁止你在出嫁前再踏出花家半步,谁要是敢放你出门,谁就视同共犯。”
弄晚盈盈一笑,胸有成竹的说:“所以我才要请你带我一起出去啊。”
花劲磊皱起剑眉。“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
不是他要说,他这个姐姐也太爱玩了一点。
以前就算了,现在都婚配了还不认份,拼命想在出嫁前再找出什么新鲜事来玩一玩,一点即将要为人妻子的样子都没有,难怪他爹提心吊胆,认为把女儿锁在家里最安全。
他未来的姐夫是第一护城将军,过去的丰功伟业多的吓死人,他们有现在安居乐业的生活可以说全都是他的汗马功劳,面对这样一位显赫的女婿,他爹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儿再像过去那般自由放浪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笨的当那个把他姐姐带出门的罪人?这有可能会连累他也被一并禁足,他才不干哩。
“一点都不奇怪。”弄晚微笑。“恕我卑鄙,要是磊弟你不带我出去,我就把你开赛马场之事告诉爹爹。”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花劲磊忍不住咆哮。
他在某年某月某一天,倒霉的让他姐姐知晓了他与两名志同道合好友合开赛马场之事,不料此事就此变成他受要胁的把柄,真是气人!
“反正我就是要出去。”弄晚执意扯着花劲磊的衣摆不松手,语气很坚定。
她知道现在花府上上下下草木皆兵,在她爹的三令五申之下,胆敢违令带她出府的就只有她的宝贝弟弟了。
“你到底出府去想干什么?”花劲磊头疼地问。
从小到大他都没感觉弄晚是他的姐姐,常爱溜达出府又不安于室的弄晚常让她身边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现在也不例外,被她堵到,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你说呢?”弄晚笑盈盈地反问。
花劲磊无奈的皱着眉头,撇撇唇。
知姐莫若弟。
他当然知道弄晚拼死命想出府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玩。
即将成为将军夫人的她,往后注定将过着平淡又枯燥的保守日子,现在不玩更待何时?
换言之,她现在是在做垂死的挣扎。
“上来吧。”他终于认命了。
弄晚大喜过望。“谢磊弟!”
她连忙利落的翻上马背,迎着夏末微凉的清风,马蹄踏踏,她心满意足的眯起眼,让清风拂上面颊。
“你玩够了吧?”
花劲磊皱着眉心,瞪视着对场中大声吆喝叫好的弄晚,感到自己又做了件蠢事。
他真后悔带她出来。
原以为出府后就可以分道扬镳,没想到弄晚死不肯下马,一路跟着他来到他与好友开设的马场。
这就算了,她除了下赌注之外,竟还大剌剌的在这里帮她下注的马匹加油呐喊,这成何体统?
她也不想想她身旁全都是男人,这些男人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市井小民、流氓赌徒都有,要是他们的爹在这里,不气疯了才怪。
“劲磊,令姐真是活泼啊,你就别阻止她了,让她玩得尽兴点。”管宣棠微笑说着风凉话。
他也是赛马场主人之一,文质彬彬的外型,很难让人联想他会是京城最大赌场的小老板。
花劲磊撇撇唇,“她是人来疯。”
骆无峻挑挑眉,“不是听说她快嫁入了吗?怎么还可以这样抛头露脸?”
他同样也是赛马场的主人,浑身寒气迫人,不爱交际应酬的他,是骆家镖局的少主人。
“这就是她性格的地方。”
花劲磊嘲讽地回答了骆无峻,看着场中的马匹越过终点线,很庆幸比赛终于结束了。
“哇哦!我赢了!我赢了!”
弄晚跟着身旁一堆不认识的男人一起叫好、击掌,为自己的好运气喝采。
花劲磊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拖起得意忘形的弄晚。“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再不把她带回家,她恐怕会跟那些赢钱的男人一起去喝酒庆祝,把臂同欢。
“不急。”弄晚伸手拉住管宣棠。“宣棠,我想到你的赌场里去赌两把,可以吗?”
管宣棠微微一笑。“欢迎之至。”
“你够了吧!”花劲磊忍无可忍的瞪着她。
弄晚立即用以哀兵姿态。
“磊弟,最后一次了,让我在成亲前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好吗?”她仰着精致美丽的脸蛋,楚楚可怜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