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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是很好,但不等于很乖。

  去年妈妈的好友张阿姨介绍了一个不烟不酒不赌的,两人来往三四个月,男人幽默风趣,对她也温和有礼,跟以前那些吃过几次饭就暗示过夜的人完全不同,她还以为遇到良人了,没想到有天打开电视,赫然发现男人铐着手铐,一脸狼狈的出现在电视上,主播巴拉巴拉的念着新闻稿:

  警方今晚破获一楼一凤式的淫窟,逮到好几个正在进行交易的男客,特别的是这个应召站以俊男为卖点,专接男客人……

  青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不烟、不酒、不赌,但很爱嫖,还嫖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对方竟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发誓自己只是去见见世面,心里真正爱的人只有她——但夏若琪也不是初出社会的小女生,对人性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如果她现在相信男人去嫖只是”见见世面“,那她以后就得一辈子自欺欺人说他只是去见见世面。

  “你放心,我这个外甥从小看到大,个性真的没话说,有房,有钱,没结过婚。”泥婆就像第四台的购物专家那样卖力的推销着,“不用跟公婆住,他会做家事,什么煮饭打扫都会,不花心,很疼女朋友,长得也很帅。”

  屁~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现在的好男人跟绝种差不多,一个男人有钱、有房、愿意做家事、真心疼女友、长得又帅气,居然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他身边的女人都瞎了吗?这么闪的一只金龟居然没看到?

  夏若琪看着泥婆,心知其中必定有诈。

  说实话,也不能怪她如此想,奔向三十的女人,相亲饭局几乎快变成例行公事,连爸妈都没隔几天就叫她回家吃饭,还发动亲戚一起来。

  为了让她同意见面,这些介绍人总是把对象美化再美化,等见面才发现真相与事实有半个地球的距离。

  今年的经典是小舅妈的一个远房亲戚。

  高中老师,爱音乐,爱看书,大学时还是排球校队,假日会开车出去走走,享受生活,但却不会奢侈。

  夏若琪喜孜孜的赴约,一见面,喝,对方居然是个半百大叔。

  她是不介意年纪比她大一截啦,但这也大太多截,都可以当她爹了,是要怎么交往?

  吃完饭后,她又想,其实小舅妈也没骗她,那位大叔的确爱音乐,爱看书,享受生活但不奢侈,只说了对方的兴趣,又没讲”年纪相当“,虽然小舅妈应该是知道对方年纪有多大。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基本介绍变成尔虞我诈的游戏。

  “年轻人,见见面,就当交个朋友。”泥婆以退为进,“如果不来电,不联络也没关系,缘分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你说是不是?”

  泥婆你也太有趣了,你现在不就在勉强我吗?

  夏若琪甚至觉得,泥婆会在泥姐接待电视台高层时突然跑到这里,根本就是故意的。

  大老板在忙,大老板的婆婆上门,她这个助理当然得一马当先负责接待。

  奉上绿茶跟小点心,正想问泥婆喜欢哪一类型的杂志,泥婆笑眯眯的说:“介不介意坐下来跟老人家聊聊?”

  唉,老人家都开口了,她这个五斗米教徒又怎么敢介意呢。

  然后就开始,你多大啦,没戴婚戒是单身吧,看我这个老糊涂都忘记月清说过她最年轻的那个助手是未婚小姐,怎么还没结婚哪?然后还很假的做出一个突然想起来的表情说:“唉呀,我有个外甥也是单身,人很老实……”

  超级不自然。

  夏若琪心中有数,泥婆根本就是为了她特别来的。

  如果早几个月,她未必会拒绝,但最近因为年底快到了,好多人结婚,每一个结婚场合都有人想把自己的谁谁谁介绍给她,于是她几乎每个周末都在喝喜酒跟吃相亲饭,实在有点累了。

  何况泥婆讲话闪闪烁烁,她总觉得事情有鬼。

  夏若琪一直没正面回应,最后泥婆终于使出了大绝招。“就当给我个面子,去吃个饭就好。”

  呃啊……

  夏若琪在心中哀号,面子、面子,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为之……

  于是,当官厉耘到舞字时,看到的就是夏若琪交叠着手臂走来走去,小嘴碎碎念,一副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杀人的表情。

  他已经从阿光的噗浪上知道了泥婆事件——看到她现在的表情,再想起她说“这世界是在追杀单身吗”时的狂嚎,他其实很想笑,但也明白这个当下要是笑出来他就完了。

  于是,官厉耘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又乖顺,“琪姐,你怎么了?”

  夏若琪一脸杀气的转向他,“我在想,这世界的鸡婆为什么会这么多?”

  官厉耘作出认真求教的表情。

  “泥姐的婆婆想把她的外甥介绍给我,还说就当‘给她个面子’。”夏若琪哼着鼻子说出这五个字,“所以我这个星期天不能去看电影,因为要给泥婆面子,可恶,俺好不容易弄到首映会的票说。”

  “也许对方真的不错呢。”

  “照泥婆的说法是很完美啊,年轻、有财、疼女友、长得帅——可是你告诉我,这样的男人为啥需要相亲?

  根据我的经验,这样的男人百分之九十是同志,而且是感情生活稳定的同志……长辈总觉得只要介绍个不错的女人给他们,他们就会从同性恋变成异性恋,然后结婚生子。”

  生动的形容让官厉耘又想笑了。

  再度深深吸一口气,忍着笑意,“也未必是同志,或许是工作忙,或者生活圈内没有合适的女性,像我,我觉得自己条件也不差,可是我现在也没女朋友。”

  夏若琪看看他,想了想,嗯的一声,“也是。”

  他觉得有趣万分——若琪绝对跟温柔沾不上边,甚至有点急躁,常给人脾气不好的印象,但其实是个很真诚的人。

  当她被说服了,就会承认自己被说服了。

  喜欢、讨厌、接受、推拒,她都会清楚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但又不至于到无礼或者不懂人情世故的地步。

  这两个月的相处,官厉耘慢慢想起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喜欢她。

  不是因为她的搭救,也不是日久生情,而是他发现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

  她不作戏,所以他也不用演戏。

  虽然是小毛头年代,但他知道班上有女生喜欢自己,小学生时就已经懂得装模作样,装成熟,装酷,装自己懂很多。

  夏若琪从不。

  “几分钟装装样子还行,一两个小时也勉强能忍耐,但是要装一辈子我恐怕没办法。”

  有次他笑贺明臻是假仙达人,她说,唉,若琪也是这样讲耶。然后就转述了那一段话。

  官厉耘瞬间想通了一些事情——当年喜欢她,并不是因为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个女生,而是因为跟她相处起来最自在,有话就说,没话就看自己的书或者杂志,不需要因为这样觉得尴尬。

  跟她在一起时,心态上很轻松。他无需担任气氛制造者,也不用背一百个笑话来讨她欢心,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招呼人,也不需要被招呼。

  想分享的时候分享,想独享的时候独享。

  以前,曾经有一次她来家里玩的时候,贺明臻接到男友电话,所以跑去阳台讲,客厅留下他们两人,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漫画,他在写功课,谁也没说话,谁也没有感到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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