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已极,但也随即释怀。
想必对方在行医之路已看过太多人体,早对人体没有特殊的感觉,他会如此要求,不过公事公办罢了,她何必牵虑过多?若是扭捏,反倒引人逻思。
于是她褪尽衣衫,躺在手术台上,仅用一方小小的纱巾将女性最隐密的地方盖住,维持一点点少女的尊严。
原本坦荡释然的心,在此时却因那扇白色门扉急速开启而紊乱了。
一名高大的男子朝她步近,虽然他穿着白袍,但那浑身上下的不羁与落拓却脉络可寻,就如同她的表姊汪祭蔷所形容的,他好看得不可思议!
他接近她,开启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瞬间皱起眉宇,“不是叫你身上不准有东西吗?为什么不听话?”
不容反驳的,他扯掉了她身上唯一的保护。
陆茉优小小的面孔转为惨白,他根本完全不像个举止有分寸的医生。
“你怕?”禇全真笑了笑,眼光在她瘦零零的身体兜了一圈,“放心,我会把你养胖些再要你,你太瘦了。”
她确实瘦,但是对他而言,她却像块吸铁般将他牢牢给吸住,他无法抑止腹下那股乍见她的热流。
严格说起来,她的下巴太削瘦了,手臂也不够好看,胸部虽然小巧圆润,但却不够丰挺,腰肢细得像一捏就会断,一双腿则可和麻雀媲美。
这副苍白的身子,应该是无论如何也勾不起男人的兴致,然而他非但被勾起了,还杂夹着异常浓烈的欲望。
“这不是医生该说的话。”陆茉优瞪着他,眼里有太多不满、愠怒和无奈。
“哦?”他笑了起来,轻柔的勾起她尖尖的下颚,“那么,你告诉我,医生都该说些什么话?”
一阵寒意滑过,陆茉优霎时警觉到这个人狂妄的毫无道理,她喘了口气,有些激动,“禇医生,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
他撇过一抹笑,再抬手轻轻描绘她柔美的唇形,轻佻的说:“我从来不懂何谓尊重,我也没有能力尊重你,我只能爱你,懂吗?”
是的,注定了,陆茉优是他今生的情人,她的命由他救,她的余生都将由她主宰,这是“昼夜”定下的规矩,没有人可以改变。
她面孔发青,心底蔓延的恐惧压迫着全身,他真是疯狂得彻底!
“我想你有必要和我爸妈再好好谈一谈。”
“你不知道吗?他们已经答应将你交给我。”他笑得邪恶,很傲慢,也很无礼。
她有一秒钟的愕然,“你说谎……”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她父母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容许这么荒唐的事发生。
“嘘。”他以食指覆盖住她两片唇瓣,笑容瞬间恢复,“我要开始为你检查了,至于我是不是说谎,你有的是时间可以去查证,你只要记住,你是禇全真的女人,永远都是。”
她惊然而惊,瞪着他,“我不会是你的女人。”
他对她微笑着,“你当然会。”
“不会!”她断然反驳。
“你喜欢玩绕口令?”禇全真语气里透出一股厌烦,
“要我现在占有你来证明吗?你现在的装扮倒是挺适合我们发生亲密关系呵!”
她面如白纸,双手紧紧握拳。
尽管从未与外界接触,但她也不至于幼稚的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必呼救,没有人会到这里来,大家都知道禇全美今天将为她初次检查,更是没有人敢来打扰。
“你好苍白。”他勾起一抹笑容,知道已经对她达成威胁的目的了,女人总是保护自己贞操,他的小女人也不例外。
陆茉优看着他,紧抿着辱不发一言。
“你恨我?”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无所谓,你总会爱上我,接着,你就会离不开我了。”
她心头一震,背上的寒意更深,“没有那一天。”
“别与我唱反调。”禇全真俊美轻狂的脸孔俯近她,不由分说,唇已贴近了她,在她颈中啃吻着。
即使只有颈,吻她的滋味们如同他想象中~样美好,柔软而细致的项项,他喜欢他们之间的首次亲密,肌肤与唇舌的交触。
“你不挣扎?”他笑开来,唇齿离开她的锁骨处,可亲的凝视她夺幽的小脸,“好吧,让我来好好为你检查,这是我能光明正大触碰你每一寸肌肤的理由,我知道你厌恶这种感觉,你心里在诅咒我,对吗?”
陆茉优什么都没有回答,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依旧苍白着脸,将最深的抗议留给沉默。
第三章
陆茉优的手术在一连串精密的检查之后,排定了开刀日期,原本打算在进手术房之前都要和禇全真这恐怖的人避不见面的她,这天的午茶时间,她很不巧的在陆宅的咖啡厅里被禇全真逮个正着。
一见到那名长发的邪恶男子,陆茉优本能的起身就要走,却被一只手臂给轻易的阻拦了下来。
“这是你对你未来的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禇全真将她逼回座椅,往她身边落座,欣赏她受困的气恼。
今天的她一样那么美。那么纯,白色丝绸年裙很适合她,腰际系一条细细的带子,她看起来纤尘不染,飘逸中见灵秀,迷迷蒙蒙的大眼睛,是他一生见过最美的眼睛,他甘心被她掳获,也安心被她捕捉!
“禇医师,”她开户口,忍耐的看着他,“我父亲已付过酬劳给你,除了与手术有关的事情之外,我们没有交谈的必要。”
她不懂禇全真为何要这样捉开她,她已经向她双亲求证过了,关于她属于禇全真的这件事,他们说那只是个玩笑,要她安心,连方雅浦也笑说是禇全真的怪癖,要她不必担心。
然而她却无法安心,也无法不担心,自小的病痛让她比一般人更敏锐,虽然仅有一次接触,她感觉得到禇全真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一时兴起,他是真的要她,百分之百的要她!
所以她避不见面,所以她不想与禇全真再有任何交集,即便是要见面,也必须是在手术台上,除此之外,他们最好保持距离,她不想因为一个陌生人而让十七年来平静的生活有所改变。
“酬劳?”禇全真淡然嗤哼,“还不觉悟吗?你就是酬劳。”
哈,她看他的表情简直就是在忍辱负重嘛,她就这么讨厌地吗?上一次她不还由着他亲吻她的颈际?
忽然间,禇全真心头冒火了。
“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把这种玩笑话挂在嘴边,”陆茉优顿了顿,叹了口气,“这对你或我都没有好处。”
他在生气吗?看来她又得罪他了,这个人倒是挺喜怒无常的,一会儿笑,一会儿恼怒,真的像方雅浦所言,他是个怪胎。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轻哼一声,固执的说:“况且这是事实,不是玩笑话。”
又来了,一阵无力感袭来,陆茉优紧皱着眉头,“那么,请你告诉我,现在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她不能与他耗在这里,再谈下去,他浑身的热力非逼得她无处招架不可。
是的,禇全真给她一种很诡橘的感觉,被他套住的人会学飞蛾扑火,除了纵身没有第二条路,而那条路并不适合她。
“很简单,我们好好聊一脚。”因为她的一点妥协,他的心情似乎转好了,语气也不再那么傲慢,“我必须了解你,你也必须了解我,你看过这么生分的情侣吗?我们得要更亲密一点。”
陆茉优摇摇头,“我们不是情侣。”他真的很无赖,难道他认定的事,从来没有人敢反驳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