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甚至还朝她勾了勾手指,脸上神情不见温和,反倒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就连他的目光,都灼热得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冬安呼吸急促,怀疑自己一定是饿过头了,否则她怎么会觉得他好诱人,好可口、彷佛就像这世上最美味的一盘佳肴……
“冬儿?”他的轻唤,无预警的拉回她的神智。
她差点跳了起来。
“什、什什什──什么?”她慌乱眨着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一瞬间,想尝尝他的味道。“不行!”她大叫着,一颗小头还不停的左右摇晃,像是想甩开什么荒唐的念头。“啊,我、我累了,有什么事,我们还是明早再──”她急着想赶人,只是话还没说完,门外却忽然传来轻浅的脚步声。
她立刻掩嘴噤声,并侧耳注意外头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是个女孩子家,而且正笔直朝她的厢房走来。
糟糕!尉迟观就在她的房里,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让人给撞见了,她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况且就算她现在将他扔出门外,也太迟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冬安只能当机立断吹熄烛火,跟着跳上床。
第4章(2)
“冬──”
“嘘!”她用最快的速度捂住他的嘴。
为了阻止他发出声音,她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的手臂上,透过单薄的亵衣,他能清楚感觉到,她的娇躯不只柔软曼妙,胸前更是丰盈得令人血脉贲张。
黑眸瞬间黝黯,黑暗中,他目不斜视的望着那飘散着白烟的烛芯,试着往床侧坐去,不料他有礼的规避,反倒让冬安误会他想抵抗,水眸微眯,她二话不说,立即朝他的胸口挥出一掌,将他击倒在床上,并迅速跨坐在他身上,用全身的力量将他压制住。
“冬姑娘,你睡了吗?”
朦胧烛火在门外亮起,来人果然就是为了她而来,而且听那声音,赫然就是一刻钟前,被尉迟观拒绝的蜜儿。
显然被人拒绝之后,她的芳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所以才会过来找冬安诉苦,可惜她却没料到,冬安的厢房内早已有其他访客。
此时此刻,冬安就跨坐在该名访客的腰腹上,一双小手不只捂在他的嘴上,还警告似的狠瞪着他。
“冬姑娘,你睡了吗?”蜜儿实在是太过伤心,语尾还逸出一声哽咽。
冬安心疼极了,她多想出门安慰她,可惜她得预防尉迟观抵抗。
幸亏铁硕夜里都待在官衙的地牢里看守,否则要是惊动他,不打起来才怪,届时不只蜜儿会误会她和尉迟观,恐怕整个罗佳镇都会误会。
只是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东西抵在她的臀间?还有,他的身躯怎么比石头还要硬,害她坐得一点也不舒服。
皱着柳眉,她不耐烦的蹭了蹭臀儿,试着寻找更舒适的位置,却不晓得这小小的动作,足以勾动天雷与地火。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折磨。
长袍底下,每一寸的肌肉都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尉迟观黑瞳紧缩,无法不注意到她的外衣往下滑了几寸,露出大片柔嫩雪肌。
因为姿势的关系,她身上的亵衣绸裤扯得更紧,自然勾勒出她的胸是多么的浑圆饱满,她的腰是多么的纤不盈握,她的臀是多么的娇俏有弹性。
他虽曾是神官,却并非完全没有欲望,只是,他虽能对其他姑娘的示好勾引心如止水,却无法忍受她这无心的撩拨。
她是这么的美丽,几乎夺走他的呼吸。
即使爱玩爱闹爱拖人下水,她却是如此的善良正义。
她不怀好意的接近他,暗中策划惊世骇俗的阴谋,却一点也不畏惧他。
她不只抓住他的目光,更占据了他的心,生平第一次,他迫切渴望拥有一个女人,然而,他更想珍惜她。
“冬姑娘?”门外,蜜儿可怜兮兮又唤了一声。
冬安的良心被拉扯着,唉,原谅她吧,等她摆平了尉迟观,她保证马上回头去安慰蜜儿。
彷佛终于找着最恰当的位置,圆翘小臀终于停止磨蹭,尉迟观总算不用再忍受那甜蜜却致命的折磨。他先是重重的喘了口气,紧接着却是一连串的深呼吸,他费尽所有意志试着平息腹间强烈的欲望,额间早已淌满汗珠。
几次得不到响应,蜜儿终于死心离去。
那是他听过最美妙的脚步声。
“呼,终于走了。”显然,不只有他庆幸,冬安也松了口气。
蜜儿一走,尉迟观在她房里的事自然就不怕泄漏出去,明天开始,她还是可以继续为非作歹──喔,不不不,应该说是为民谋福,天晓得有多少人想知道前任大神官的春天情事,她这么辛苦,全是为了天底下的百姓啊!
她格格轻笑,正打算松手,释放身下的男人时,眼角余光却瞥见自己胸前大半的肌肤,几乎全曝露了出来。
老天,她的外衣什么时候滑下来的?
该死,她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啊,等等!他是不是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对不对?究竟看到了多少?又看了多久?
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得丁点不剩,她又惊又羞的拉紧外衣,并迅速看向尉迟观,却错愕的发现,他正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他的神情既专注又危险,目光深黝得像是想把她吞噬──
她知道这种眼神。
那是男人动情的眼神。
蓦然间,巨大的羞潮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她发出低叫,咚的一声自他身上弹了起来,一路手脚并用的往后退,可下一瞬间,小脚竟踩了个空。
完了,她都忘了自己是待在床上了!
过多的慌乱让她变得迟钝,压根儿无法作出反应,就在她决定挨疼的瞬间,一双健臂却牢牢的拉住她,并将她捞回到床上。
“小心点。”不若平时温和的低沉嗓音,几乎就落在她的耳廓上。
她无法抑制的重喘,连忙伸手推开那让人颤栗的胸膛。
“你、你你你──不许看!”她羞赧娇叱,一双手连忙回到胸前护着,压根儿没注意到,黑暗之中他竟捉准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及时出手搭救。
浑厚笑声徐徐地自薄唇里逸出,尉迟观单膝直立而坐,健壮的右手臂就搁在膝盖上头,整个人不再温和,反倒充满了侵略和压迫。
“可我想看,你很美。”他的语气充满赞叹。
“什么?”她错愕抬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温和闲雅如他,谦冲有礼如他,竟然──竟然──
“冬姑娘?”无预警的,蜜儿的声音又出现在门外。
冬安吓得几乎又要弹起来。
“冬姑娘?你醒了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蜜儿在门外嚷着。
冬安揪着衣襟,猛地转头。
“我适才听见你房里有其他人的声音,你──你没事吧?”除了低嚷,蜜儿甚至用力拍起门来,那剧烈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里清晰可闻。
这下糟了,她得在其他人被吵醒之前,想办法阻止蜜儿才行!
想也不想,冬安立即跳下床,只是她才跨出步伐,却又忽然转身。
床榻上,尉迟观果然还是紧盯着她不放,即使面对这种“紧急状况”,他依然不受影响,目光灼烈得就像是想烧掉她身上的衣裳。
小脸更红,她又羞又怒的回瞪他。
“冬姑娘,我、我去找人!你等我!”得不到响应,蜜儿终于急了,话还没说完她已急忙忙的转身,赶着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