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春桃是故意说出来刺激她的,她还是不争气的受到刺激,一颗心抖颤得快散了,不想理会春桃说什么,可脑海不断浮现翟虎子冒雨摘花,带着整篮的花咧嘴送出的情景。
她好嫉妒!嫉妒到想要拔下春桃发上的花丢到地上用力踩碎!
她得拼命的深呼吸,才有办法不失控,做出有失脸面的事来。
春桃懊恼地轻拍了下脑门。“瞧我糊涂,记得带野菜过来,却忘了带‘虎子哥为我摘的花’来给你挑一朵,咱们都是姑娘家,总会希望打扮的漂漂亮亮不是吗?”
握着茶杯的手隐隐抖颤着,芷凌紧抿着唇,喉头满是嫉妒的苦涩滋味。
“要不我现在回去拿过来让你挑好了。”春桃放下茶杯,笑着要起身。
“不必了,我不爱戴花。”芷凌干涩着声,阻止春桃,倘若春桃真回去拿了整篮的花来,恐怕她会气到用力打翻,与其让人看笑话,不如在她上能保持冷静时事先阻止。
“那我就不勉强了。”春桃可惜地对她笑了笑。
许金花由厨房走了出来,笑问:“你们在聊些什么?好像挺愉快的。”
“没什么,我们刚好聊到虎子哥。”春桃娇羞地把玩着乌溜溜的头发。
“是这样啊。”许金花听见她们在聊翟虎子,笑容蓦地僵在唇角。
芷凌冷漠地看着窗外的细雨,挺直的背脊都快断了,依然没有放松的打算,她的心在翻腾,酸涩痛苦。
“虎子哥把野菜和花儿送我之后,就出门去了,要好几日才会回村,离开前要我帮忙注意村里大大小小的事,还特别叮嘱我不可以再让孩子们出事呢!”虽然没人问,但春桃很开心地和她们俩分享翟虎子所交代的事。
故作冷静的娇容微崩一小角,直挺的背脊颤了下,盘旋在心里的全都是翟虎子对春桃的交代,他真的很看重春桃。
她对他而言,是否真的不再重要?
其实那天他已经讲的很明了,是她无法接受,非要他讲话挑明说,他不愿意,才会刻意避开她,甚至选择暂时离开。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
“虎子总是时时刻刻悬系着村里的事。”许金花搭腔。
“我们所有人都对虎子哥非常重要,他永远不会抛下我们。”春桃意有所指,要冉芷凌趁早死心。
“那倒是。”许金花也认为依翟虎子的责任心,是万万不可能会舍弃村子。
春桃所说的话,字字句句在芷凌心底发酵,一波波的酸楚痛苦涌上心头,叫她无力招架。
春桃开开心心和许金花聊着,芷凌如置身事外,神情恍惚看着窗外的雨丝,直到春桃道别离开,她仍是一动也不动。
许金花着手收拾春桃使用过的茶杯。
“金花嫂,我们离开吧。”娇柔脆弱的嗓音自粉唇流泻。
“什么?你是说真的?”许金花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眸。
“恩,我们明天就走。”芷凌下决心,长痛不如短痛,先前翟虎子都只是嘴巴嚷嚷着拥有她,狂妄扰乱她的心湖后,就态度丕变,说了句,算了,就这样吧!
他不说清楚,她如何明白?她累了,既然他怕她会死缠不放因此逃避,既然他连要离开都不愿跟她说一声,既然他心里没有她,她又何苦死皮懒脸留下。
“这么快?”许金花没想到她会说走就走,暗自猜测她为何突然作此决定。
“怎么会快呢……”冷冷的雨,扑到嫩颊,寒透了她的心。
“那……我去收拾行囊了哦?”许金花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还给她反悔的机会。
沉浸在思绪中的芷凌没有出声阻止,她放下茶杯,趴在窗棂上,偷偷期盼,偷走芳心的那个男人会带着得意的笑容,自雨中傲然朝在、她走来。
假若明天他在她离开前回来了,开口要求她别走,那么她会为了他不顾一切留下来,就算得不到严释策的谅解,也无所谓。
她要的真的很简单,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让她对他死心塌地。
他,究竟是明不明白?
第9章(1)
五天后,本该宁静祥和的“福报村”陷入混乱当中。
翟虎子万万想不到当他带着整车生活用品回来时,迎接他的除了村人们欢天喜地的欢呼声外,还有那个女人已经离开的消息。
他整个人气炸了!不!该说是气疯了!他气得蹦蹦跳、气得呱呱叫,气得快把整座村子给掀了,还是止不住满腔怒火。
“那女人怎么能连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
翟虎子像一簇狂燃的火焰,在众人面前飚过来又飚过去。忠心耿耿的黑子跟在他身后忿怒地对众人汪汪大叫。
抱着所需用品的村人们头昏脑胀,看着他风风火火咒骂咆哮,一旁一棵倒霉的大树挡着他的去路,在他挥拳怒吼后应声而断,众人吓得瑟缩了一下肩头,庆幸自个没挡着他的路,不然谁晓得他会不会也把挡路的倒霉鬼给劈成两半?
“有打招呼啊……”有人不怕死,小声反驳。
火大的翟虎子如风般飙到说话的人面前,居高临下危险地半眯着眼。“她什么时候打的招呼,老子怎么不知道?”
“那个……因为你人不在村里……”男人用力吞咽了下口水。
因留守在村里,同样有接收到冉芷凌辞别消息的黑子不好意思再跟柱子大声咆哮,双耳帖服,呜呜叫了两声,意思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跟每个人都打过招呼,唯独漏掉老子了?”闻言,翟虎子的火气烧得更旺了。
“是……是这样没错。”呜……好可怕!好可怕~!
凌厉的目光扫向黑子,只见黑子心虚用前爪挡着双眼,没胆要主子接受事实。
虎王发出震天响的怒咆。“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故意漏掉老子,老子非宰了她不可。”
“虎子哥,人家想走就让她走啊!你何必这么生气?”春桃不喜欢他的在意,要知道当冉芷凌离开村子时,她开心到只差没放鞭炮大肆庆祝了。
“老子没有同意,她凭什么走人?”就算冉芷凌已经有了未婚夫,就算她的心里没有他,就算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就算这几日他刻意避开她,可他心里非常明白,他跟她不会就这样算了。
她是他的,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想放手。
春桃委屈地红了眼眶,不满地抿着红唇,可为了不使翟虎子反感,不敢吼出心里的不快。
“他奶奶的!这女人究竟上哪儿去了?”他挥舞着双臂,想不出到底该上哪儿逮人。
“那个……她去找她未婚夫了。”有人小声说着。
此时,黑子已经夹着尾巴躲到一旁去了。
听力甚佳的翟虎子箭步冲到说话者面前,紧盯着那人问:“你怎么知道?”
“我们……全部的人都知道,是金花嫂说的。”抖着声、缩着肩,就怕会被发疯的老虎一口吞下。
锐利的黑眸扫向在场所有人,想确定是否每个人都知道她要去找她那个脑满肠肥、腰缠万贯、可恶欠揍的未婚夫。
所有人接收到他无声的询问,有志一同的点头,同时扬起讨好的笑容,他们虽然是干土匪的,但胆子一点都不大,被他这样狠瞪,晚上可是会做噩梦的。
“他奶奶的!”翟虎子咒骂了声。
果然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女人找她的未婚夫去了,唯独他不晓得。等等!她该不会故意趁他不在无法阻止,便赶快收拾行囊脚底抹油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