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何叔叫你来试探我的?”她释然地笑了笑,“昕哥,你替我告诉何叔,请他不必担心,外人说什么都影响不了我,也无法破坏我与他的感情。”
“劲雨……”他只能急在心中。当他父亲的事情露出马脚之后,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劲雨,他对她有无尽的抱歉。
她缓缓一笑,“昕哥,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我不会是非不分的。”
何昕无奈地从程劲雨房中出来,他犹在苦苦挣扎,要告诉她吗?他相信他父亲不至于对劲雨下手,但难保人的心不会变,一旦他父亲认为她的存在是个绊脚石,那么劲雨……
他打了个寒颤,如果因为他的犹豫不决而令她的生命受到威胁,那么他才是真正该死。到那一天,再多的抱歉都将弥补不了他的悔恨。
不行,他得把真相告诉劲雨,他不能再让她被蒙在鼓里,他要叫她走,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她斗不过他父亲的!
何听匆促折回。蓦地,他的口鼻被掩了起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传入他耳中,“何少爷,麻烦你跟我们走。”
另一个粗壮的手臂架起他,强迫他往“程帮”的另一个殿堂走。
何听认得这两个人,他们明明就是他父亲的手下,为什么会来绑架他?难道他们准备叛帮……
“副帮主,少爷带到了。”两名保镖将他带到殿堂,何听赫然看见他父亲也在里头。
“把他的手绑起来。”何孟人盯着儿子,淡淡地下达命令。
何听难以置信地拢起眉心,“爸!”他不敢相信派人来绑架他的是他的亲生父
何孟人视若无睹儿子的惊讶和忿怒,“阿听,不要怪爸爸,等劲雨的帮主就职大典一过,爸爸马上就会放了你,你暂时忍耐两天。”
“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他气极颤抖。
何孟人半眯起眼睛,勾勒起微微笑容,“虽然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我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大事。”能和俄罗斯政府合作是天大的荣幸,他说什么也要好好表现,这次如能捉到钟潜,无疑可以取得俄国人的信任。
“你想怎么对付劲雨?”何听升起一阵恐惧。
何孟人抽了口雪茄,露出一抹怪笑,“只要她乖乖听话,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何听的心开始绞痛,都是他,他该死!如果不是他太犹豫不决,劲雨的生命也不会备受威胁,都是他害的,他对不起她……
“爸,劲雨这么相信你,你不能伤害她,她是程世伯唯一的女儿呀!”何听苦苦哀求着。
何孟人冷淡地一哼,“就因为她相信我,所以这是我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谁都不能阻止我。”
“爸....”
“不必说了。”何孟人不耐烦地撇撇唇,转而对保镖指示,“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少爷,如果有半点差错,我会让你们脑袋搬家。”
何听如困兽般地吼叫,“爸,你不能这样对我。爸,放开我,放开我!”
“是!”保镖架着何听出去了。
温芙笑盈盈地掀开珠帘出来,“跟儿子说这种话,你不怕老了没儿子替你送终?”
何孟人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个女人不知道,她也是他的绊脚石,只不过他们多了一层床上关系而已。
“放心,不会坏了你的事。”温芙走过去,轻轻爱抚他的背,“人都安排好了,到时就算钟潜再会飞,也飞不出‘程帮’。”
何孟人满意地抖出一记狂笑,“钟潜那小手势必以为是劲雨设计捉他的,如此一来,劲雨还能有什么选择,她只能乖乖听命于我,没想到让俄国人忌讳成那副德行的十方烈焰也不过尔尔。”
“孟人,你真是足智多谋。”她继续挑逗着他的耳垂,柔软的唇瓣暧昧地吸吮,从耳垂到颈项。
何孟人阴狠地道:“事成之后,立即派人让萧仰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
“那么我呢?难不成你也要杀了我灭口?”她娇嘻地问。
“你?”他搂住她纤腰,看了她一眼,纵声大笑,“你当然是等着做我的帮主夫人噗!”
第十章
对着镜子愤愤不平地打上领带,钟潜的浓眉挑得半天高,嘴里断断续续地叨念着,“什么东西嘛,帮主?帮主很伟大吗?莫名其妙,什么就任大典,我看是受囚大典,不知好歹的女人……”
叩门声响起,穿着白衫黑裤的佣妇捧着一只托盘进来,飘来浓浓的煎蛋香和奶茶香。
“莫先生、丁先生、钟先生,早餐准备好了。”
钟潜没好气地扫仆妇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早餐?”他的尾音高扬起来,指控的意味非常之浓。
老实的仆妇顿时傻眼,“可是现在……现在才七点…… ”早上七点吃早餐不是很正常的时间吗?她并没有耽误到呀。
“你下去吧。”丁维岩为她解围,无辜的老仆妇,她显然不了解钟潜的意思。
“是。”仆妇唯唯喏喏,轻轻带上门退开。
“这家伙好像很不平衡。”莫东署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优闲地对旁边的丁维岩呶呶嘴。
丁维岩了然地露出微笑,“爱之深,责之切。”
“我们的‘日焰’向来视女人为毒蝎,能这样看他为情苦恼,真是人间乐事。”莫东署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
钟潜蓦地回过头去,瞪了那位大制片家一眼,“你就保证你永远不会有这一天!”该死的“日冕”,难道他的功用就是接补“虹霓”之位,专门说风凉话,看别人受窘的吗?
莫东署无所谓地耸耸肩,潇洒地拿出一根烟来,“起码我看中的女人都很乐意和我一夜风流,不像你的这个大帮主这么难搞定。”
“放心,她当不成帮主的,走吧!”丢下热腾腾的早餐,钟潜率先走出会议室,还火大地甩上那扉昂贵的玻璃门。
莫东署和丁维岩相视笑了笑,熄了烟蒂,也跟着步出会议室。
“这就是‘程帮’?”莫东署单看一眼气派恢弘又严谨的入口,便很快地评定“程帮”并不简单,香港第一黑帮定然名不虚传。
“对!这就是‘程帮’,逊吧?”钟潜鄙视地哼了哼,人之常情,只要看一样东西不顺眼,就会觉得它什么都是歪的。
被保缥领进门,他们三人在签名簿上签下名字,随即有人唱名。
“有客到,十方烈焰莫东署先生、丁维岩先生、钟潜先生!”
“外客并不多。”丁维岩首先发现异样之处,这宽敞的大堂虽然人来人往,但显而易见都是“程帮”自己的人。
钟潜半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那姓何的老家伙有阴谋,当然不会邀请太多外人,否则岂不教家丑外扬。”
“那我们呢?”莫东署的眼光在自己及丁维岩、钟潜两人身上溜了一圈,带笑问道,“难道我们是‘内人’吗?”
“去你的!”钟潜撇唇骂道。
“三位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何孟人笑盈盈地朝他们走近,程劲雨也跟在他旁边,“在下是‘程帮’的副帮主何孟人,多谢三位对劲雨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们,劲雨便无法回到‘程帮’,真是太感激三位了。”太好了,只邀一个,却来了三个,这下十万烈焰的三人都落在他手中,俄国人必定对他的能力刮目相看。
“谢谢你们来。”程劲雨今天一身简单的黑色裤装,她微微带笑,最后把眼光停驻在钟潜脸上。